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偷撈一把(2 / 2)

從長青生產大隊帶來的羊奶酒已經喝完了,不過她跟長木生產大隊的人買了一些大米,釀造了一批米酒。

這會釀造的米酒勉強可以入口,葉蓁拿出最好的一瓶,擰開蓋子給大家倒滿酒,“嘗嘗我新釀造的米酒。”

大叔公率先喝一口酒,許是大叔公在場的關係,大隊長和黃嫂子跟一對鵪鶉似的縮著腦袋不敢說話。

咽下嘴裡的米酒,大叔公放下酒碗,“不錯,有幾分酒味。”

大隊長一動不敢動,要知道小姨子請了大叔公,他絕對不會過來湊熱鬨!

黃嫂子同樣一動不敢動,要知道大叔公要在這裡,她絕對不會過來!

葉蓁接上話,“有點像客家甜酒的味道,酒味不是很濃,度數也不太高。”

沈風湊過去聞了聞,“媽,我能嘗一口嗎?”

葉蓁把碗遞給沈風,這些米酒說是米酒,其實就是比甜酒的度數高一點點的甜米酒。

小孩子也能喝,喝進嘴裡跟喝菠蘿啤的感覺差不多。

葉蓁看出大隊長和黃嫂子的不自在,“姐夫,姐姐,咱們乾一杯?”

大隊長和黃嫂子同時看向大叔公,大叔公看也不看他們。

大隊長咽了咽口水,頓時結巴了,“乾,乾一杯。”

黃嫂子連話也不敢說,捧起碗就是一陣咚咚聲的喝酒聲。

葉蓁打量大叔公旁邊的趙禮,趙禮跟大叔公坐在一起像極了大叔公的影子,一舉一動都跟大叔公一般無二。

葉蓁替趙禮心累,給他夾了一筷子椒鹽螃蟹,“沈西最愛吃這道椒鹽螃蟹了,你嘗嘗。”

“謝謝葉嬸。”

趙禮吃東西時細口慢咽,且每道菜都隻吃三口,吃東西時端端正正,似乎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嘴裡的食物上麵。

今天這段飯一開始很拘謹,隨著幾碗米酒下肚,大隊長和黃嫂子漸漸放開,倆人開始跟葉蓁說話。

一個說:“蓁兒啊,這道椒鹽螃蟹真香,太適合下酒了。”

一個說:“蓁兒啊,改天我過來學做這道椒鹽螃蟹,這會正是山螃蟹出山的時候,可得吃個夠本。”

趙禮也漸漸放鬆下來,在沈西的帶動下嗯,啊地跟沈西對話。

吃過飯,葉蓁主動提出送大叔公和趙禮回家。

路上,她湊到大叔公旁邊:“大叔公,計劃書已經寫好了,咱們可以聊一聊計劃書的事嗎?”

大叔公心情很好,朝葉蓁點了點頭,“那就聊聊吧。”

葉蓁張嘴就說:“我是這樣想的,學校的事總體可以分為三個重點,第一個重點是學校的名字,第二個重點是學校的發展模式,第三個重點是學校的發展方向。關於學校的名字我想了三個,一個是長木學院、一個是長木技術學院、一個是長木培訓學院。這三個名字,您覺得哪一個名字比較合適?”

大叔公聽出葉蓁話裡的深意,輕聲說:“這三個名字有什麼區彆?”

葉蓁解釋說:“各自側重點不同,如果選長木學院這個名字則代表學院以後以多樣式的發展模式進行發展,比較傾向於大學類的發展方向;

“如果選擇長木技術學院則采用技術教學的發展模式,重點在發展技術,傾向於專科學校的發展方向;

“如果選長木培訓學院則是培訓為主的發展模式,重點在培訓某種技能,傾向於工人培訓類的發展方向。”

大叔公停下腳步,不答反問:“你選擇哪個?”

“針對長木生產大隊的情況,我比較想選第一個。”

大叔公挑眉,“針對長木生產大隊的情況?長木生產大隊有什麼情況?”

大叔公瞬間釋放出威壓,葉蓁感覺到龐大的壓力,咬牙回答:“我觀察過長木生產大隊的孩子們,發現這裡的孩子都有很高的文化素養。這些孩子跟外麵的孩子相比,他們的文化水平可以達到初中級彆。”

“也就是說他們知識儲備量充足,不需要再進行基礎類的文字教學。所以我想在這裡建立一個大學類的技術學院,根據當地的環境,因材施教。”

“咱們長木生產大隊目前最需要兩樣技術,一樣是農業現代化技術,一樣是科技現代化技術。因此,咱們的學校可以往這兩個方向發展,重點培養技術型人才。”

大叔公擰起眉頭:“什麼是農業現代化,什麼是科技現代化?”

