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入坤尚未得謝沉神魂獻祭,也未得衛芳洲劍意淬煉。
然而即使如此,這劍也算得上除了天斬之後無雙的神兵。
謝九思看著上麵凜冽的劍氣,身上被劍劃傷的地方又隱隱作痛了起來。
那些還是他堪堪避開了劍鋒,都險些把他的靈脈斷裂。
若是就這麼直接伸手握住,就算不死這手也廢了。
“你就這麼想死嗎?”
他鐵青著臉,咬牙切齒地質問。
“這話該我問你才是。“
白茶緩緩將劍刃往下,劍氣並未傷到他分毫,卻極為精準地避開他的肌膚,挑開了他微敞的衣衫。
那片雪色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暴露在了空氣。
感覺到胸膛的涼意,謝九思少有的露出了慌亂的神色。
他不顧隨意亂動可能會被劍氣傷到的風險,用手遮擋住了裸.露的地方。
”?!你乾什麼!”
不知道是這水太冷,還是被白茶氣得不輕,謝九思此時的身子顫抖得厲害,那雙金色的眸子比她手中的命劍還要冷冽。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少拿你們修者的那套來羞辱我,我告訴你,我就算死也不會做你這種人的靈寵!”
一般修者與靈獸締結契約的原因無非有二,一是需要一個隨時召喚的坐騎當交通工具,就像鶴不群和仙鶴締結契約一樣。
其二則是想要養個貼身仙侍。
而這個伺候,也有兩個含義。
要是靈獸遇上的是個有些節操的主人,頂多就是伺候下衣食起居,若是運氣不好遇到個貪圖美色的,那這伺候也可能還會伺候到床上去。
顯然,白茶剛才那一舉動讓謝九思以為她也是後者。
【?你瘋了?剛才摸人小手沒摸到,你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扒人衣服?你還想不想我們順利從這個破幻境裡滾出去了!】
白傲天和白茶意念合一,白茶剛才是不是故意的他一下子就知道。
她先前沒控製住伸手拉謝九思是真,可此時她的意識是清醒的,她是真的色膽包天。
【怕什麼?你忘了我現在和師兄拿的是相愛相殺劇本嗎?之前時候我還以為我和他之間是有什麼誤會,所以說話做事顧忌頗多,如今看來我們之間這仇恨是實打實的。】
【既然都有仇了,我要是對他比之前還要好,這才不對吧。】
當然,她之前把人直接扔水裡也不算多好就是了。
【還有,這段感情從始至終都是單箭頭。是謝沉喜歡衛芳洲,我根本用不著去在意師兄是什麼感受。他是自我攻略,而我隻需要做個冷酷無情的渣女就成了。】
有理有據,白傲天一時之間無法反駁。
【……話雖如此,可是你就怕這樣謝九思不會喜歡上你嗎?至少如果我是謝九思的話,彆說喜歡了,我可能恨不得掐死你。】
【唔,應該不會吧。衛芳洲對謝沉做的可比我狠多了,又是利用他渡情劫,又是拋夫棄子,甚至還拿了他的金丹。他這都能忍下來,還對她從一而終的,我這兒才哪兒跟哪兒呀。】
【……】
有道理,沒準謝沉就是個抖m也說不定。
不然他實在想不到為什麼這樣一個大好青年會愛上一個斷情絕愛之人。
緊接著白茶又解釋道。
【所以我這樣做也是為了遵循人設,重現過去。否則劇情偏移了,產生蝴蝶效應了,我們不知道要在這裡待多久,可能一輩子也出不去了怎麼辦?】
【好吧。】
白傲天被說服了。
【那我繼續?】
【蛤?】
白茶也不管白傲天什麼反應,見他已經不會阻止她了,語氣興奮,心下更加躍躍欲試了起來。
天,這是何等的福利?
又可以正大光明耍流氓,又可以走劇情,簡直不要太爽!
