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2 / 2)

這不是打草驚蛇嗎?不過他都能想到,哥哥一定也能想到,宋映白覺得哥哥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包在我身上。”

才帶人出了大門,就有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靠上來,急慌慌的道:“你是宋千戶吧?那個女人已經關進去了,你們審了嗎?快點問出解除妖術的方法啊,我們少爺要撐不住了。”

宋千戶輕描淡寫的道:“人家就是個弱女子,是你家少爺做了虧心事被鬼魂嚇瘋了,你們要做的就是看管好他,而不是來這添麻煩。”

“那是個妖女!”

“妖女?沒看出來,她被關在詔獄,根本沒機會設壇作法如何害你家少爺?”宋映白一哼,“難道你懷疑我們錦衣衛關押犯人的能力嗎?”

“我、我們就是懷疑!你們這樣屬於瀆職!皇上不會饒了你們的。”

宋映白朝手下使了個眼色,隨從立刻推開管家,“去去去去,沒看我們忙著呢麼,耽誤了正事,你承擔得起麼。”

管家被推到一邊,看著宋映白他們大搖大擺走了,又氣又急,卻沒辦法。

宋映白帶人直接來到一座酒樓外,仰頭看了眼二樓,隱約可以聽到裡麵傳來歌姬纖細的唱腔。

“把這地方前後都包圍了,剩下的人跟我上來!”宋映白一揮手,帶著屬下衝進了樓內。

負責看門的小廝們就見一群穿著飛魚的人衝了進來,雖然害怕,但也得攔著,“你們不能就這麼上去……”

“滾開!”不等說完,就被宋映白反手一打,抽到一旁去了。

一行人噔噔噔上到二樓,對正在推杯換盞的人群道:“都不許動。”

常康叫他的賓客們稍安勿躁,起身對宋映白笑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可沒犯什麼罪啊。”

“犯不犯罪不是你自己說了算的。”宋映白厲聲道,見有人還在動,便不客氣抄起圓瞪砸了過去,“叫你要動沒聽不到嗎?下一次開花的就是你的腦袋。”

常康見宋映白如此凶狠,不得不道:“這其中一定有誤會,我叫常康,叔叔是……”

“是常首輔是吧?”宋映白一挑眉,“怎麼,你叔叔是首輔,你犯了罪就不可以不追究了嗎?你想讓我看在他的麵子上,徇私枉法嗎?”

常康皺眉,對方聽到叔叔的名頭而不退縮,那麼隻能說明就是奔著他來的,“這……”

宋映白一指常康,“給我捆起來帶走!”

“誒,你們——”周圍的人敢怒不敢言,眼睜睜看著常康被捆上綁走了。

常康很不服氣,瞪向宋映白,你會後悔的,早晚你們會跪著請我原諒你們的。

宋映白看出了他在想什麼,冷笑一聲:“你做夢呢吧。”

將人帶回詔獄後,二話不說,先拷打了一番,然後往大牢裡一丟,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放衙回家去了。

半夜十分,宋映白聽到窗口有動靜,將衣裳穿好,躡手躡腳的走到窗戶邊,從裡麵將窗戶打開,用匕首推開,小心謹慎的向外看。

“是我,快凍死了,讓我進去。”窗戶外傳來了黎臻的聲音。

宋映白站起身子,往回走,而這時,身後的黎臻鑽進來,將冰涼的後伸進宋映白脖頸裡,“給我暖暖。”

宋映白跳開,“我手裡可有刀,傷到你,可怪我。”

黎臻笑著扯開一點衣領,“那我給你暖暖手賠罪吧。”

“不稀罕。”宋映白將匕首擱到一旁,坐回床上,“你說半夜來還真半夜來啊,幸好我聽見了,要是聽不見,你可怎麼辦?”

“其實我昨晚上也來過了,敲窗戶你不醒,後來我凍的受不了了,隻好走了。”黎臻道。

“騙人吧你。”宋映白將信將疑,看到黎臻嘴角浮起的笑意,確定他在扯謊,“你真是無聊,總編謊話,你會透支我對你的信任的。”

“就是試試看你關不關心我。”黎臻低頭笑,“剛才我從你的眼神中看出來,你很擔心我。”

宋映白道:“這烏漆墨黑的,連根蠟都沒點,你能看見什麼呀?”

