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以眼還眼)(1 / 2)

金手指是中二詞! 彆寒 17608 字 8個月前

如果說白茶覺醒天賦這件事讓這場比試有了看點的話,謝九思的到來便是讓其真正到了高潮。

紫竹苑的課本身就是給宗門弟子開設的選修課,因為多是同門師兄師姐授課,不像上仙門學堂那樣規矩多。

感興趣便去聽,不感興趣不去也不會有什麼人責備。

隻是雖是如此,可上課時間沒去上課,跑過來觀戰還被授課的師兄抓包多少還是有些尷尬。

好在青年對此並不在意。

畢竟他也跟著一並來到了青雲台,沒理由訓誡旁人。

在看到謝九思將那塊昆侖玉押在了白茶那邊後,那個弟子囁嚅著嘴唇想要說什麼,最終又想到這個名額本身就是他給白茶的。

都是劍修,他支持少女再正常不過。

一旁的風停雪見那人離開了,抬眸將視線落在了謝九思身上。

“師兄好像對白師妹覺醒了天賦這件事一點也不意外。”

謝九思眼睫一動,聽出了少女言下之意。

“先前她來丹藥房拿築基丹的時候,提起自己突破了練氣。我有些意外便用靈力感知了下,發現了她體內靈力分為了兩股流轉。”

修者的靈力一般隻供給兩個地方,一是維持靈根運行,二便是天賦了。

的確,白茶之前拿了築基丹回來的時候也和她提起過在主峰碰到了謝九思。

風停雪紅唇抿著,她覺得這是白茶的事情她不該過多詢問,可最終實在沒忍住又說道。

“那你也是在那之後,感知到白師妹靈力消耗太大,必須儘快擇劍入道才去劍閣舉薦了她……還是之前?”

“之前之後並無區彆,畢竟舉薦的都是今年的擇劍考核。”

青年這一次沒有正麵回答,長長的睫毛之下那雙眸子有什麼情緒閃爍。

他這麼說著,麵上沒什麼太多情緒。

然而心下還是對風停雪的敏銳有些意外。

和少女猜測的一樣,謝九思並不是在白茶拿了築基丹之後才去舉薦的她。

而是早在他離開劍宗曆練之前。

那個時候白茶並不像現在這樣,她雖也是練氣,但是隻要他教的劍式心法基本上一點就通。

按照當時修行的速度,她不該掉到內門。

謝九思接到要去蒼梧曆練的消息時候白茶已經到練氣中後期了,他算著時間自己至少要離開大半年。

一開始他也想給她找個人帶她修行,隻是她的情況特殊,跟著尋常同門對她的修行並無益處。

絕頂峰那位倒是可以,隻是他和鶴不群有過節,就算拜托他對方也不一定會幫忙。

不僅如此,即使退一萬步他答應了,可那個時候青年正在閉關。

不得已,謝九思走之前找到了風停雲。

倒不是找他帶白茶修行,而是讓他督促對方。

白茶這人什麼都好,在劍道上的悟性也高,唯獨一點就是十分憊懶。

若不是謝九思看著她,根本完不成每日的修行量。

逍遙峰的修行不重,風停雲想著閒著也是閒著,再加上青年給了他一本劍譜,正是他找了許久的孤本。

他自然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謝九思之所以找上風停雲,一來是少年有空閒,二來是他是風家的嫡子,又是逍遙子的真傳。

