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合一(2 / 2)

到時候每個桌上和對外窗口都放上一小碗糟辣子,喜歡吃辣是吧,自己加。

又方便,又照顧了各人的口味,白月恨不得給自己點上三十二個讚。

收拾灶台時,白月看著掉落在灶台周圍的辣椒,又來了靈感。

後世的不少美食店裡,在上菜之前,都會先給客人上一碟開胃小菜,既讓客人感到有‘優惠’,又能讓客人在等待上菜的時候不會感到無聊。

也許,她也可以效仿,自製小菜,每張桌子送上一份是不可能的了,但是給點的多的客人贈送一份倒是可以,也方便留住回頭客。

做什麼小菜也簡單,白月已經想好了,她打算就做醃野藠頭和醃寶塔菜,這兩樣醃菜她在白家村的時候就做過了,味道飽受好評,連手藝不輸於她的白母都讚不絕口。

野藠頭和寶塔菜這兩樣野菜在門市就有賣,如今門市越發紅火,有不少山裡人都背著自家產的山貨,來京市裡賣,這一轉手,就能賺出翻了好幾倍的價錢。

於是門市裡的東西越來越多,前不久白月抽空去逛了,還看到有蛇泡這種酸酸甜甜的野果賣。

店裡的事情白月琢磨完了,終於能空出手來忙自己的事。

她先去了百貨大樓,走到二樓的成衣店,售貨員是兩個年輕的女孩。

白月瞟了一眼手表櫃台的自留鐘,現在是早上十點,百貨大樓裡沒什麼客人,兩個年輕女孩在櫃台裡說著閒話。

見到有客人,兩女孩忙來招呼,同是百貨大樓裡的售貨員,她兩的態度比之前那個鐘表櫃台的女售貨員好太多了。

不過白月也不用她們幫忙,她來之前都已經想好要買什麼了。

白月先挑了一件紅黑方格的裙子和一件的確良上衣,外加一雙白色的涼鞋,還有一些成衣和布料,這些東西加起來差不多五十塊。

買完衣服白月直接在店裡換了,白色的的確良上衣勾勒出她美好的身形,紅黑相間的方格裙下是一雙筆直修長的腿,精致的白色涼鞋顯得她的腳踝纖細動人。

換完衣服白月大變模樣,若不是發型沒變,兩位成衣店裡的女售貨員幾乎都認不出她了。

兩位女售貨員嘴也是相當的甜,“都說人靠衣裝,同誌你換了新衣服真的相當好看。”“就是就是。”

她們說的也是實話,白月眼光好,選的衣服都特彆適合自己,更凸顯了她的氣質。

買完成衣,白月腳步一繞,就到了手表櫃台,今天值班的還是之前那個沒給她好臉色的女售貨員。

女售貨員對白月‘印象深刻’,她一進百貨大樓女售貨員就‘注意’到她了,見她先去了成衣店,還翻了個白眼冷冷地哼了一聲,就這窮酸貨色,能買什麼東西,彆不是去了成衣店結果什麼都沒買,給人看了笑話又趕了出來。

結果女售貨員等啊等啊,等到的卻是白月鳥木倉換火包,直接變了一副模樣,手裡還提著大包小包的,一看就不差錢的樣子。

女售貨員微微一愣,隨即脖子一梗,更加強硬了。

如今沒有績效這個說法,而且進了百貨大樓就算是捧了鐵飯碗,態度好壞全憑售貨員自覺,畢竟就算態度再差,也沒有人會開了她們。

是以就算白月現在在女售貨員眼裡是個有錢的主,那也改變不了她對白月的態度,依舊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白月微微一笑,不跟她計較,她是來買東西的,不是來跟人置氣的。

找到之前對她態度不錯的那個年紀大點的售貨員,“同誌,我要那塊東風牌手表。”

手表憑票購買,她早就做好了準備,在門市用高價跟人收了一張手表票。

售貨員還記得白月,沒想到白月這麼快就賺到了賣手表的錢,不由得對她高看一眼。

三百塊錢和手表票,售貨員核對無誤後,笑意盈盈地收下了,然後遞給白月她看中那塊東風牌手表,“你收好了。”

白月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趾高氣昂的女售貨員一眼,仿佛她不存在一般,收好手表就走了,隻留下女售貨員一個人生著悶氣。

