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2 / 2)

誰,誰在唱歌?

宋映白發現自己站在高崗上,對麵的妹子們正在深情的對著他唱著一首婉轉高亢的山歌。

他正懵,旁邊的一個打扮頗具民族特色的小夥子催促道:“輪到你了,唱啊。”

“唱什麼啊?”

“到了瓊州府你就得唱山歌!”

瓊州?瓊州!

宋映白騰地坐了起來,天色早已大亮,好在隻是夢遊了一把瓊州,人還在京城。

突然間,他聽到有人敲院門,不禁一個激靈。

是不是因為昨晚上的事兒,南鎮撫司來捉他了?

他所在的北鎮撫司管緝拿審訊探聽等事務,而南鎮撫司就簡單了,專管錦衣衛內務,他們整起人來才叫狠。

如果僉事黎臻想讓他閉嘴,還有一招,就是找他麻煩,把他叫到南鎮撫司打板子,打死了一了百了。

他緊張的貼在窗戶邊仔細聽,就聽柳遇春道:“是李兄啊,好久不見了,有什麼事情嗎?”

宋映白鬆了一口氣,是來找柳遇春的,可他現在隻能算是暫時無事,不能保證不會大禍上門。

就聽柳遇春與那人低聲說了好一會,反複提及“銀子”“手頭緊”“教坊司”“學業”等詞。

宋映白心說,看來是被教坊司掏空了積蓄,來借錢繼續銷金去。

這些和自己又沒關係,沒必要竊|聽,自己這職業病漸長。

昨晚上的飛魚服被汗浸透加之沒掛起來,這會全是衣褶,今天是不能穿了,開箱取了件替換的出來穿上。

順手將換下來的扔進盆裡泡上,準備晚上回來動手洗。

到了京城發現錦衣衛的俸祿低到令人發指,養活自己都困難,還養丫鬟老仆,做夢。

當當的敲門聲。

宋映白開門一看,是柳遇春。

柳遇春先是歎氣,繼而道:“不好意思,宋兄,不知手頭寬裕否?我有個兄弟急需銀子,我願意從中作保,月底一定歸還。”

先不講宋映白已經聽到教坊司三個字,那地方進去的銀子就沒出來的,關鍵是就算他想借,他手頭也沒錢啊。

說出來可能比較嚇人,他作為錦衣衛校尉一年俸祿是十五兩,沒錯,是一年,平均一個月一兩多一點。

除去租房、做衣服和吃飯等花銷,每個月到月底,錢袋子跟臉一樣乾淨。

宋映白道:“不是我不想借,我是真沒餘錢,我現在兜裡就剩四百文,還得吃飯。”

柳遇春一直以為做錦衣衛校尉的吃拿卡要,會富裕些,但宋映白的話表明他比他窮多了。

他關心的道:“宋兄,若是需要,我手頭不多,借你三兩五兩的,還是有的。”

三兩五兩對李甲來說,根本不值一提,零頭罷了。

宋映白忙道:“這倒不必了,幫不上你的忙,真是抱歉。”

當你去借錢,卻發現對方更窮,真叫人尷尬,柳遇春忙告辭離去。

宋映白猶豫著要不要去錦衣衛指揮使司衙門,要不然乾脆收拾包袱逃到遼東當兵去算了。

就是想想,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父母兄長都在老家,能跑哪兒去。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自己右眼在跳。

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他這是要有災啊。

就在這時,大門砰砰作響,有男人的聲音在外喊:“宋校尉在家嗎?”

該來的總會來,點名要找自己,他忙起身去開了院門,見兩個東廠番子打扮的人站在門外。

東廠番子很好認,穿褐色袍子,戴尖帽,腰間係白絛,挎彎刀。

就跟錦衣衛的飛魚服一樣,標誌性打扮,一打眼就知道身份。

“可是宋映白宋校尉?”其中一個番子揚聲問道。

宋映白故作鎮定的道:“正是在下,不知兩位找我何事?”

錦衣衛雖然和東廠之間也經常發生人事調動,但一般情況下,很少私下接觸。

“我們路檔頭找你過去一趟,有事。”

“原來是路公公找,容我回屋整理下儀容……”宋映白微笑,欲轉身。

“不必了,公公等著呢,趕緊走罷。”另一個按住宋映白的肩膀。

你小子彆想溜。

宋映白努力保持微笑,“還請兩位帶路。”

東廠最高長官是提督太監曹少卿,他麾下有四個直屬的大管事太監,人稱四大檔頭。

這路公公,想來便是四位檔頭之一的路小川了。

這樣一個高段位的公公找自己這種小卒子,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因為昨晚上的事。

就說麼,皇帝外出,身邊除了有錦衣衛護著,也得有東廠的人。

自己真是了不得,是個同時集齊廠衛關注的“幸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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