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寧伸出脖子來看這道一寸長的破皮傷口,擰了一下眉。雖然很想問檀越郎,是不是在開玩笑,但心裡不敢拿大。
隻能有些納悶,在懷疑自己。難道說因為我是一介凡人,才無法看出這傷口的端倪來嗎?
會是那種沾血之後就侵入骨髓,滲透到金丹的劇毒嗎?
薑寧為了看地更清楚,乾脆一把就抓住了檀越郎的手掌。
這一抓可不得了。瞬間就驚訝住了兩人。
他倆相互對視了一眼。
檀越郎是因為薑寧這有些突如其來的“霸道”行徑,讓他始料不及。薑寧則是因為檀越郎手上的溫度,冰冷到讓她感覺自己是在觸碰一件死物。他的體溫冷到如同是一具活屍或者象是一具屍體。
薑寧當下就想說,你怎麼冷得像一具屍體。卻又被她吞了回去,她知道這樣口無遮攔般,說一個朋友,還是個幾次救你於危難中的朋友,這樣不好。
隻得專心,象是個算命先生在給檀越郎看手相一樣,仔細凝視著傷口。在確定好後,薑寧才小心問出了第一句,“你這傷口,隻有皮外傷吧……”
抱歉,這是她一個普通凡人最直觀的判斷。
“沒錯……薑姑娘,果然冰雪聰明。”檀越郎不但肯定了薑寧的答案,還微笑著對這個答案賦予了一個“聰明”的誇讚。
哼,流氓。你這不是在玩我嗎?這樣好玩嗎?氣得薑寧,直接甩開了檀越郎的手,外加一道轉身,選擇拿背去回應檀越郎這個的微笑。
第一次,薑寧新發現。這個溫潤如玉的微笑,也可以是包藏禍心的。
檀越郎忍不住,繼續笑著薑寧這股小女人嬌羞態。
似有所感,拿背對人的薑寧敢說,此刻的檀越郎應該還在笑話她。
這麼個局麵不能以這樣收場,這個陣仗我必不能輸了過去。薑寧在心裡暗自謀劃著。
拿定主意的小女人,有意用那佯裝怯怯地的聲音道了一句,“其實……我也受傷了……”
檀越郎雖說十分肯定以及萬分相信,在剛才的這場戰鬥中,薑寧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但就是由不得自己心下慌神,他以為她是有孕在身,身子出現了哪裡的不適應。
連忙趨步而上,檀越郎在關心則亂下,一把搭上了薑寧的肩膀,把她的身子給端正了過來問著,“是有哪裡,不舒服的嗎?”
就見得薑寧眉眼帶笑,是滿臉一副小人得逞的笑容,還用無辜的眼神去看著檀越郎,撇著嘴說道:“我也受了傷……隻不過是被某人傷到了心……”
簡直就是開心極了。
她還接著為自己找理由,“是你先開始開我玩笑的……做朋友做到你這份上了,著實是傷了我的心。”
人說如果你能在患得患失的小心翼翼下,還能甘之如飴,感到甜蜜。那你就是活該認栽了。
檀越郎此刻就是認栽了,眉間心上,無計回避,隻能長歎一聲,“唉……你呀。”
薑寧得意的心情,滿意到顯露無疑。哼,跟我一個現代八點檔肥皂劇的青春少女玩套路。還請書生,提防提防。
開心歸開心。眼見著當下的氣氛還不錯,薑寧就用謹慎的語氣,問出了她一直掛懷的問題,“剛才我察覺到,你的體溫異於常人。是一直就是如此,還是有什麼緣故呢?”
檀越郎垂下了眼瞼,神色如常道:“我是天陰之體,體溫是比平常人來得低些。”他又把眼瞼抬了起來,看向了薑寧,“怎麼了薑姑娘。剛才冷到了你嗎?”
“沒有啊!”薑寧說著就忽然揣住檀越郎那隻“受傷”了的手,給捂到了自己的手心,“你說現在這樣的溫度,會不會是剛剛好呢?”
何止是剛剛好。借由薑寧手心傳來的溫暖,順著血感染蔓延到了檀越郎的心臟。象是在觸碰他冰冷的心房。
此刻,心臟跳動的聲音居然清晰可聞,這樣怦然的聲響,每一響都是無關其他,隻為薑寧而跳動的。
她接著說道:“如果你覺得還不夠的話,我還可以把乘黃劍借給你。它也很溫暖……”
“不用了……這樣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