宗門上下沒什麼人敢招惹他。

有他護著白茶,在他不在的時候也不會教旁人欺負了去。

這樣安排在他看來最為妥當,誰曾想等到他曆練回來後,白茶修為不進反退掉到了內門不說,還舍近求遠找上了鶴不群修行。

想到這裡謝九思歎了口氣,對於白茶為什麼會懈怠修行他能猜出一二。

那年少女升山那一劍他親眼所見,她體內也有兩股靈力,其中一股不是靈根,而是天賦。

隻是之後修行時候再沒有使用過。

因為她怕天命,怕劫數。

天賦和靈根都在五行之外的修者,能安然無恙躲過命數,不隕落的少之又少。

怕死是人之常情,這並沒有什麼好指摘的。

謝九思一開始曾試著讓她覺醒天賦,儘早修行,可到後來他發現她對此很抗拒。

怕適得其反,他隻能先針對她的靈根開始修行。

在讓天賦不激活反噬她的前提下,隻進行一方的修行是極為困難的。

這也導致白茶的修行速度要比尋常的弟子慢上不少。

他雖可惜她有這般資質卻停滯不前,也知道凡事勉強不得。

謝九思曾以為白茶需要五年,十年,甚至更長時間才能有正視自身,不懼生死的勇氣。

才能解開心結,與天爭命。

卻沒想到這一天到來的比他想象得更快。

想到這裡他抬眸看向青雲高台之上的那個明黃色身影,此時臨近傍晚,天邊隱約有橘黃的霞光緩緩映照在了她的身上。

好似鍍了一層金邊。

白茶手緊握著劍柄,因為比試即將開始注意力全集中在了瀧如夜的身上,並未注意到周邊。

倒是瀧如夜餘光一瞥,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之中那個白色身影。

對於謝九思把擇劍名額給了白茶這件事他本身心裡就有疙瘩,誰知對方竟然還來觀戰了。

要知道平日宗門弟子比試對方鮮少出現,這一次特意從紫竹苑那邊過來是為看誰再明顯不過。

嘖,真不知道謝九思到底在想什麼?

天靈根又如何,不是還是個廢物點心?帶了她修行那麼久不進反退,背地裡被人嘲諷能力不行還不夠,這一次又上趕著把名額給她,是想讓她到時候擇劍考核當眾出醜狠狠打他的臉嗎?

他越想越氣,手腕一動,靈筆一揮似刀,“哢嚓”一聲劃破了一道裂痕在地麵。

以筆為刀,可見其對領路的操控有多強。

不僅是白茶大吃一驚,下麵觀戰的眾人也被他這麼一下子給嚇了一跳。

瀧如夜對此並未在意,他皺了皺眉,冷冷看向一旁主持比試的師兄。

“可以開始了嗎?”

那師兄一愣,原本看著遠處稀稀拉拉還有趕過來的人,想著再等一會。

被這麼瞪了一眼後,知道這小祖宗脾氣大得罪不起,趕緊走上前站在兩人中間。

“準備好了嗎?”

見兩人給了肯定回答後,他運了靈力傳聲,讓四周所有人都能聽到。

“宗門比試,一局定勝負,點到即止,不可傷其根骨——”

“比試開始!”

他說著引靈力作鼓槌重重敲在了那鼓麵上。

“砰”的一聲,鼓聲為訊。

幾乎是在青年話音剛落,準備往後退開保持到安全距離觀戰。

誰知他還沒來得及動,一股逼仄的靈波自瀧如夜的周身而出,他整個人都被震開到了十米開外。

若不是半空借著青鳥踩了一腳穩住了平衡,可能他已經從青雲台上摔下去了。

等到他好不容易落地站穩,不想下一秒一道劍風凜冽,又把他給生生推了出去。

這一次不是瀧如夜,而是白茶。

“誒不是,你們兩個打架歸打架,乾什麼霍霍我啊!”

主持比試的師兄不滿地抱怨,還想要再嗶嗶賴賴幾句。

抬眸一看,發現前一秒兩人還隔了老遠,此時竟然直接撞到了一起!

不是,這兩個人怎麼回事!

白茶也就算了,近戰本是她的強項,那個瀧如夜是瘋了嗎?一個符修不拉開距離猥瑣發育,你他媽往前衝什麼?!

不僅是青年大為震驚,下麵觀戰的眾人也被這發展給整懵了。

“?瀧師弟這是乾什麼?他一個符修怎麼跟個劍修一樣橫衝直撞!”

“簡直胡鬨!他是不是故意做局搞這一出比試,就為了大賺一筆和白茶分贓?不然我真想不出為什麼明明勝券在握,結果好好一副牌開局就打得稀爛!”

