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妹變了臉色,老板親媽也在二店裡乾活她是知道的,而老板親爹也確實沒跟來,莫非眼前這人是老板的親爹?
這麼一琢磨,巧妹仔細打量了邵雄和邵俊華的長相。
這一看,發現兩人眉眼間跟邵英華有幾分相似——巧妹是見過邵英華的。
她遲疑道,“你……”
“你什麼你,沒聽到我爸說的話嗎?”邵俊華趾高氣昂地道。
不管是老板的親爹還是邵英華的親爹,都是老板的長輩,巧妹一跺腳,“你們等等,我給你叫我們老板去。”
說罷,巧妹給店裡掛上一把鎖,撒腿就往二店裡跑。
她可不傻,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這兩家白記開了這麼久,這個自稱老板親爹的人可一次都沒來幫忙過,彆是來打秋風的!
白月正在店裡忙碌著,就見巧妹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忙問,“啥事啊,跑這麼急,店裡出什麼問題了嗎?”
巧妹扶著腰,喘了幾口氣才道,“店裡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自稱是老板你親爹!”
我爹?
白月神色驚疑,白父什麼時候從白家村跑上來了,還不通知他們,以白父穩重踏實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對勁,白月把圍裙摘下,走到巧妹麵前,“你給我形容一下那兩個人的長相。”
巧妹一邊回憶一邊比劃,“自稱你爹的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人,白白淨淨的,容長臉,中等身材,戴著副眼鏡,穿著黑外套,打扮像個領導,小的那個年紀跟我差不多,也是容長臉,鳳眼,細長眉,兩人長的挺像的,一看就是父子。”
白白淨淨,這一聽就不是白父,白父常年在地裡乾農活,膚色黝黑。
突然,白月心中一動,“來的那兩個男的是不是跟英華長的挺像的。”
巧妹閉上嘴,縮了縮脖子,沒敢說話,不過她的眼神已經告訴了答案。
“嗤。”白月恥笑了一聲,拍了拍巧妹的肩膀,“行了,沒你的事了,你就在這裡幫忙吧,原店那裡我去。”
邵俊華將手縮進袖子裡,聳著肩膀打了個寒顫,三月份的京市還是冷的,三人站在店外說了一會話,他鼻涕都凍出來了。
見狀,邵雄心疼地裹了裹他身上的衣服,“出門的時候就說讓你多穿點,非是不聽,這下凍著了吧。”說完,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給邵俊華披上。
即便多穿了一條外套,邵俊華還是凍得直打哆嗦。
邵雄忍不住開始埋怨起鎖了店門的巧妹,這打工妹也太沒眼色了,也不知道讓他們兩個先進店裡坐坐,看把他兒子給凍的。
連帶著把邵英華和白月也遷怒上了。
邵雄正幫邵俊華搓手暖身時,眼前突然多了一個人影,邵雄還以為是邵英華來了,語氣忿忿地道,“怎麼才來。”說完抬頭一看,來的竟然是白月。
“你來乾嘛,英華呢?”邵雄探頭往白月身後看了看,隻看到一片空地。
“你不是找老板嘛,有什麼事找我說就行。”白月冷眼看著邵雄對邵俊華噓寒問暖的樣子,似笑非笑地道。
“跟你沒啥好說的,叫我哥來。”邵俊華剛暖和了點,就嗆聲道。
說話間,兩人忍不住打量起白月來。
白月今天穿了一條紅藍相間的格紋大衣,洋氣又貴氣,臉上不知道擦了什麼,看起來白白亮亮的。
他兩不知道的是,自打白月掙錢以來就沒虧待過自己,雪花膏、蛤蜊油、潤膚露……都囤了一堆在家,每天按時保養,一個夏天過去,非但沒有變黑,皮膚反而變得更加細白,到了冬天就更是如此,惹得周妍上次來還問她偷偷擦什麼護膚品。
看在邵雄和邵俊華眼裡,白月和當初那個剛來京市,打扮土氣的村姑,有如天壤之彆。
邵俊華甚至在心底暗暗地想,現在的白月跟京市裡土生土長的姑娘也不差什麼了,她要不說,誰知道她是鄉下地方來的。
見到這樣如同換了一個人的白月,邵雄有些氣短,不過白月的煥然一新也給了他信心,畢竟沒錢也不敢這麼打扮不是?
邵雄整肅了神色,“我們今天來是有正事跟英華說的,你把英華叫來。”說話間,已然客氣不少。
白月嘲諷地勾起嘴角,果然是人靠衣裝,上輩子這兩人見著她可不是這個態度,就差把她損到泥裡去了。
白月把店門打開,“進去吧,有什麼事跟我說是一樣的。”她頓了頓,又道,“畢竟夫妻是一體的。”說到這,她意味深長地看了邵雄一眼,話裡話外都是暗喻他跟胡秀雅是一個鼻孔出氣的。
她對這位‘前公公’也算有所了解,甚至連他今天的來意都猜到了七八分,他自己肯定是想不出這一茬,十有**是胡秀雅攛掇兩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