葉蓁解釋兩個名詞的意思,“簡單來說農業現代化技術就是用先進的科學技術發展農業,比如我之前製造的黃豆種植機器,這個機器就是先進科技的一種不成功的嘗試。科技現代化技術則跟科技技術有關,這個不好解釋,簡單來說就是用電帶動自動化。”

她的解釋很籠統,嚴格來說完全沒有解釋出兩個名詞的真正意思。

不過葉蓁不再繼續解釋,她覺得大叔公應該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其實大叔公隻能明白一半,大概是農業現代化技術隻能明白農業技術四個字,科技現代化技術隻能明白技術兩個字。

隻是他輩分高,在小輩麵前習慣端著,沒好意思繼續提問。

葉蓁以為大叔公懂了,大叔公則不懂裝懂,倆人的話題繼續。

葉蓁一路走一路給大叔公講述自己的計劃,大叔公越聽越迷糊,但是迷糊之餘不免產生‘好厲害、不得了、很好、可以嘗試’之類的想法。

倆人談了很久,談到最後大叔公徹底懵圈,完全聽不懂葉蓁在說什麼。

葉蓁問:“大叔公,您覺得可以嗎?”

大叔公心裡歎氣,葉蓁後麵說的東西他一個字都沒聽懂,哪裡知道可不可以?

不過他總覺得葉蓁說了不得了的東西,想了想嚴肅點頭:“按你說的辦吧。”

葉蓁鬆下一口氣,終於說服大叔公了!

“咱們現在還沒有學校,所以我想儘快建造學校,然後儘快進行第一個學年的招生。”

大叔公擺了擺手:“這事急不了。最近是收豆子的時候,過一段時間又是秋收時節,都不適合建房子。咱們這裡過了秋就是冬,冬天時大雪封山,家家戶戶都居家貓冬,更不適合建房子。”

“這樣吧,今年咱們重點討論學校的發展模式,來年開春再組織大家夥建學校,你覺得怎麼樣?”

大叔公把話都說了,葉蓁還能說什麼?

“聽您的。”

大叔公打了個哈欠,葉蓁看一眼手表,不知不覺已經晚上二十二點了。

這裡的人習慣晚上十八點左右睡覺,現在比平時的睡覺時間超出四個多小時,怪不得大叔公連連打哈欠。

“大叔公,咱們今天就聊到這裡吧,我先回去了。”

大叔公走到櫃子邊拉開櫃子,拿出一截蠟燭遞給葉蓁。

葉蓁接過蠟燭,點燃蠟燭才往外走,“您早點休息,明兒見。”

大叔公送葉蓁出門,目送葉蓁走遠了才關上門。

與此同時,遠在長木市區的沈北、趙仁國以及趙仁川三個人正鬼鬼祟祟走出招待所,三個人融入夜色,穿過幾條昏暗的街道後進入市區最出名的黑市。

趙仁國和趙仁川第一次來黑市,不免膽戰心驚起來。

趙仁國小聲問:“沈北,咱們就這樣進去嗎?”

趙仁川看向沈北,三個人中拿主意的那個人是沈北。

沈北搖頭,拿下背上的竹筒餅,把一百斤竹筒餅均分給趙仁國和趙仁川,小聲說:“聽我說,一會我上去賣東西,小國負責盯梢,小川負責觀察附近的人流。”

趙仁川急忙問:“為什麼啊?”

沈北迅速把東西背上,小聲解釋:“這裡有人巡邏,若是有人發現咱們在這裡賣東西,會過來捉我們,所以咱們得有人負責盯梢。”

“其次,咱們三個人目標太大,所以咱們需要分開行動。你觀察人流時注意一種人,就是那種把自己遮的特彆嚴實,且跑得比兔子還快的人。”

不等趙仁川說話,沈北繼續解釋:“咱們需要找聰明的人合作。”

趙仁川和趙仁國大概懂了,沈北拍了拍他們的肩膀,“我走了,若有情況不對你們就學布穀鳥叫。”

趙仁川和趙仁國同時點頭:“好。”

沈北背著五十斤竹筒餅融入人流,這裡是長木市區最大的黑市,人頭湧動,叫賣聲、討價還價聲不絕於耳。

沈北走上前:“嬸子,我這裡有五十斤竹筒餅,純大米做的竹筒餅,要嗎”

“多少錢?”

