如此、如此……他就沒有什麼需要顧忌的了。
從小和以“不服就是乾”作為人生信條的堂哥一起玩,雲雀時矢也避無可避地沾染上對方的思考方式。
如果能通過行動來解決問題,堂哥雲雀恭彌將不會多說一句話。
小時候的雲雀時矢並不能理解自家堂哥的做法,因為與人溝通是雲雀時矢賴以生存的動力來源,畢竟——能悄無聲息裝比的事情還是少數。
今時不同往日,被強製性禁言閉麥的雲雀時矢終於理解到堂哥雲雀恭彌的處事方式。
說服和打服,總要選一個吧?
……
一絲不苟穿好運動外套,北信介當眾宣布了練習賽的分隊。練習賽的作用僅僅是為測試此次新入部的隊員,所以雙方都沒有自由人。
甲隊為二年級副攻手角名倫太郎帶隊,其餘四個成員分彆是:二年級二傳手宮侑、二年級主攻手銀島結、一年級主攻手理石平介、一年級接應津川穀。
聽到這裡,雲雀時矢突然大失所望——
沒辦法一次性打爆那對惡劣的雙胞胎了。
比起明目張膽令人討厭的宮侑,還是默不作聲蔫壞蔫壞的宮治更讓雲雀時矢反感……
乙隊為三年級主攻手尾白阿蘭帶隊,餘下四個成員分彆是:一年級二傳手涉島治一、三年級副攻手大耳練、一年級主攻手雲雀時矢、二年級副攻手宮治。
北信介的聲音毫無停頓,迅速念完後就獨自跑到計分板旁邊去了。
“北…隊長不參加嗎?”和新鮮出爐的隊友站在一起,理石平介疑惑出聲。
不知是否為巧合,性格開朗多話的理石平介,恰恰和性格最古怪的幾個人分到一隊。
好在還有內心細膩、懂得關懷隊友的銀島結在。“北隊他如果上場,那才是萬事不妙的時候呢。”
見後輩懵懵懂懂地點頭,眉毛粗粗的灰短炸前輩啞然失笑:“等之後就知道了,”刻意頓了頓,銀島結用目光示意理石平介——往無聊到原地蹦躂的宮侑身上看去。“機會還多著呢。”
理石平介:……?
算了,他直覺這好像並不是什麼好事……
隨著從方才開始就一直沉默的教練一聲令下,剪刀石頭布女神的笑容望向宮侑所在的隊伍。
贏了的宮侑歡天喜地,輸了的尾白阿蘭一臉懊惱。
身為常年在剪刀石頭布中落敗的輸家,雲雀時矢立刻向尾白阿蘭投去飽含理解的目光。怕對方理解不了含義,少年甚至還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謝謝。”尾白阿蘭個子高大、體型魁梧,猝不及防被人一安慰,那顆猛男的心臟都在震動。
而後,少年冷漠地點了點頭。姿態高傲,無端透著一股“爾等屁民”的王霸之氣。
尾白阿蘭:……
……
幾十秒後,比賽正式開始。
首先,站在左上角發球位置的是宮侑。
金發青年重心壓低,球舉在胸口,目光直勾勾地盯住站在左後位的黑發少年。
他遲遲沒有將球拋高,仿佛在等待某個時機。
北信介抬起手腕,看著手表默默倒數——雖然並不是什麼正式比賽,但該有的流程都必須要有。
左手猛地在虛空一揮,再抬眸時,深金色的雙眸再無一絲吊兒郎當之意,如野獸般盯住自己的獵物不放。頓時,偌大的室內連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到。
瞬間,他動了。
木質地板發出一聲悶響,右臂在空中掄出一道完美飽滿的弧線,掌心與柔軟的排球麵一觸即離,破空聲瞬間響起——
從頭到尾,宮侑都沒有看過排球一眼。仿佛飛出的排球早與他融為一體,目光所及之處,皆為這顆橙色小球的攻擊範圍。
此刻,他的高傲無以言表。
作為享有“高中第一二傳手”、“全國最佳發球員”等美譽的宮侑,熟練掌握兩種發球方式,被其他學校的競爭對手“親切”地稱呼為:“二刀流”。
往往身經百戰、專門負責一傳的自由人都會讓他直接無接觸發球得分。
落地的一瞬間,宮侑望向對麵他瞄準的“獵物”。
和他預想中的不同,那雙深沉的黑色眼眸之中,哪裡有所謂的“畏懼”和“躊躇”。
“嘭——!!”
巨大的碰撞聲響徹整個體育館。
放鬆身體,借助慣性抵卸掉這顆跳發球的力道,向後翻了個跟鬥之後,少年雙腿在空氣中一蹬,輕盈地落在地麵上。
雲雀時矢眼睛微微發亮,強烈的興奮感使血液加速奔流,冷玉般的皮膚上升起淡淡緋霞。
還想要更多。
少年伸出手,平舉向前,對準宮侑戰意昂揚的金色雙眸——
然後用力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