對不起了師兄,今天這個變態我當定了!
“死?這段時日我可沒少受你火毒的折磨,就這麼讓你輕易死了,未免太便宜你了。”
白茶蹲下身,和大半身子浸沒在死水裡的謝九思平視。
“今日這解藥我要拿,於你,我也會好好回敬一番。”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強迫著他抬頭。
“不過隻要你乖乖把解藥交出來,我可以讓你少吃點苦頭,如何?”
謝九思雖然並不知道眼前的女修是誰,可他不是傻子,這般年歲就有這樣的修為的,彆說是萬劍雲宗,哪怕放在整個修真界也找不出幾人。
再加上她之前竟然敢當著靈族眾人的麵,強行將他擄走帶上了劍宗。
可見她的地位也不低。
即使不是什麼仙門大家出身,也至少是個劍修大能的真傳弟子。
若是換作其他人這般與他說話,那麼十有八九是在虛張聲勢,危言聳聽,然而眼前人不是。
她的劍,她的眼神,全是肅殺的戾氣。
這劍走過太多的生魂,不差他這一個。
謝九思垂落在水中的手不自覺攥緊,死水的刺骨和抵在脖頸間的殺氣,讓他本就冰冷的身體更加森然。
“……現在不行。”
他對上白茶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看到那毫無波瀾,宛若死水的眼神的時候,不知怎麼喉間一緊。
“我若是現在將解藥給了你,你殺了我怎麼辦?還有,我雖和你無冤無仇,但是我也知道這修真界本就弱肉強食,是我修為不如你,被你帶上劍宗是我倒黴這我認了。”
謝九思說到這裡眼眸沉了一分。
“不過士可殺不可辱,我是絕不可能做你的靈寵的。”
“你應該也不想要我自爆內丹和你拚個魚死網破吧?”
白茶皺了皺眉。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交易。”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著心頭的情緒,注視著白茶的眼睛一字一頓說道。
“我們做個交易吧。”
“我知道我自爆內丹可能要不了你的命,但是必然也會傷及內裡,毀了你這一身好根骨,實在可惜。你若是想要靈寵,我可以幫你找。青丘的狐族容貌豔麗,滄海的鮫人歌聲曼妙,陰山的燭龍強大無匹。你要什麼靈寵我都可以幫你搞定。”
“——隻要你放我走。我不僅給你解藥,也幫你找到一頭你心儀的靈寵,如何?”
不愧是師兄,這個時候了都這麼清醒冷靜,審時度勢。
如果今日和他談判的是其他人,聽到他提出的條件早就心動不已了,畢竟無論是青丘狐還是陰山燭龍,都是萬中無一的靈寵,尤其是後者更是受天道庇護的神獸。
可惜她就算心動也不能答應。
就算謝九思離開劍宗之後他們還會遇見,還會被命運的紅線死死糾纏。
但是之後是多久?是一月,一年,還是十年,甚至百年都說不準的。
白茶不能放他走,她得把他給牢牢拴在身邊,在他對她動心之前,他都不能離開。
“小鳳凰,我想你可能搞錯了什麼。”
她豎起一根手指。
“第一,你說的這些靈寵就算你不幫忙我也能搞定。”
“第二,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白茶又伸出一根手指,一邊說著一邊將視線往下,意味不明地落在了青年的背上。
“聽說昆侖鳳的翎羽可以借百毒,其中也應該包括自身的火毒吧。”
謝九思身子一僵,“你怎麼知道……不是,等等,你要乾什麼?!”
他話還沒說完,白茶直接伸手束縛著他的手腕高舉在了頭頂。
大片的雪色沒了遮掩,全然暴露在了空氣裡,水澤因為他的掙紮而在他的胸膛起伏。
白茶禁錮住了他的同時,手浸沒在水裡掐著謝九思的腰,手下一用力。
把他本就疲軟無力的身體壓在了她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