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兀綻放出紫色光芒,緊貼的身軀溫度極速上升,宮侑聯想到幼時圍在暖爐前做惡作劇,跳動的火苗舔舐著鐵網,炙烤著紫幽幽的小巧果實,時不時發出啪嗒的聲響。
但出乎意料的是,原本酸味居多的藍莓,在經由炭火炙烤後,竟變甜了不少,暖乎乎的,皮薄肉嫩。
他眨眨眼睛,看著被眼前被暗紫色火焰包裹的戀人,雙手並沒有閒著,好奇地觸摸這些溫熱的火焰,然後順從心聲加深這個吻。
先是雙唇,而後是唇角、臉頰、鼻尖......最終落在雲雀時矢的眉尾。
四目相對,一時分不清誰的眼神更加熾熱。
“......疼嗎?”他的聲音有些乾啞。
雲雀時矢下意識地搖搖頭。
“早就不疼了。”他沒有說謊,就算是再對疼痛敏感的人?[]?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也不會留下絲毫的後遺症。
宮侑沉默,腦袋垂在戀人的頸窩,感受著對方的體溫。
一室寂靜,一牆相隔的風聲都依稀能聽到。
在雲雀時矢的記憶中,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示弱,一時間感到手足無措起來。
“會後悔嗎?”依舊是宮侑的聲音打破沉默。
“......欸?”雲雀時矢眨眨眼睛,努力跟上他的話題跳轉速度:“侑君是指什麼。”
意識到話題的重要性,雲雀時矢冷靜下來,找回了理智,彌漫在周身的紫色火焰漸漸消散。
“我是說......全部。”
.............................................
一群人分那幾隻小瓶裝的清酒,宮侑就算是第一次喝酒,也沒有醉到神誌不清的地步,現在的他,更多是穿上醉酒這層甲胄,說著平時會心照不宣避開的話題。
他其實早就想這麼問了。
會後悔嗎?對現在的一切。
前後反差也好,那些來自並盛、一看就不簡單的人也罷......這些都不是他在乎的。
可有些問題,並不是他不去思考就能避免。
在他們全身心投入比賽、開開心心度過校園生活時,他的這位小戀人正被那些複雜危險的麻煩糾纏著,就連中途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都完全一無所知。
如果說......離開稻荷崎,離開他們這些對他毫無幫助的人,去到他那兄長身邊,是不是會輕鬆很多呢?
好像真的有點醉了......居然能理直氣壯地生出這些黏黏糊糊的矯情念頭。宮侑自嘲一笑。
由於雙方的信息差,宮侑將“小時矢會遇到各種麻煩”,與“都是為了留在稻荷崎”這兩者之間畫上了等號。
“......”
沉默了一會兒,雲雀時矢突然伸手推開埋在自己身上的青年,手上帶了幾分力道,將人結結實實推到床上,然後自己也欺身而上。
看著表情驟然空白的宮侑,他低頭湊到他耳邊,綿長的吐息勾勒耳朵的輪廓,曖昧在兩人之間無限彌漫。
“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雲雀時矢道:“怎麼辦呢?侑君能幫我想想辦法嗎?”
原本被他的舉動勾得心底燥熱的宮侑瞬間周身一涼,乾巴巴道:“從客觀來講,其實小時矢你應該......”
應該?雲雀時矢的叛逆勁瞬間上來了。
他以一聲冷笑打斷戀人接下來會說出的他不愛聽的話,然後埋下頭,不假思索地張開嘴。
黑暗中,他像是帶了夜視鏡,尖利的犬齒精準地叼住宮侑的喉結,宮侑猝不及防,咽了咽口水,喉結上下滑動,換來的是少年威脅似的用力研磨。
“.....
.”
見其安分下來,分開膝蓋跪坐在宮侑身上的雲雀時矢終於鬆開了嘴?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說是鬆開也不完全,隻是收回了牙齒,柔軟的唇瓣依然貼著,仿佛下一秒就能再次以這種方式打斷宮侑。
“之前的事確實是我不好,但我不能說太多。”雲雀時矢言簡意賅,瞥見身下人驟然失落的臉色,又補充道:“以後不會了。”
“其實小時矢你不用——唔!”
雲雀時矢這次並沒有收斂力道,對著他的脖子就是一口。犬牙立刻劃破了皮膚,血液順著小口湧出,像是鮮紅的珍珠。
意識到自己似乎太過用力,雲雀時矢心中生愧,但麵上不顯,依舊雲淡風輕,理直氣壯道:
“我已經保證了,所以你也不能再說這些話了。”
他探出舌尖舔舐戀人的脖頸,像是一隻踩奶的貓。
......明明是野豹。宮侑苦笑:“哪有這樣的。”
沉默再次支配了房間,雲雀時矢沒有得到身下人的答複,不滿地蹭了蹭他的脖子。
如果在這種關鍵時候睡著了......雲雀時矢磨了磨牙,抬起的臉上染了一層薄怒。
出乎意料的,他一抬頭就與那雙亮得驚人的金黃眼眸對了個正著。
“所以......你怎麼想的?”話已出口,雲雀時矢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弱氣。
好奇怪,明明他才是占據主導權的那個欸。
金發的青年發出一聲輕笑:“既然都對著哥哥君那麼說了,如果半途而廢,一定會被嘲笑吧?”
“......”雲雀時矢不太滿意他的避重就輕:“關鍵不是我,也不是恭彌,重要的是侑君的想法,僅此而已。”
“不要想得太嚴肅了,可以這麼說,我之前遇到的麻煩,與侑君你,與稻荷崎的大家,都沒有絲毫關係,並不存在我大費周章隻為了和你們在一起這種事。”
“......欸?那這麼說——”
少年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冷酷:“是的,純純是侑君一個人的洗腦。”
明明是被否定了,但宮侑完全沒有一絲難過,他整個人都振作了起來,眉宇間的烏雲瞬間被風吹散。
見他終於振作起來,雲雀時矢鬆了好長一口氣,然後翻身下床。
“小時矢要去哪?”望著他毫無留戀的背影,宮侑呆呆問到。
“洗漱。”啪地一聲,雲雀時矢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啪嗒按開了燈,雲雀時矢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陷入沉思。
但很快,他又把所有思緒拋到腦後。
隻是一個小小的、無傷大雅的、善意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