她手上拎著一堆東西,準備先回租屋放好。

這段時間白月陸陸續續往租屋帶了不少東西,原就不大的空間顯得愈發逼仄。

錢越掙越多,東西也越來越多,再住租屋就有些不合適,再加上邵英華馬上就要放暑假了,兩人住這間屋子還是太狹窄了一些。

白月已經盤算好過段時間就在京市買房,總要在京市落地生根,這人沒了家,就像飄著的浮萍,心是懸著的,怎麼也安穩不下來。

放好東西,白月身上隻揣了手表和錢就出了門,她去了理發店。

店裡已經有幾位客人了,還都是女人,理發師是個四十歲上下的男人,他看了白月一眼,招呼道,“你等等,我先忙這幾位客人。”

如今吹一次頭就要四五毛錢,短發燙發一塊二毛錢,長發燙發還要多加三毛,一般人的工資也就是十多二十塊錢,所以燙發還是比較奢侈的事情,但沒想到店裡居然有這麼多女客人,看來改、革開放以後女士們愛美的心都被喚醒了。

白月點點頭。

“你是來剪頭發的?”一旁無聊坐著等待的客人上來搭訕。

白月努努嘴,“我跟她們一樣,是來燙頭發的。”

客人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理發師用一根鐵製的杆子,在火酒上麵燒熱以後,在客人的頭發上橫卷豎撩。

理發師雖然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但是他的手卻十分的巧,也不見他怎麼弄,那位女客人就燙好了頭發。

女客人站在鏡子前,撫摸著自己的卷發,心裡美的冒泡泡。

跟白月一起等的那位客人見狀撇了撇嘴,她一直認為這卷發太花哨,見白月也是這樣的審美,就不想跟她多談了。

很快就輪到白月了,她把辮子鬆散開來,烏黑亮麗的頭發柔順的散在兩肩。

理發師燙發已經是熟練工了,畢竟來他店裡的女客人裡十個有八個都是來燙發的,問清楚白月是燙發以後,他燙好鐵杆,就準備開始上手燙,沒想到給白月攔下了。

“我不想全燙,你幫我把發尾燙一下就好了,而且不要太卷,就稍微彎一點弧度。”白月說了她的要求。

理發師愣住了,遲疑道,“這能好看嗎?”卷不卷直不直的。

白月笑笑,“沒事,你就按我說的做就好,燙不好我不會怪你的,也一樣付錢。”

現在的審美都是越卷越美,就是要一頭‘羊毛卷’,才向港城的明星靠攏,那才叫做時尚,那才叫做潮流。

畢竟是顧客的要求,理發師聽從白月的指示,按照她的要求燙完了。

白月站起身,她的長發長到腰間往上一點,隻有發尾是微卷的,彎出好看的弧度,更顯得她人美有氣質,跟如今滿街的‘羊毛卷’是不一樣的風格,卻更加的美麗。

理發師傻眼了,“這、這還挺好看的。”原本他以為白月燙出來會是個‘四不像’,沒想到比他給之前燙發的所有客人燙的還要好看。

在白月前一位燙好頭發的客人本來準備走了,結果看到白月剛燙好的頭發,倏地停下腳步,指著白月,對理發師道,“給我重新燙過,我要燙她那樣的。”

這位客人是紡織廠的一名女工,最是追求時尚的人,所以才會來到理發店燙發,現在見白月燙的頭發比她好看,恨不得重新燙過。

這才叫燙發,這才叫美嘛,女工有自信,她要是燙了白月同款的頭發,一定會是紡織廠最靚的崽!

而剛才那位不喜歡燙發的客人早已目不轉睛地看著白月微卷的頭發,若是這樣的燙發,也不是不能接受嘛,她目光炯炯地看著理發師,眼裡透出來的意思和那位要重燙的客人一樣。

白月笑笑,在眾人驚訝讚美的目光中對著鏡子轉了一個圈。

這樣微卷隻燙發尾的頭發在後世十分流行,曾經一度是街上的潮流,白月當然有把握燙出來不會難看。

時尚就是一個輪回,她現在身上穿的紅黑格子裙子,又或是八十年代流行的牛仔褲,到了九十年代、千禧年、後世,也一樣流行,最重要的是找到屬於自己的風格。

白月眼睛一轉,想到了什麼,“老板,你這裡有火柴嗎?”

