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NB勞動抵債(1 / 2)

葉蓁走的不快,從生產大隊走到暖棚花了半個多小時,等她到達暖棚時發現暖棚門口圍了一群人。

走近細看,以大隊長為首的生產大隊乾部麵帶憤怒,其他人則直眉怒目。

葉蓁加快腳步,聽到大隊長說:“這事不能善了!”

有人發現她:“葉校長來了。”

“同誌們讓一讓,讓葉校長過去。”

葉蓁被眾人高調地推到人群中心,現在是什麼情況?

“姐夫,暖棚是不是出事了?”

這是唯一能解釋眾人一起暴怒的原因。

大隊長沉下臉:“嗯,今天早上大國他們過來巡查時發現暖棚裡麵的暖炕被拆了,咱們種了一個月的小白菜全都凍死了。”

大隊長說的小白菜是南方小白菜,生長周期在45天左右,種植時間超過三十天的小白菜基本能達到十厘米高。

弄壞暖棚的人可謂是居心險惡。

葉蓁剛才將所有注意力放在大隊長等人身上,沒有關注暖棚的情況。聽到大隊長的話,她轉身看向暖棚的方向。

暖棚的外麵看起來毫無變化,她往前走,站在暖棚門口往裡麵看。

每個暖棚裡麵都有一個暖炕,且暖棚的棚頂還建有竹製的通風管,暖炕被砸碎,露出裡麵的灶灰,而暖棚棚頂上的通風管也被人為砍壞,一根十米長的通風管被砍成三段。

“誰負責這裡的巡邏?”

葉蓁問,眾人看向大隊長,大隊長顯得更生氣了:“趙義田滾出來!”

趙義田是巡邏隊的小隊長,昨晚由他帶隊負責暖棚這邊的巡邏。

趙義田踉蹌著走出人群:“大隊長,葉校長,我們昨晚負責暖棚這邊巡邏,不過我們過來時沒有發現可疑的情況。”

葉蓁吸了吸鼻子。

許是愛喝酒的緣故,她對酒味特彆敏感:“你喝酒了?昨晚喝的還是今天早上喝的?”

趙義田臉上閃過片刻的驚慌:“沒喝,我昨晚巡邏了一個晚上,今天早上八點鐘才回家睡覺。我回家後就睡下了,連早飯都沒吃,這事我媳婦可以給我做主。”

葉蓁看出趙義田在撒謊:“你確定你回家後立刻上床睡覺,沒有刷牙洗臉,也沒有換衣服?”

“我確定。”

葉蓁點頭:“我知道了。”

趙義田鬆了一口氣:“我們巡邏隊的人都知道暖棚這裡的安全很重要,所以我們每次巡邏時都會格外留言暖棚這邊的情況。”

大隊長擺了擺手:“趙義田巡邏小組的成員出來。”

趙義田很明顯晃了晃,伸手擦了擦臉上不存在的冷汗。

人群中走出五個壯漢,昨晚他們跟趙義田一起巡邏。

大隊長示意他們往前走,五個壯漢往前走一段路,大隊長喊了一聲停,五個壯漢一起停下。

大隊長給葉蓁使了個眼色,葉蓁秒懂,狀似不經意問:“今天早上你們去哪裡了?”

五個壯漢中有三個義字輩,兩個仁字輩。

義字輩的三個壯漢先說話,趙義剛不敢跟葉蓁對視:“我去山裡撿柴火。”

趙義朋表現得十分淡定:“我回家洗了個澡,然後陪媳婦去田裡放稻草。”

趙義剛哆嗦了一下:“我在小軍家烤火。”

下麵輪到仁字輩的兩個壯漢說話,他們兩個人的說辭幾乎一模一樣,倆人同時說:“我在家裡/小軍家烤火。”

葉蓁招了招手,從五個壯漢麵前走過,每經過一個壯漢都會停下觀察他們的衣服。

她在第五個壯漢麵前停下,肯定說:“你們昨晚喝酒了。”

這時五個壯漢表現出前所未有的默契,一起說:“沒有。”

葉蓁指向趙義朋:“你們五個人中隻有趙義剛同誌身上沒有酒味,如果我沒有聞錯的話,你們昨晚喝的是釀造了兩年以上的米酒。”

趙義朋明顯慌張起來,趙義田咳嗽一聲:“我們昨晚整晚都在巡邏,沒有喝酒。”

趙義朋接收到趙義田的安撫信號,點頭接話:“我可以發誓,我們昨晚確實沒有喝酒。”

葉蓁走到趙義剛麵前,然後拉起趙義剛的右手,扯出他的衣袖:“你們喝了,趙義剛同誌衣袖上有酒漬。”

五個男人麵露錯愕,緊接著趙義田恢複鎮定:“大剛平時愛喝酒,他衣袖上的酒漬可能是以前喝酒時留下的。”

葉蓁笑了,從趙義剛麵前走到趙義田麵前:“你呢,你愛喝酒嗎?”

