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黛芙妮慌慌張張的回到待客室,砰的一聲關上門,驚的還在談話的凱瑟琳夫人和安普頓大主教變了臉色。
“做什麼慌慌張張的?你聖女的體麵呢?被你丟到哪裡去了?”
安普頓大主教與黛芙妮相處時間越多,就越是看不上她。
更彆說,他剛剛和凱瑟琳夫人的對話並不算愉快。
教廷的好感和消減信仰稅。
凱瑟琳夫人當然是選擇消減信仰稅啊。
至少這可是□□裸的利益,再加上她還有貝麗卡這張底牌,凱瑟琳夫人壓根不害怕得罪教廷。
看著室內對自己橫眉冷對的兩人,黛芙妮動了動嘴,到底沒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說出去。
“抱歉,是我失禮了。”
就算說了又能怎麼樣呢?
黛芙妮清楚,貝麗卡現在是眾人爭相討好的勇者,彆說她剛剛恐嚇自己了,就是真對她動手了,現在也不會有人願意為她出頭的。
而伴隨著貝麗卡出任勇者,地位越來越高,那麼被貝麗卡厭惡的她,可能不等貝麗卡親自動手,就要被其他想要討好貝麗卡的人磋磨死了。
不行,不行,不行,要像個辦法才可以。
她絕對絕對不要過那種平凡至極的日子。
另一邊
看著被自己嚇的逃跑的黛芙妮,貝麗卡隻覺得好笑。
她是真的很生氣,但也不至於氣到失去理智直接殺掉黛芙妮給其他人留下話柄。
不過——喬爾斯啊。
薇拉站在遠處沒有上前,總覺得比起自己的打擾,大小姐此刻或許更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她也反應過來,黛芙妮嘴裡的“他”是誰了。
喬爾斯王子,貝麗卡的第一任未婚夫。
如果那位殿下還在的話,大小姐或許也不會這樣辛苦吧。
看著手中的紅寶石玫瑰吊墜,貝麗卡眼神有些空茫。
喬爾斯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如果是陛下和皇後,會說那是一個庸庸碌碌,性格溫吞,喜愛藝術品的兒子。
如果是其他王子公主,會說那是一個沒什麼威脅,唯唯諾諾,除了家世毫無亮點的兄長。
如果是貴族和大臣,會說那是一位溫文俊秀,對藝術特彆有造詣,卻沒什麼競爭力的王子殿下。
而貝麗卡則認為他是一位通透又溫柔的人,可能正因為看的清楚,所以沒有勇氣抗爭,最後選擇了逃避。
喬爾斯唯一沒有逃避的是他身為貝麗卡未婚夫的責任。
貝麗卡是諾頓的□□,而喬爾斯這個未婚夫則是貝麗卡的□□。
除了保護者這個身份,喬爾斯還是貝麗卡的兄長,朋友,知己,乃至於,沒有乃至於了,他的身份被定格在前任未婚夫上。
至於那些去精靈之森看流螢,參觀矮人一族的地堡,傾聽鮫人的海上夜唱,體驗龍之穀的壯烈恢弘......的約定,都已經成了過去式。
貝麗卡原本以為他離世的那般突然,沒留下隻言片語也正常,可沒想到不但留下了遺言,還為她準備好退路了嗎?
時隔五年,來自故人,從歲月中寄來的禮物。
貝麗卡歎了口氣,轉而抬頭看向天空,下午並不算炙熱的陽光灑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與陽光溫度相反的卻是它的亮度如此尖銳,刺的她雙眼微微發痛,眼角生理性的泛起淚花。
“你在哭嗎?”
忽然響起的聲音,驚了貝麗卡一跳,她下意識去看,沒想到剛剛直視過天空的雙眼依舊發花,除了那一頭銀發,壓根看不出來人的麵孔。
可僅僅是銀發和聲音,也足夠貝麗卡認出她了。
“狄安娜,拜托你下次出現時不要這樣突然好嗎?”
“很突然嗎?”
狄安娜依舊是那一副三無禦姐的模樣,甚至那一身修女服都沒有換過。
“當然,嚇我一跳。”
貝麗卡一手捂住胸口,一手快速的略過眼角,等放下手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輕鬆又自然。
“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對了,喝茶嗎?”
哪怕她今日已經很不少人喝過茶了。
“或者,看看我的收藏?我有不少做工精巧的珠寶首飾,女孩子都會喜歡的。”
麵對貝麗卡的盛情邀請,狄安娜卻微微皺起眉。
不應該是這種表情。
狄安娜這一刻突然說不清自己心中是什麼滋味。
在漫長的歲月中,她似乎聽到過這樣一句話:眼淚是女人的武器。
可她從不知道,原來笑容,也是女人的武器嗎?
“嗯?怎麼了?都不說話?”
貝麗卡湊近,臉上是純粹的擔心:
“你不在意嗎?”
莫名的,狄安娜放棄了剛剛問出口的那個問題,轉而開口道:
“上次因為我的關係,你被神殿關起來了吧。”
“所以,你不生氣嗎?”
當時為了不暴露自己壓根不是神宮修女,貝麗卡去找帕特裡克大主教的時候,狄安娜就藏起來了。
可沒想到放心的太早,貝麗卡居然主動在眾人麵前提起她,她露餡了,貝麗卡也被關起來了。
平常人被連累,知道她身份是假的,不應該對她很是防備嗎?
為什麼現在還這麼熱情,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狄安娜不解,因此靜靜的看著貝麗卡,等待著她的解釋。
貝麗卡搖搖頭,語氣非常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