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葦京治兩眼一黑,心道一句果然如此,然後開始順毛。
一網相隔,角名倫太郎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以往這種情況,是該他說騷話的。
但是......
稻荷崎目光彙聚的中心——黑發少年快步來到神色忐忑的金毛二傳麵前。
角名倫太郎:喔豁,秋後算賬嗎?
餘光瞥見圍繞場邊的攝像機,又看了看神情莫測的雲雀時矢,縱使尾白阿蘭心中打鼓,此時也不得不上前幾步——巧妙地隔開了雲雀時矢與宮侑。
高大的黑膚青年縮了縮脖子,語氣略帶欲蓋彌彰的笑意:“雲雀你剛剛......”
隻見黑發少年腳步未停,輕巧地繞過尾白阿蘭,電光火石之間,向宮侑伸出了手——然後不輕不重地落在他的肩膀。
下意識抱頭的宮侑被他這一舉動整懵了,以為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他顫顫巍巍地抬眸,正準備迎接山崩地裂的海嘯——
卻見黑發少年眉眼彎彎,語氣爽朗:“判斷得很對,倫太郎前輩經驗老道,如果剛剛傳給我的話,我不一定能突破梟穀主攻和二傳的二人攔網。”
他的語氣輕快,兩顆尖尖的虎牙側麵反應出其主人的心情。
稻荷崎眾人:......
等等,這是不是有哪裡不太對勁?
“那個22號!”耳朵豎起旁聽狐狸們對話的木兔光太郎虎軀一震,看向黑發少年的目光之中多了幾分親切與佩服:“你真的是蠻有品的嘛!”
遲一步的赤葦京治麵色一變。
熟知木兔學長本性的人都知道,
這位梟穀王牌從裡到外都隻對排球這一件事感興趣,心思簡單到令人歎息——於是會經常不看場合的說一些容易使人誤解的話。
木兔學長沒有看過兵庫縣預選賽決賽的錄像帶,所以並不了解眼前這位看似弱不禁風的稻荷崎新人。
但他看過。
常言道,語言會騙人,往往最直觀了解一個人的方式就是看對方的下意識舉動。
縱然隻是看著畫質堪憂的錄像,但這位稻荷崎新人舉手投足間,那股殺伐果斷、恣意囂張的氣勢,就使赤葦京治的神經瞬間緊繃。
雖然沒有和對方私下接觸過,但僅僅憑借對方和差點葬送自己運動生涯的對手握手言和這件事——就足以看出,這人並非尋常之輩。
如果不是心胸寬大,那就是極有城府。
心中千回百轉,赤葦京治立刻開口;“木兔前輩他不是這個意思——”
話還沒說完,便被笑容更加燦爛幾分的黑發少年打斷。
“真的哦。”亮晶晶的黑色鳳眸直直看著木兔光太郎,在肯定對方的話後,扭頭轉向赤葦京治:“木兔君和赤葦君確實很厲害。”
說話間,他的臉上完全看不出一絲不滿。
赤葦京治:“......”
......好像誤解彆人了。
“不好意思。”他匆忙撂下一句道歉,將整個人都差點扒在球網上的木兔光太郎拎回去。
“嗶——!”
裁判不耐煩的哨音響起。
宮侑如夢初醒,冒著生命危險,反手握住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表情複雜:“......小時矢,你要是生氣就打我一拳好了。”彆這樣反常。
......說實話,他真的有點慌啊。
雲雀時矢似乎並沒有聽出他的言下之意,甚至對他緊握自己的手這一舉動並無任何反感。
眾目睽睽之下,他輕笑一聲。
“侑君,你在說什麼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