“給糧食票就跟供銷社同價,不給糧票就比供銷社貴兩毛錢。要不要?”

“你先讓我看看東西。”

沈北拉開背簍,“純大米做的竹筒餅,你可以嘗嘗。”

他拿下一個竹筒餅,掰下一小塊遞給女人。女人嘗一口立刻驚喜地睜大眼睛,“能少一毛不,少一毛我就買五斤。”

“不能少,我這是純大米做的竹筒餅,少了就虧了。”

“您要不要,不要我就去找彆人。”

“等等,小夥子彆急著走啊,少五分錢行不行?”

“真不能少。”

沈北做出準備離開的樣子,女人急了,“算了,給我來五斤,不,來十斤。”

“您有東西裝嗎?”

女人把籃子遞過去,沈北拿出自製的秤砣稱出十斤竹筒餅。

沈北眼睛利,每次都能找到大方的顧客,三個人帶出來的四百多斤竹筒餅很快賣出去兩百多斤,然後又賣出去一百多斤,最後隻剩下五十多斤。

在沈北決定離開時他們又遇到第一個購買竹筒餅的女人,女人帶了不少人過來,一次性買走剩下的五十多斤竹筒餅。

三個人背著四百多斤竹筒餅過來,離開時卻變成了滿滿一個竹簍的零錢。

三個人急匆匆走回關上門就開始數錢。

沈北快速計算三個人手上的錢:“刨除成本一斤竹筒餅賺兩毛錢,咱們一共帶來四百五十斤竹筒餅,一共賺了九十多塊錢。”

趙仁川和趙仁國同時張大嘴巴,趙仁川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問:“真的是九十塊錢,你沒數錯吧?”

“沒有,準確來說是九十二塊三毛五。”

趙仁川和趙仁國再次張大嘴巴,趙仁川驚呼出聲:“發了,咱們發財了!”

趙仁國重重點頭,“咱們幾天功夫就賺了九十多塊錢,比我大伯工資還要高!”

趙仁國的大伯是生產大隊的會計,每個月有十幾塊錢的工資。

趙仁川興奮問:“咱們什麼時候回去?”

“不回去。”

趙仁川又驚呼出聲:“不回去?”

沈北點頭,“我打聽過了,現在南鄉那邊有一種塑膠鞋子,這種鞋子防滑、耐穿,非常適合上山下河的時候穿。”

“我打算去一趟南鄉,用咱們賺的錢進一批塑膠鞋來這邊售賣,你們覺得如何?”

趙仁國和趙仁川對視一眼,然後同時說:“我們聽你的。”

三個人小聲商量去南鄉的事,越說越興奮,直說到天色變亮才爬上床睡覺。

次日中午三個人同時爬起床,簡單洗漱後立刻辦理退房手續,去車站乘坐火車前往遙遠的南鄉。

遠在長木生產大隊的葉蓁睡夢中打了個噴嚏,轉而夢到沈北朝她招手,等她走近時發現沈北脖子上戴著大金鏈子,一副暴發戶的樣子衝她眨眼睛。

葉蓁瞬間驚醒,醒來時發現自己出了一頭汗。

長木生產大隊進入夏天,這裡被群山圍繞,有些許的晝夜溫差,但晝夜溫差不算大,大概是白天二十幾度到三十多度,晚上十幾度這樣的差距。

跟長青生產大隊相比,這裡的夏天非常涼快。

不過涼快歸涼快,夏天時蚊蟲繁殖速度暴增,一到夜晚就能聽到蚊子的嗡嗡聲,掛了蚊帳也不好使。

葉蓁猛地拍向自己的脖子,拍出一手心的蚊子血。

耳邊回繞著嗡嗡的蚊子聲,葉蓁拿過手絹擦了擦手,拉起薄被單蓋住腦袋遮擋蚊子的聲音,心想明天一定要做出耳塞。

這些該死的蚊子真是太吵了!

