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2 / 2)

龐大勇臉色沉下,將手中酒杯塞給旁邊的美人道:“去,給三公子敬個‘口杯’,若做不到,老子饒不了你。”

美人害怕得渾身一抖,舉著酒杯起身,妖妖嬈嬈地走了過來。她身上的輕紗先前已被龐大勇扯落,隻餘繡著蝶戀花的粉紫色抹胸,露出了大片雪白雪白的肌膚,行動間,腰肢扭動,活色生香。

她走到趙璽麵前,跪坐在他側前方,仰起頭,眉目含春地喊了聲:“三公子。”

趙璽目光淡漠地看著她,如視無物。

美人心裡打鼓,繼續嬌滴滴地道:“奴敬公子一杯。”喝了一口,身子仿若沒有骨頭地倒過來,嬌豔紅唇湊向趙璽。

竟是要以口渡酒,哺給趙璽。

周起心中一跳,正要開口阻止,梁休對他使了個眼色,搖了搖頭。周起不明所以:難道就看著他們這樣找死?

梁休心想:說不定這位就忽然開竅了?如斯美人,是個男人都得心動啊。

然而,他明顯想多了。

下一刻,美人一聲驚呼,栽倒在地,一口酒噴得到處都是,狼狽異常。原本坐在她麵前的人卻不見了。

梁休懊惱地扶額。

龐大勇的臉色不好起來:“三公子也太不給麵子了吧?”

趙璽連人帶椅子平移了三尺,聞言,慢條斯理地抬起手,托住下巴,神情囂張:“不給麵子那又如何?”一個小小的皮毛商人,不知扯了誰的虎皮做大旗呢,也敢強迫他?

龐大勇一噎,醉意上頭,一拍麵前的案幾站了起來:“好個不識抬舉的東西,今兒這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他踉踉蹌蹌地過來,硬把酒杯往趙璽麵前湊。

周起在龐大勇說出那句話時就已嚇出一身冷汗,惹誰不好,偏要惹這個小祖宗。見勢不妙,他忙給手下使眼色,幾個人一起上前,將龐大勇抱住往後拖。

龐大勇掙紮著,勃然大怒,指著周起道:“周公子,這就是你們合作的誠意?”

周起對他的態度卻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冷不熱地道:“你若不滿意,可以找彆家。”

“呸,”龐大勇火氣上來,“你們在耍爺爺玩呢?今天你們要不叫這小子向爺爺喝酒賠罪,爺爺跟你們沒完。”

趙璽看向周起:“你就找這種貨色合作?”

周起一個激靈,苦笑道:“他是寧遠衛老金介紹來的,我們也是第一次見麵,沒想到……”竟是個沒眼色的,喝了點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什麼人都敢得罪。

龐大勇還在嚷嚷:“哪裡來的小雜種,給臉不要臉,知不知道爺爺是誰的人?不想和爺爺合作,有的是人排隊求爺爺合作……”

氣氛陡然陰冷下來,周起瞥見趙璽臉色,心裡一個咯噔,厲聲道:“你們都是死人嗎?由得他這樣滿嘴噴糞!”這位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三皇子的血統問題乃大忌諱,上一個敢這麼辱罵趙璽的人,墳頭草都三尺高了。

“讓他說!”趙璽的聲音極冷,目光如刀劍冰霜,剜骨生寒,“我倒想知道,他主子是誰,有這麼大的底氣?”

龐大勇得意洋洋地道:“我乃簡王門下。”

“簡王?”對手太弱,趙璽陡然就沒了興致,百無聊賴地吩咐道:“丟出去,先打折兩條腿,留口氣交給京兆尹。”簡王是宣武帝的庶弟,素來膽小如鼠,龐大勇拿他來唬彆人也許有用,唬自己?算他倒黴。

周起幾個一聲都不敢吭。

梁休驚訝:“你這幾年倒當真開始修身養性了。”趙璽最忌諱的就是身上的胡人血統,換了他剛認識趙璽那會兒,有人敢如此當麵揭他的短,直接打死都是輕的。

趙璽眼皮微掀,看了他一眼。梁休摸摸鼻子,不敢作聲了。

趙璽起身往外走。姐姐不喜歡他濫殺無辜,他犯不著為了龐大勇這種螻蟻惹姐姐不開心,反正把人送進京兆尹的大獄,也有人會幫忙好好招呼對方的。

梁休追上來:“不再玩一會兒?”

趙璽道:“沒意思。”

梁休心痛:“這裡的姑娘可是整個京城都數得著的,我讓人給你找兩個乾淨的,讓她們好好教你,什麼叫銷魂蝕骨,欲仙/欲死。”

趙璽一臉鄙視:“都太醜,隻有你這種不挑的才下得了口。”

梁休隻覺膝蓋中了一箭,捂著心口道:“說話要憑良心,這裡的姑娘都要說醜,整個京城的煙花行中就沒有能看的姑娘了。”

趙璽道:“本來就醜。”連姐姐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不對,拿這種人和姐姐比,簡直就是侮辱了姐姐。

梁休搖頭跌足:“罷了罷了,知道你家有個大美人,這裡的你看不上也不勉強你。不過陛下既托付了我,該學的你還是得學。就當幫我一個忙?”

一炷香後,梁休帶著趙璽出現在一間布置得格外香豔的房間裡。

趙璽望著四周牆上懸掛的一幅幅放大的秘戲圖,嘴角抽了抽:“這有什麼好學的?”他又不是沒看過。

梁休瞪大眼睛:“你還是不是男人,看到這個竟還無動於衷?試想一下,畫中的是你和你心愛的姑娘,兩個人在一起做快樂事,那是何等銷魂?”

趙璽皺眉:“我沒有心愛的姑娘。”

梁休被他抬杠抬得沒了脾氣:“那就想象是你見過的最可愛,最不討厭的女孩子。祖宗,我喊你祖宗了,你總得讓我完成任務吧。”

趙璽微微一怔,沒有反駁。

梁休鬆了口氣道:“你在這裡慢慢看,看仔細了,看看是不是有感覺。我先出去了。”他退了出去,順手掩上門,留下趙璽怔怔出神。

最可愛,最不討厭的女孩子嗎?

一個熟悉的麵容忽然從腦海中晃過。趙璽心中一驚:他怎麼可以如此褻瀆她?腦中卻仿佛著了魔般,再也揮不去剛剛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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