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2 / 2)

“誒,你怎麼能踩?!我現在是找到你了,你萬一再跑了,我哪什麼尋你?”廖中芳趕緊將狗尾草撿起來,揣回袖中,幸虧是沙地,剛才那一腳並沒有造成破壞。

宋映白知道謝中玉難堪了,忙勸道:“你彆生氣,其實挺可愛的。”而且還環保。

謝中玉心裡好受多了,“我沒生氣,就是覺得這根破草沒用了,才踩的。”

黎臻哼笑了兩聲,謝中玉敵意的滿滿瞪他。

廖中芳找到了師弟,正打算鬆一口氣,但是一瞧這兩人間詭異的氛圍,不由得皺眉,怎麼了這是,師弟為什麼跟黎僉事有矛盾?

原本三個人返程,現在加了一個廖中芳,隊伍壯大了。

廖中芳怕師弟再跑,休息的時候,吃飯喝水都盯著謝中玉,看得謝中玉窩火,終於受不了了,“我說回京城就一定會回京城,要不要發一個毒誓?”

“那倒不用。”廖中芳說完,又小聲嘀咕,“當然,你發,我也不攔著。”

“你!”

此時黎臻開口,“不久就要進鎮子了,咱們分開走吧,人多招搖。”

謝中玉千裡迢迢趕來救宋映白,本來打算贏得一波好感,好好獨處一番,沒想到黎臻這家夥在,這就不說了,緊接著師兄追上來了,這些都忍了,但是黎臻居然打算甩開他們,繼續跟宋映白單獨走,這就沒法忍了。

“這裡是邊鎮,哪個行路的不是三五結伴,兩個人走才奇怪呢。”謝中玉道:“如果覺得我們這身穿著顯眼,我們可以換其他的衣裳。”

廖中芳抗議,“我不換。”

謝中玉微笑,“那就請你單獨走吧。”

廖中芳不慌不忙的道:“就不走。”

宋映白這時候想了想,對黎臻小聲道:“咱們隻看到皮紹棠、許景跟毛從賢死了,東廠其他人的屍體還沒看到,萬一有漏網之魚,回到東廠稟告看到咱們不好交代,不如跟謝中玉在一起,如果真的追求起來,就說跟隨謝中玉等來邊鎮捉妖,他們是龍虎山的道士,頗得皇帝信任,對咱們有利。”

黎臻稍作思考,覺得宋映白說得的確有道理,再說看謝中玉的樣子,想甩掉也難,故意儘可能的靠近他,耳語道:“好吧,就聽你的。”

謝中玉見他倆嘀嘀咕咕的耳語,整個人氣鼓鼓的。

廖中芳滿頭霧水,你們之間到底怎麼回事啊?

宋映白跟黎臻耳語完,對謝中玉道:“你說得對,這地方太亂了,咱們還是結伴而行吧。”人家謝中玉千裡迢迢來救他們,一用完就甩的話,也太過分了。

雖然他早已不是幺零幺,但性格沒變多少,性子還是直來直去,甩掉他,他肯定不開心。

謝中玉見自己被允許跟隨,立即又開心了,得意的瞄了眼黎臻,想甩掉我,你做夢去吧。

黎臻沒理他。

四個人繼續上路,到了潘躍泰所在的鎮子,黎臻跟宋映白都決定不再拜訪他,家裡有個喝血的夫人,而其又很容易被生人的血刺激到,他們沒必要再去惹麻煩。

便找了個客棧住下,打算對付一宿。

在如何分配房間的問題上,又產生了分歧,黎臻本以為先發言的會是謝中玉,沒想到廖中芳在櫃台前,率先道:“我跟師弟住一間房。”

謝中玉又好氣又好笑的道:“你晚上不睡覺盯著我嗎?”

廖中芳頷首,“你還真說對了。”

黎臻道:“那我就跟宋映白一間吧。”對掌櫃的道:“兩間上房。”

謝中玉發現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慢著,我師兄看管我,需要兩人住一間,你們就沒必要了吧,各要一間上房不好嗎?這又不是沒有空房。”

宋映白道:“就住一間吧,我正好跟黎臻說點事。”

黎臻含笑不語,他發現宋映白又恰到好處的捅謝中玉一刀。

當然他以前也沒少挨刀,不過現在的他不一樣了,不輕易給宋映白製造傷他的機會。

謝中玉酸溜溜的道:“也好,住一起也有照應,這地方不太平。我一會找你玩猴子。”

宋映白點頭。

掌櫃的將鑰匙給他們,由小二帶著來到了各自的房間,一進門,黎臻就湊到宋映白跟前,低聲道:“你要跟我說什麼?”

宋映白也不知道怎麼開口,但是不開口又不行,先歎了一口氣才道:“咱們彆擠兌謝中玉了,他好歹把咱們從陰曹地府帶出來了,不是麼?”