夏天悶熱,眨眼進入夏季末,葉蓁發現田裡的水稻結出稻穀,田裡開始開田放水,隻留下一點點田水潤養水稻。

她想起山裡的山螃蟹,忽然想起曾經在農業頻道看過的一期關於水稻田養殖螃蟹和泥鰍的節目。

這裡的水田非常肥沃,也許也可以養殖山螃蟹和泥鰍。

沈家的水田全種上黃豆,葉蓁隻能打大隊長家水田的主意,“姐,你坐下,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黃嫂子放下鋤頭,“你說。”

“我想在你家田裡養殖一些山螃蟹和一些泥鰍。”

黃嫂子頓時就笑了,“蓁兒啊,水稻田沒法養這些東西。”

“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的為什麼,老祖宗傳下來的規則,不能在田裡養殖螃蟹之類的東西。”

葉蓁看向黃嫂子後麵的荒田:“姐,那邊的田我看著挺肥的,為什麼沒人開荒?”

黃嫂子轉過身:“那些啊,那些是淤泥田,地下全是淤泥,沒辦法種糧食。”

淤泥田是這裡的叫法,換一種正式一點的叫法是沼澤地,沼澤地通常有很多的淤泥,重則能吞下牛,輕則能把人陷進去出不來。

“你可彆去那邊,以前隊上有人去那邊捉魚,結果下去就上不來了。”

葉蓁收回視線,其實沼澤地也很適合養殖山螃蟹和蝦子。

黃嫂子很重視家裡的水稻田,如果葉蓁跟她開口說水稻田養殖山螃蟹的事她可能會礙於倆人的關係答應,但是答應後心裡難免有想法。

葉蓁很喜歡黃嫂子,想了想問:“姐,你說我用淤泥田養山螃蟹怎麼樣?”

黃嫂子直白說:“白費勁。”

葉蓁有了決定:“姐,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找你聊天。”

“你去哪啊?”

“回家。”

葉蓁急匆匆回家找沈風,在家裡沒找到沈風又出門去找沈風。

她在山腳邊找到沈風。

葉蓁朝沈風以及沈風的小夥伴們招手:“你們想不想吃炸番薯條?”

小孩子都喜歡吃油炸類的東西,幾個孩子想也不想就喊:“想!”

“嬸子想跟你們做一筆生意。”

沈風轉了轉眼睛,代替小夥伴們詢問:“什麼生意?”

“你們幫嬸子捉山螃蟹和蝦子,捉到後用山螃蟹和蝦子跟嬸子換炸番薯條。”

沈風精明得很,再次代替小夥伴們回答:“可以,不過咱們得事先說好怎麼個換法。”

這裡到處都是山螃蟹和蝦子,這些東西不值錢。

想了想後葉蓁說:“五斤山螃蟹或者五斤蝦子換一斤炸番薯條?”

沈風看向小夥伴們,小夥伴們推了推沈風,小聲說:“她是你媽媽,你跟她說。”

“行,我們同意。”

這天起,長木生產大隊的孩子們開啟用山螃蟹換炸番薯條的打工生涯,隨著沈風等人換到香噴噴的炸番薯條,越來越多的孩子加入到打工的隊伍中。

有時候一天能收到五十來斤山螃蟹,有時候能收到近一百斤。

葉蓁隻收了十天就不收了,主要是淤泥田地方小,收多了不好養。

她將山螃蟹和蝦子扔入淤泥田,同時每天往裡麵放入曬乾的野草。

長木生產大隊的人很快得知葉蓁在淤泥田養殖山螃蟹,好些人嘖嘖搖頭,覺得葉蓁閒得慌,沒事找事。

大隊長更是找上葉蓁,給葉蓁講大道理。

倆人互相說大道理意圖說服對方,然而在圍觀群眾的吆喝下倆人的對話發生偏移。

後來,不知怎麼的一群人開啟莫名其妙的打賭。

以大隊長為首的男人們賭葉蓁養不出山螃蟹,如果輸了就給葉蓁免費捉螃蟹。

以黃嫂子為首的部分女人則支持葉蓁,用黃嫂子的話來說就是:“我妹子就算是錯的也是對的。”

夏去秋來,樹葉開始泛黃,田裡的水稻揚起金黃色的波浪。

秋天來了,大隊長帶人去淤泥田察看裡麵的山螃蟹,他們跟葉蓁打賭的時間即將到來。

趙仁國爸爸問:“大隊長,咱們這回應該不會輸吧?”

大隊長以前覺得不會輸,但最近幾天他發現淤泥田裡麵翻湧著很多褐色的小東西,疑似山螃蟹:“肯定不會輸。”

趙仁川爸爸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要不咱們偷偷下去撈一把?”

大隊長以及大隊長身後的男人們心動了,大隊長壓低聲音:“你回去拿撈魚的家夥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感謝在2020-04-1420:33:58~2020-04-1520:23: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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