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衣人沒見過這等功法,現在想來竟然有些後怕,自己一個金丹修為的人,能在輕易間就被控製。可見此人絕對不簡單。是元嬰境界的修者嗎?
隨即自報家門,開口道:“我乃百玄府黯獄老祖座下,柳未先。敢問道友姓名,師承何派。今日我們二人,是出門為老祖辦事。還望道友行個方便。”
柳未先以為他搬出了黯獄老祖的名號,至少會讓眼前之人考量一下其中的利害關係。
讓此人心存猶豫。
而檀越郎仍舊是一臉神色淡然的樣子,像是根本沒聽到柳未先說過了什麼,他也在表明自己的態度,“說出這個老者孫兒的下落,我可以饒你們一命。”
“道友未免狂妄了一些。”柳未先不服,“我們百玄府可是有仇必報的。”
話音剛落,像是要證明自己所說無誤一般,他用雷符也炸開了腳底冰霜,脫困而出了。
“狂妄?”檀越郎卻在輕笑。有多少年沒有聽過這個詞了?
隻見檀越郎以指作劍,在好似輕描淡寫地一劃之後。
就有無形的罡風化作利刃,直麵柳未先掃蕩而來,柳未先隻得趕緊捏符在手,又全數拋了出去。
這一次這十幾張的護身符咒,轉眼全部都排列成陣,挺身擋在了柳未先的麵前,要去替他當掉這招。
而可笑的是。這根本起不了絲毫的防禦作用,這用符咒組成的護身法陣,豈止是不堪一擊。就在劍風觸碰到了這些符咒,根本就像是一張紙遇見了火苗,頃刻就灰飛煙滅了。
劍風在焚毀了符咒之後,而且還銳利未減,再一個瞬間已是削去了柳未先的一臂。
眼前這個白麵羅衫的修道人,簡直是太可怕了。柳未先驚魂未定,都顧及不上自己那滿是鮮血的右臂了。
他意識到了眼前之人的可怕,但他更怕的是任務失敗回去後黯獄老祖的懲罰。
因為相比之下的死亡並不可怕。
他的師弟見他怎麼突然落得如此田地了,也是大吼了一聲,“師兄!”
正欲提劍攻過來。
當機立斷,柳未先決定玉石俱焚!
不知他從懷裡掏出了什麼藥粉一樣的東西,一口吞而儘後,於自己體內紫府金丹,祭出了一把飛箭。這把紫黑色的箭矢,這是他的本命法器,用他的神魂練就而成。
一時狂風大作,柳未先甚至感覺到了他體內有了等同與元嬰的力量。
“現在道友想罷手,都來不及了。”玄力充斥著柳未先的四肢百骸。
紫黑色的箭矢隨著主人的意念一動,朝著檀越郎飛來。
檀越郎看著這隻飛箭並未見懼色,正欲正麵敵對之時,卻驚見這把紫黑色的飛箭,化成一股煙塵,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見了。
再一抬眼,已是來到了很遠之外的薑寧的麵前了。
神魂練就的武器,果真玄妙非常。但這是在拿自己的魂魄在做犧牲,等同是在飲鳩止渴,不計後果。
檀越郎當下就要飛身前去,卻被紫衣的劍修擋住了。
驟然,瞬息萬變之刻。
離薑寧更近的白胡老翁,飛身趕到徒手抓住了這把飛箭。飛箭頓時又作為了煙塵,隻是這一次,是化作煙塵侵蝕到了白胡老翁的體內去了。
這樣快的變化薑寧都看不清發生了什麼,隻是因為吸食了紫黑神魂箭的餘煙,一時有些頭暈站不住了。
所以她並沒有看見,乘黃劍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然懸空立在薑寧的麵前。好似在保護她一樣。
但老翁看得很清楚,他看著這把懸於空中的琥珀色佩劍,心想自己一開始果然還是沒看走眼的,這就是乘黃劍。
神魂腐蝕的速度很快,老翁知道這樣快的速度,就是自己性命流逝的速度。在快死的時候,居然有些感慨,既然都知道這是乘黃劍了,那還為何還要自己出頭來救這個丫頭呢?
會不會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呢?
“姑娘,我的孫兒就拜托了你。”老翁來不及細想,性命留給他最後的時間,他隻能選擇把希望交托到麵前這個,看起來就是個村野丫頭的身上了。
老翁說完最後的遺言,他的整個遺體也隨著消散的紫煙,一起倒落塵埃了。
赫然眼看著薑寧也要隨著一起倒落下去了,就在這關鍵一刻,檀越郎卻在不可思議的轉瞬間,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辦到的。
竟然來到了薑寧的身後,穩穩接住了她。
剩下的兩位百玄府的修者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錯愕在了原地。
卻驚見,懷抱著薑寧的檀越郎,他的眼神變了。
聽見了一聲,“乘黃,起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劇透一下,老者不簡單。
他就是因為知道薑寧有乘黃劍,才會以死相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