為了保護黎臻的麵子,他故意說“咱們”而不是“你。”

黎臻當然聽出來了,“你直接讓我彆擠兌他就行了,用不著拐彎抹角。”他坐到桌前,看宋映白,“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看不上他嗎?”

“不好奇。”

“為什麼?”

“恕我直言,你看得上誰啊?”宋映白半開玩笑的道:“再說之前謝中玉搞砸那麼多事,你能看得上他才奇怪。不過,他這次不是辦得挺好麼,所以你就先忍忍吧,他師兄也在,搞太僵不好。”

你真是善解人意,黎臻心裡暖暖的,故意將話說得很曖|昧,“你這話說得不對,還我看得上誰,我看得上你啊,咱們來地獄井,我隻帶了你,這還不明顯麼。”

宋映白哼笑道:“謝謝你的認可!”

黎臻“自大”的道:“榮幸吧。”

“榮幸榮幸。”宋映白一邊說,一邊走到炕邊,往上一趴,“……咱們總算活著出來了。”

黎臻起身走到炕沿邊,趴到他跟身邊,杵著下巴瞅他,“我說,你在地獄井的時候,真的沒看你會跟誰成婚嗎?”

宋映白改成側臥,挑挑眉,“沒有,我說過了,我還是希望保留一點神秘感,總之順其自然吧。”

黎臻撇嘴笑道:“神秘感?你就不怕跟一個從來沒預料到的人,過一輩子?”

宋映白想了想,學著他的樣子撇嘴,“那也不錯啊,挺刺激的。”

黎臻不由得輕笑出聲。

宋映白納悶,“有什麼好笑的?”

黎臻忙掩飾道:“怎麼不好笑,你賭博呢,婚姻大事,彆人都求平穩,就你求刺激,有毛病。”說著,談了他額頭一下。

宋映白捂著腦袋不悅的道:“我發現你最近手挺癢啊!”說完,便要報複的也彈黎臻一下。

黎臻忙擋住他的手,笑道:“你膽子肥了,敢攻擊上司。”

宋映白一聽,猛地想起因為攻擊黎臻而被降職的事,臉色一變,趕緊收手坐起來,“你彆誤會,我沒這個意思。”

黎臻見他突然變得拘謹,意識到是自己剛才的話說得不好,“我跟你說笑的,你怎麼當真了?”

“沒當真啊,就是覺得咱們這麼大的人了,打打鬨鬨不好。”宋映白後怕,險些得意忘形,人家黎臻畢竟是自己的上司,沒大沒小的,萬一習慣了,哪天沒忍住真跟他動手,豈不完蛋了。

黎臻便往炕上一躺,歎氣道:“真沒意思,難怪祖父說沒我朋友,畢竟連你跟我都有隔膜,開個玩笑都被誤會。”

宋映白一邊覺得黎臻可憐,一邊又覺得他在賣慘。

黎臻見宋映白沒行動,繼續哀歎,“算了,我以後都不開玩笑了,我這種人就適合板著臉。”

宋映白便跪到他身旁,彈了他額頭一下,笑道:“這樣沒上沒下的,行了吧?”

黎臻就勢握住他的手腕,笑著坐了起來,“你跟我之間本來就不該分尊卑,甚至不分彼此更好。”

我的就是你的,當然,你是我的。

宋映白還沒說什麼,就聽門板砰砰砰作響,有人正在大聲敲門。

他沒好氣的道:“謝中玉,你能不能先帶著猴子走開?”

門外傳來的聲音卻不是謝中玉,“道長,請救救我。”

宋映白和黎臻交換了個不解的眼神,道長?找謝中玉的?

他下地謹慎的打開一條門縫,看到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站在門外,麵無血色的道:“……道長不在這間客房嗎?”

宋映白冷聲質問道:“你要找哪個道長?”

書生沒有回答,突然用右手的食指撥拉著臉頰道:“沒羞、沒羞,遇到好看的男人又恬不知恥的動心了吧。”

“……”宋映白嘴角抽動,這什麼毛病,自己羞自己?

書生滿臉痛苦的道:“彆誤會,我沒心動。”剛說完,手又放在了臉頰上,一邊點著,一邊在口中道:“沒羞,沒羞,竟然說謊話。”

這時候謝中玉聽到動靜探出頭。

黎臻將宋映白拽回屋,“找的是道士,跟咱們沒關係。”

話音剛落,就聽這書生對謝中玉道:“道長,請你救救我吧,我中邪了。我是這個鎮子潘家銀樓的賬房之一,這邪祟弄得我什麼都做不了,飯碗就要保不住了,救救我吧。”

潘家銀樓?是潘躍泰家的人?黎臻放開宋映白,忍不住多看了眼那個書生。

這時候書生又點著自己的臉頰道:“沒羞,沒羞,飯碗都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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