“淦,沒準真有這個可能!你說我現在撤回賭注可以不?”

“……”

瀧如夜對他們台下如何想毫不在意,他之所以選擇近戰是衝動了些,但並不是魯莽行事。

一來是他和其他隻能輔助的符修不同,他有近戰的實力,二來是因為謝九思。

既然都這個時候了謝九思還是這麼看好白茶,那他就要用劍修的對戰方式徹底擊潰白茶。

好讓他知道他的選擇至始至終都是錯誤的,那個名額是他的,他當之無愧!

兩道黃色殘影聚攏,“哐當”一聲,一劍一筆相撞帶起細碎的火星。

白茶眼眸一動,看到了劍麵上少年冷冽的眉眼。

在比試開始之前她就做好了速戰速決的準備,雖然瀧如夜是個符修,可他修為在自己之上,加上他的天賦於她也是未知的。

拖延得越久對她越不利。

因此她選擇了近戰壓製,哪怕隻是一瞬隻要她抓住了機會就有取勝的可能。

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也選擇了近戰。

感知到那靈筆磅礴的威壓,她又想起了先前他隨意一揮便在地麵上留下的一道溝壑。

白茶再不敢將對方當做尋常符修看待。

有少數修者資質出眾,能修兩種甚至以上的道法,或許瀧如夜的情況便是如此。

他修的雖是符,可所用的招式卻更像是刀法。

“你修過刀法?”

瀧如夜沒想到白茶感知這麼敏銳,隻交手幾招就覺察到了。

對於符修來說哪怕資質再好,在戰鬥力方麵終究比不上劍修他們。

他不想自己有這樣致命的弱點,不想之後遇敵交戰的時候躲在後麵。因此在修符的同時,也修了刀。

“是又如何?彆以為就你們劍修能衝鋒陷陣,我們符修照樣可以!”

白茶隻是好奇一問,可在他眼裡更像是嘲諷一個符修修什麼刀法。

畢竟大多數人都會這麼想,他聽過太多。

瀧如夜大喝一聲,也不等白茶反應禦筆重重朝著她腰腹位置攻擊而去!

筆劃過卻帶著刀的鋒芒,她心下一驚,連忙彎腰避開。

白茶剛彎腰躲避,瀧如夜似乎早就料到了她的這一舉動,禦空在上。

周遭因靈力運轉帶起的風將他的衣袖吹得烈烈,他逆著光居高臨下注視著她。

“唰唰唰”,一道道黃符從他袖口翩然如蝶地飛了出來。

那符紙密密麻麻飛到了白茶周圍,把她團團圍住!

她見此在它們慢慢逼近自己的時候引劍朝著其劈了過去,“哐當”一聲,符紙因為被靈力覆上堅硬如鐵。

白茶這一劍下去彆說破符了,被震得手麻得險些把劍鬆開。

“彆掙紮了,這是四方陣,是專門用來困住劍修的符陣。”

瀧如夜雖選擇了近戰,可和一個劍修肉搏,長時間來說對他百害無一利。

從剛才到現在他最主要的目的是把白茶困在這個陣法之中。

紀妙妙看到這個陣法後皺了皺眉,不為彆的,在之前宗門比試的時候她對上過瀧如夜。

他也對她用了這個符陣。

一旦被這個陣法困住,在裡麵的人越掙紮靈力消耗越大。

當時她為了破陣也費了不少氣力。

如今距離他們比試已經過了大半年,瀧如夜的這個符陣似乎改良過,周圍的靈力也比起之前更加霸道了。

這倒不是讓紀妙妙意外的,真正讓她意外的是瀧如夜的戰鬥方式。

他從沒有這樣激進過,一開始就用了最強的符陣,似乎要把白茶壓製得毫無還手之力才罷休。

“我收回剛才的話,這年頭你們符修都這麼狂野了嗎?進可攻退可守,我這個劍修都自愧不如……”

“彆彆彆,彆一概而論。不是所有符修都有這樣的本事,至少我慫,我可不敢和劍修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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