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其他劍修已經安排好了,這一動可能全部都要再調整了。
“應長老可是在為找誰做白師妹的對手發愁?”
他參加過擇劍考核,知道擇劍考核的對手不像宗門考核那麼隨機。
畢竟擇劍名額有限,若是隨機的話,保不準運氣不好的資質出眾弟子會一直碰上實力強勁的對手慘遭淘汰,運氣好的但整體實力較低的弟子碰上比他們更次的,反而晉級。
這都有失公允。
應訣掀了下眼皮看了過去。
“你有合適的人選?”
那弟子抬起手撓了撓麵頰,斟酌著說道。
“我也不清楚。不過拋去其他,單論修為的話我覺得若是沒有劍修弟子的話,我們峰那個剛曆練回來的師弟應該合適。”
應訣對那個弟子有些印象。
築基中期,又是個和劍修力量相當的刀修,這麼看來的確合適。
他提筆問道:“名字?”
“翟星樓。”
……
白茶上午連著比試了三場,中午回絕頂峰稍作調整之後,便火速趕到了劍閣。
她原本以為就和今日宗門考核一樣,就是換了個地點而已。
不曾想她剛到劍閣,一眼望過去烏壓壓圍了一眾人,好似宗門上下的弟子都過來了。
仙鶴和青鳥盤旋在高空,童子手中拿著果盤放置在了高台之上。
這個時候白茶才注意到劍閣旁邊不知什麼時候搭建起了一處高台,上麵有三個位子。
逍遙子手支著頭,拿著一顆靈果神情慵懶地斜靠在椅背上,一副沒有骨頭的樣子。
他坐在右邊,左邊位置上坐著的是一個鶴發灰衣的老者,起初離得遠白茶沒看清。
往裡麵走近了瞧見那人的模樣後,她瞳孔一縮。
這不是前幾日暗算她的那個老陰比嗎!
那老者似乎也注意到了她,朝著她所在方向笑眯眯地點了點頭,然後毫不避諱地當著她的麵拿著一張餅子咬了一口。
這什麼意思?挑釁嗎?
還有,你他媽不是說自己沒牙嗎?這才幾天就長出來了?
白茶氣得厲害,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認識卓長老?”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一旁傳來,白茶抬頭看了過去。說話的人不是彆人,正是剛出關的風停雲。
少年看了一眼那老者,確認了他的確是在看和白茶打招呼有些意外。
“鶴師兄把你引薦給了他?”
白茶皺了皺眉:“什麼引薦?我怎麼沒聽明白你在說什麼?還有,這和鶴師兄又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他是鶴師兄的師尊。”
“……??”
鶴不群曾經不止一次給她提起過他那雲遊四海的師尊,白茶一直以為對方會是一個仙風道骨,逍遙不羈的器修大能。
結果沒想到竟會是這麼一個糟老頭子。
怎麼說呢,意外的同時她又覺得意料之中。
一個放高利貸的徒弟,一個老奸巨猾的師尊,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白茶在這麼心裡吐槽道。
從望雲涯那邊驟然傳來一陣罡風,盤旋在空中的仙鶴和青鳥讓開了一條路徑。
雲霧縈繞之間,一個白色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然後落座在了卓不絕和逍遙子中間。
那青年麵容清俊,不怒自威,一雙眸子裡似融了冰雪般,掃過來的時候讓人脊背發涼。
白茶不是傻子,能坐在逍遙子和卓不絕中間,意味著他的地位在兩者之上。
也就是說青年不是彆人,正是前幾日叫她去主殿的淩霄。
反應過來,白茶趕緊低頭跟著眾人一並行了劍禮,餘光卻忍不住往高台之上瞥去。
今日怎麼這麼大陣仗,不就是個擇劍考核嗎,一個雲遊多年歸來的卓不絕也就算了,怎麼淩霄也出關了?
似乎看出來白茶的疑惑,風停雲解釋道。
“我之前不是給你說過了嗎?宗主要在這次擇劍考核之中從紀妙妙和祝靈塵之中擇選出一個收為真傳弟子,他自然得在場。”
“那那個老……卓長老呢?他不是犯了事被驅逐出了宗門嗎?他怎麼還敢大咧咧出現在這兒?”
鶴不群說過,卓不絕因為重傷了蓬萊主的師弟,為了給蓬萊一個交代被驅逐出了宗門。
就連鶴不群也因為卓不絕的關係很少去主峰,甚至竭力避免和祝靈塵碰麵,怎麼這個始作俑者反倒毫不顧忌。
“卓長老犯事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當時祝靈塵都還沒出生呢,彆說祝靈塵了,整個宗門上下也沒幾個人知道,沒幾個人認識他。他來了也無所謂,他們估計也隻當他是宗門哪個峰深入簡出的長老。”
風停雲其實也覺得奇怪,倒不是卓不絕出現在這裡。
而是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回來。
他還想要說什麼,淩霄突然抬手,一把雪色長劍驟然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淩霄引劍禦空而上,在九重劍閣最高處懸停在了半空。
他手腕一動,劍光似天光耀眼,從蒼穹之上落下,將整個劍閣覆上。
前一秒還黑若深淵的劍閣被光亮驅散,亮若白晝。
不用進去,單單從外麵來看就能清楚看到內部每一層每一處的情況。
劍閣其中的環境和無量之地相似,為了更好適應之後的擇劍,故而將考核地點設置在這裡。
其中每一層有正反兩場地,也就是說能同時進行兩場比試。
“在考核開始之前,這裡有幾道注意事項要告知各位。”
童子站在高處,運靈力將聲音傳到主峰上下。
“其一,劍閣之中從上而下共有三千道劍氣三千罡風,為避免誤傷,擇劍考核期間,除了考核的弟子之外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劍閣。”
“其二,同門比試點到即止,不可傷及……”
在念到第二條的時候,人群之中一個聲音驟然打斷了他。
“我不同意。”
白茶循聲看過去,因為那人在前麵,背對著她。她看不見模樣,隻能看到一個挺拔如鬆的背影。
“點到即止就是留有餘地,留有後路。這打架都不能儘興還有什麼意思?”
逍遙子聽後來了興致,坐直了身子詢問。
“哦?那你覺得如何才算儘興?”
“自然是至死方休。”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白茶也被他這句“至死方休”給驚到了。
這是哪兒來的戰鬥狂?怎麼一張嘴就是你死我活的。
“可能不行,畢竟這是考核不是搏命。”
白茶聽後抱著手臂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而下一秒逍遙子話鋒一轉說道。
“不過你今日運氣不錯,我這裡正好有個生死人而肉白骨的靈寶。有我在,你想怎麼儘興都成。”
“……”
這算什麼?
死了但沒完全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