“啊?哦,火柴啊,有啊,就在抽屜裡,你自己拿。”理發師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火柴,但是因為她的新式燙發給自己帶來了不少新生意,大方的給出了火柴。

白月從抽屜裡找到火柴,紅色的火柴頭摩擦棕色的砂紙,燃起紅色的火焰,然後等三四秒就吹滅,此時火柴的前端已經燒成黑炭,稍微等黑炭涼一點點,便對著鏡子將睫毛燙卷。

如今沒有睫毛夾,她隻能用這種土方法來燙卷睫毛了。

白月的睫毛本就長而密,用火柴棒微微燙卷之後更顯得彎翹,美目流轉間顧盼嫣兮。

如此新潮的變美方法,給理發店裡一眾女客人看的又是一愣一愣的,真是恨不得白月多在留在店裡一會,她們多跟她學學。

隻可惜,白月付完燙發錢就走了。

現在是下午五點多,京大的學生們陸續從圖書館和課室走去食堂,校道上都是他們的身影。

食堂門口有一棵紫荊花樹,正是花開的季節,紫色的花瓣簌簌落下,白月站在樹下,翹首以盼。

她腰杆挺得筆直,雙肩舒展,猶如壓不彎的青鬆,一陣微風吹過,吹褶了她的裙擺,也揚起了她的卷發,窈窕的身影和出眾的氣質讓學生們不禁紛紛回頭,都想多看這時髦的女郎一眼。

邵英華還在低頭想著剛才在圖書館沒解出的那道題,直到孫越捅了捅他的胳膊肘,他才抬起頭。

“那是白月吧?”

孫越眼尖,外加白月實在是太過顯眼,他隔老遠就看到白月站在食堂門口了。

“還真是。”衛國利也看到了,“她來京大找英華的吧?”挪耶地看了邵英華一眼。

美麗的人總是讓人賞心悅目,如果說孫越和衛國利是滿心的讚歎,那葉清心裡的毒汁都快溢出來了。

昨天吃完飯回去葉清還不住地在心裡安慰自己,就算白月能乾,有本事,但是她土氣不會打扮啊,彆的不說,就那穿著,跟京大裡時髦的女同學比真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而且聽邵英華閒聊時話裡透出的意思,白月是他知青下鄉時在鄉下娶的妻子,這就更讓‘城裡人’葉清看不起了。

無怪乎他自認為高人一等,他是從千軍萬馬中殺出考上京大的人,天生就有一份優越感,但是他仗著這份優越感四處去看不起人就是他的不對了。

現在白月的‘大變樣’更是讓葉清心裡暗暗惱恨,偏偏他卻噎著說不出來。

說話間,四人已經到了食堂,見著白月,邵英華就沒有不笑的時候,他走到白月麵前,兩人對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吃飯了沒?”

“還沒。”

“一起去食堂吃吧。”

短短幾句話,老夫老妻的感覺顯得儘致淋漓,把一旁的孫越看的恨不得咬手絹。

今兒也是巧,白月和邵英華在食堂窗口排隊打飯的時候,傳聞中暗戀邵英華的同係女同學周秀秀就排在他們兩後麵,和她一起的還有幾位同班女同學。

平心而論,周秀秀也是一位小美人,打扮在這個年代也算是十分時髦了,所以在係裡係外都有不少追求者。

但她一概看不上,她認為隻有最好的才配得上自己,所以自從看見邵英華以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就算聽說他已經娶妻了也是一樣。

葉清沒少明裡暗裡地替邵英華‘宣傳’他有一位鄉下妻子的事,周秀秀一直暗暗打聽跟邵英華相關的事情,自然知道了這件事。

在周秀秀的想象裡,白月應該是穿著土氣,畏畏縮縮,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形象。

結果見到真人,和她想象中的大相徑庭。

周秀秀站在兩人身後,從頭到腳,一寸寸、仔仔細細地打量白月,最後隻得不甘心地承認,白月確實比她漂亮,而且打扮的也十分時髦,尤其是她那頭微卷的燙發,更為她添了不少顏色。

邵英華高大俊朗,白月清麗脫俗,兩人站在一起的時候十分般配,仿佛天生一對。

越看,周秀秀心裡的勁越鬆,等看到邵英華和白月兩人坐一起氣氛融洽、互動滿滿的吃飯後,她更是一點都提不起勁了。

和周秀秀有同樣心理活動的人不在少數,邵英華出眾的外貌和舉手投足間的氣質在學校裡吸引了不少女同學的注意,就算聽說了他已娶妻的事情,也有一部分類似於周秀秀的女同學仍不放棄。

畢竟她們都是京大的天之驕子,自信自己不可能比不過一個鄉下來的女人。

結果這一看,全都傻眼了。

她們的心理活動白月並不知道,她這次來主要是為了周秀秀的,她沒見過周秀秀,也不知道她就在她們身後排隊,但白月相信,隻要她在學校裡露麵,就一定會有人把事情傳到周秀秀的耳中。

也是給其他暗戀邵英華的女同學一個警示,響鼓不用重錘,都死心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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