“我視力和你們又不樣,我現在看你,跟白天沒什麼區彆。”

夜視功能?你是狗啊?但宋映白不得不信,不想跟他繼續理論了,“……彆說沒用的了,你來找我乾什麼?”

黎臻上來就抱他,“想你了,你想我了嗎?”

宋映白將他慢慢推開,“彆動手動腳的!”

黎臻動作迅速的側臉在他嘴上親了下,“嗯,動嘴。”

宋映白握拳打向他,黎臻早有準備,握住他的手腕笑道:“我過來,是想問問你們為什麼動首輔的侄子。”

這就是黎臻的套路,一旦撩的對方生氣,就會說出一件嚴重的事情轉移注意力,宋映白道:“我就知道,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今天來,肯定另有目的。”說著,一擺手掙脫黎臻的牽製。

“我對天發誓是巧合,我前幾天就跟你說,我要來找你,你不是也答應了麼。”

“我什麼時候答應了?我怎麼沒印象?”宋映白裝傻,坐回床上,“首輔的侄子,動就動了,沒什麼理由。”

黎臻坐到他旁邊,語氣中有擔憂,“我把你調到裴懷珹身邊,可不是讓你跟著他冒險的。早知道這樣,我就把你留到身邊了。”

宋映白沒吭聲,沉默了一會,忽然笑道:“黎臻,你是不是覺得你岔開話題很成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說著黎臻肩膀打了一拳,以報剛才被調-戲之仇。

黎臻捂著肩膀順勢往床上一倒,“你來真的啊?”

宋映白勾勾唇角。

不想黎臻委屈的道:“以前也這樣吻你,都沒事的。”

宋映白一聽,氣道:“你是不是找揍?”跪在床上,就要再打他。

黎臻看準時機,握住他的手腕,翻身把他摁倒床上,就勢摟在懷裡,“你今晚上火氣怎麼這樣大?”

宋映白掙紮了一會才安靜下來,低聲喃道:“……沒什麼。”

“裴懷珹不好說,但你肯定不是那種冒失的人,你跟文官那邊關係一直都很好,跟首輔又過節,有過節的隻能是裴懷珹。”黎臻貼在他耳邊道:“就算他是你哥,你們也沒必要真綁到一起吧,他會連累你的。”

宋映白知道黎臻是真的關心他,歎道:“我們有自己的理由,你就彆管了。”

“你覺得可能嗎?”黎臻道:“我不管誰也得管你。”

“……你管不了。”

黎臻笑道:“你知道曹小川嗎?在去南京前,皇上讓我和裴懷珹一起審理曹小川,你猜我是怎麼做的?”

關於曹小川的下場,宋映白聽房家墨說過,據說被罰去守皇陵,路上生病暴斃了,但那都是哥哥的手筆,並沒聽過黎臻做過什麼,“你做了什麼?你應該什麼都沒做吧。”

“對,我就是什麼都沒做。”

“所以?”那為什麼要理直氣壯的說出來。

“你還不懂嗎?縱容其實就是支持。正因為我什麼都不做,在裴懷珹的手段下,曹小川很快就垮台了。如果我阻攔他,曹小川什麼下場就不好說了。”黎臻道:“因為他是咱們的仇人,所以我就放任他去死了。不過,你現在和裴懷珹做的事情,我認為很危險。”

言下之意,他可能會出手阻止。

宋映白道:“你今晚上來就是為了說這番話?”

“不是啊,我一開始就說了,我來是因為我想你了,但你不想聽,我才找正經事跟你說的。你不想聽麼,那好,咱們說回剛才的話。”黎臻把宋映白往懷裡摟了摟,“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嗎?”

“……”宋映白不得不佩服黎臻,怎麼說都是他有理。

黎臻見宋映白不回答,笑道:“那我就當你默認了。”安靜的把人摟在懷裡待了一會,才小聲誠懇的道:“我是真的擔心你,你們到底怎麼了?連我,你也不信任嗎?”

“我不想把你拖下水。”

黎臻俯身輕輕吻了他一下,“你既然這麼說,那我就更得知道了,你牽涉其中,就是渾水,我也得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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