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心。”青年狡黠地眨了眨眼。
雲雀時矢竭力使自己從外表看上去顯得鎮定一些,清了清嗓子:“沒了?”
宮侑攤了攤手,笑得像一隻狡猾的狐狸:“當然還有啊。”
“隻是......公平一點嘛,現在輪到小時矢了。”
少年點點頭,表情平靜到不可思議,但隻有他自己知曉心中的驚濤駭浪。
眼前這個總是口頭抱怨著他太狡猾的青年,其實比誰都要狡猾。
在這種事情上搶占先機,但隻是模模糊糊說個大概,剩下的細節全部由他自己補充,好讓他本就不平靜的內心更加難以理智下來......
再次抬眸,雲雀時矢成功捕捉到麵前人眼中一閃而過的愉悅。
不能讓他就這麼得逞——這是雲雀時矢此刻心中有且僅有的唯一念頭。
片刻,在宮侑的期待中,少年忽然勾起唇角,莞爾一笑:
“這樣可是不行的。”
他伸手使力,將青年拽到自己的眼前。
宮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住,還來不及反應,屬於另外一個人的溫熱氣息便撲麵而來。
兩人的距離極近,仿佛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附身湊近青年的耳畔,雲雀時矢得意地看著那驟然升溫變紅的耳垂,心中極度愉悅,然後惡趣味地用氣音說話:
“說得再清楚一些,把心意全部傳達給我......”
在雲雀時矢看不見的地方,那雙鎏金般的金色眼眸早已一片晦暗,眼眸的主人已然情迷意亂,他咧開嘴,森白的犬齒輕輕啃咬著唇肉。
“......我剛剛的話完全出自真心,不僅是作為隊友、搭檔,而是成為彼此唯一的...戀人,我想跟小時矢在一起。”
夜晚寂靜,兩人在彼此的眼神之中,分辨出那不容置疑的侵|略|性......令人無比的愉悅。
半晌,雲雀時矢輕笑一聲,賞賜似的伸出手,給了宮侑一個擁抱,雙唇從他的耳畔輾轉來到側臉,在嘴角留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觸碰。
“好巧......我也是這麼想的,侑君。”
鼻尖碰著鼻尖,額頭碰著額頭,彼此熾熱的氣息交纏。
宮侑沒有回應這個親吻,親昵地蹭了蹭眼前人的鼻尖,發出滿足的歎息。
“明明是小時矢的表白,到最後卻讓我來坦露心跡。”
“最狡猾了......”
月色之下,明黃的小獸與漆黑的小獸相互試探,最終確定了彼此的心意,滿足地依偎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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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時矢如一具屍體般僵硬地仰躺在床上,眼睛閉得死緊,若不是胸膛正隱隱起伏著,恐怕真會讓人忍不住去探他的鼻息。
考慮到參加合宿的球員們的身高體型,每個人房間內的家具規格都要稍微大上一些,儘管如此,寬約一
米三的床上並排睡兩個人還是有些勉強。
這個進展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聽著身邊傳來的綿長呼吸聲,雲雀時矢強行按住自己掀被子蹦起來的衝動。
從食堂回來之後,兩人互道晚安後就打算各回各房間,雲雀時矢用登記個人信息的特質卡片打開房門,還沒鬆一口氣,便被新鮮出爐的男朋友叫住了。
“呃,我的卡好像落在食堂了。”昏暗的燈光下,金發青年尷尬地掏了掏褲兜,見對方眼露狐疑,甚至把褲兜從裡翻出來掉在外麵。
雲雀時矢:......
抬頭望向窗外,透過茂密的樹冠,依稀可見食堂的一角——一片黑暗。
“食堂已經關門了。”雲雀時矢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他收回已經踏進房間的腳,朝著宮侑揚了揚下巴:“先在我這裡將就一晚上吧。”
“唉,現在太晚了,雲雀田教練他們應該已經睡下了,其他人我也不太熟,雖然也可以在一樓的沙發上將就一晚上,但說不定會感冒吧...欸?”
宮侑感到自己放在褲縫的手漸漸出了汗,他有些傻眼,那些還沒說完的話被堵在喉嚨裡,他像是一隻滑稽的鴨子。
本來有些無語的雲雀時矢被他現在的樣子逗笑,見他還愣在那裡,抬手捏住門把手:“我要關門了。”
“等等!我這就來!”
猶如一條滑不留手的魚,宮侑靈活地鑽進雲雀時矢有意留給他的門縫中。
進入房間開了燈,望著半透明的磨砂玻璃浴室,以及看上去明顯就隻為一個人準備的小床,房間內的兩人麵麵相覷。
半透明的磨砂玻璃浴室......怪不得每個人還配備的房卡,這棟建築的前身絕對是三流小酒店吧!
都是同性,沒什麼大不了的......個鬼啊!
感受到房間內的氣氛越來越古怪,宮侑摸了摸鼻子,紳士道:“小時矢睡床吧,我睡地上就好。”
雲雀時矢雙臂環胸,挑了挑眉:“顯而易見,這裡沒有備用床品,你直接睡在地上和去一樓的沙發將就一晚,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區彆?”
被這麼一問,宮侑也不知如何作答,半晌,他磨磨蹭蹭地走到浴室邊,在雲雀時矢充滿莫名其妙的眼神中,期期艾艾道:“那好吧......我睡相很好的!”
說完,不等雲雀時矢反應,便溜進了浴室。
“......”
他發誓,他絕對從這個家夥臉上看到了名為羞澀的情緒。
以及——
“誰說要讓你和我一起睡的?”
顧及著天色已晚,雲雀時矢的質問聲並不大,被浴室內驟然響起的水聲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