趙義田不明白葉蓁的用意,斟酌一會才說:“我不太愛喝酒。”

“那就好。”

葉蓁伸出手,食

指點了點趙義田的衣領:“你這裡也有酒漬。”

趙義田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下子失去所有語言。

大隊長朝身後的人使眼色,趙義建帶人上前按住趙義田幾個人。

大隊長板起臉:“長木生產大隊的規矩: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幾個人中趙義朋的心理承受能力最弱,趙義朋癱倒在地,哆嗦著舉起手:“我說,我坦白。”

大隊長朝趙義建使眼色,趙義建帶人綁住趙義朋幾個人。

“帶上他們去宗祠。”

大隊長率先往前走,葉蓁緊跟其後,趙義建帶人走在最後麵。

宗祠一如既往地莊嚴肅穆,打開宗祠的大門,大隊長回頭審視趙義朋等人:“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若是還不坦白,一律按族規處置。”

這話一出趙義朋幾個人瞬間腿軟。

葉蓁一直觀察他們幾個人,發現在大隊長說出一律按族規處理時他們幾個人立刻變得恐懼起來。

她隻聽大隊長提過長木生產大隊有自己的一套族規,至今都不知道這裡的族規是什麼。

葉蓁進入宗祠,拉開椅子坐下。

大隊長、葉蓁、趙義國三個人坐在上首,趙義朋、趙義田、趙義剛等六個人在他們的對麵,其他人則站在兩邊。

大隊長猛拍桌子:“你們昨晚都乾了些什麼,老實交代。”

“趙義田你先說。”

葉蓁看向趙義田,趙義田忽然被點名慌得不行,雙腿發軟。

大隊長帶他們來宗祠說明大隊長已經發現他們的秘密,喝酒的事辯無可辯,隻能坦白爭取寬大處理。

不過有些事隻能說一半,若是全說了,他們可能會被重罰。

“我們昨晚喝酒了。”

眾人頓時沉下臉。

趙義田繼續說:“不過我們隻喝了一瓶,沒有喝醉。”

葉蓁挑眉,趙義田還在撒謊,他在說到隻喝了一瓶時下意識低下頭:“不可能,你們不是第一次在巡邏時喝酒吧?”

大隊長又猛拍桌子:“趙義田,你還想繼續撒謊?”

趙義田哆嗦一下,抬頭看向葉蓁。

葉蓁衝他微笑,臉上的笑容似乎在說:“我盯著你呢,彆撒謊喲。”

趙義田迅速收回視線,毫無保留說:“不是第一次,最近一個月我們每次巡

邏時都能撿到一瓶酒,所以我們就……”

“所以你們就在巡邏時喝酒?”

趙義田點頭:“前麵幾次都好好的,我們以為不會出事。”

大隊長抬腳去踹趙義田,葉蓁攔住大隊長:“姐夫,先把酒的事問清楚。”

“你們在哪裡發現的酒?”

“在暖棚附近的路口。”

“什麼樣的酒?”

“米酒。”

“每天都能撿到?”

“不是,在我們負責巡邏暖棚時才能撿到酒。”

趙義田忽然說:“不止我們小隊撿到酒,其他巡邏隊肯定也撿到酒。”

趙義建剛好也是巡邏隊的小隊長,他急忙說:“彆攀扯我們,我們巡邏時絕對沒有撿到酒。”

旁邊的趙義恒也說:“我們巡邏隊也沒有撿到酒。”

大隊長看向趙義田:“蠢貨,你現在還不明白嗎?”

趙義田確實不明白,他以為每個巡邏隊都能撿到酒,沒想到隻有他們巡邏隊能撿到酒。

為什麼隻有他們巡邏隊能撿到酒?

“大隊長,我不是很明白。”

大隊長脫下鞋子扔向趙義田,大喘氣:“話都說到這裡了你還不明白,你腦子裡麵長草了嗎?”

眼看大隊長又要脫鞋子扔向趙義田,葉蓁急忙按住大隊長:“姐夫,咱們先說事情。”

大隊長重新穿上鞋子:“你們真以為撿到酒是你們的運氣?蠢死你們算了!人家肯定是看出整個巡邏隊中你們巡邏小隊最蠢,所以故意在你們巡邏時給你們送酒,為的是灌醉你們。”

趙義恒愣神一會,隨後說:“怪不得昨晚我們能撿到兩瓶酒。”

這話一出,眾人臉上都露出‘哦,原來你們剛才沒說實話’的表情。

趙義田低下頭,蜷縮著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大隊長徹底忍不住了,脫下鞋子走過去挨個拍一鞋子。

“蠢貨,一個兩個都是蠢貨!你們何德何能能每次在巡邏時剛好撿到酒?撿到酒時你們就沒想過也許地上的酒是彆人故意放的?”

趙義田等人不敢說話,大隊長氣得又抽他們。

深吸一口氣,大隊長穿上鞋子:“再給你們一次機會,這次要是還敢撒謊,你們就去見大叔公。”

大叔公三個字比族規還要嚇人,趙義朋嚇得顫抖起來。

“我,我什麼都說!”

趙義朋腦子很亂,以至於說出來的話顛三倒四:“昨晚我們在暖棚附近巡邏,然後發現路口放著兩瓶米酒,於是我們就跟之前一樣拿上酒去喝酒。

“大田和大剛酒量不行,他們倆人很快喝醉了,後來是我跟小軍他們兩個一起去的暖棚那邊巡邏。

“不過我們到達暖棚時發現暖棚的門敞開著,走進去一看,看見暖炕被全部被砸碎,通風管也被拆下砍成幾段。

“我們害怕隊上發現我們在巡邏時喝酒,所以我們在大田他們酒醒後商量好不許說出昨晚撿到酒的事,還有我們要假裝不知道暖棚在昨晚被破壞。”

大隊長冷哼出聲,趙義朋加快說話的速度:“我們當時光顧著喝酒沒發現有人進入暖棚。”

大隊長白趙義田一眼:“還有嗎?”

“沒,沒有了。”

“其他人有沒有話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