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我一起(1 / 2)

李承乾, 從小到大基本上都算是生活在長安,就算出門也就是騎騎馬而已。

連遊泳都隻是略通而已, 船更是沒坐過。

丁鋒丁老大, 涼州人士, 從小基本上是在馬背上長大的,不會遊泳,沒坐過船。

這兩個人上了船之後,一開始還好,等過了一個多時辰,就開始頭暈了起來。

丁老大多年習武, 基本上已經從外功練到了內功, 可以通過調節自己的身體來適應周圍的環境。頭暈歸頭暈,胃口也不太好,但是其他毛病也就沒有了。

而李承乾, 在船才出港沒幾個時辰,就開始暈船甚至嘔吐了。

暈船這種事情,隻有暈過的人才知道感受。

頭暈還疼,腦子昏昏沉沉, 渾身提不起勁兒來。胃口奇差無比, 還一直犯惡心, 感覺要麼拿個袋子一直接著, 要麼就要住在廁所裡,隨時準備著反胃帶來的嘔吐。

還好他們上船的時候剛剛清晨,還沒來得及吃早飯, 李承乾第一次吐的時候,才沒吐出多少東西來。

玄萌更是眼疾手快地從包裹裡拿了個盆出來,讓李承乾不至於在第一天的時候,就弄臟了自己要睡個好些天的船艙。

李承乾長這麼大,是第一次受這種罪。

吐了又吐,感覺再吐的話都沒什麼東西好吐出來了,可是還是一陣陣惡心。

玄萌覺著李承乾這樣子挺可憐的,可惜他身上也沒什麼暈船藥暈車藥的東西,可以給李承乾吃點抗一抗。

商船上有隨行的醫師,檢查過後也表示,李承乾就隻是暈船,沒有彆的什麼毛病。

而暈船呢,要麼過一段時間習慣了熟悉了就好,要麼就過一段時間還不行就趁早下船,隻要下了船一切毛病就都沒了。

李承乾這個人還挺倔強的,他並不想立馬下船,打算忍個幾天看自己的狀態如何。

說不定沒過幾天,他就對坐船這種事情習以為常了呢。

玄萌尊重李承乾的意願,但是也不忍看著李承乾這樣抱著一個盆,時不時地乾嘔幾聲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憐了。

“要不我給你一手刀,讓你直接暈睡吧,睡著了就沒事了。”玄萌抱著熊貓寶寶,頭上還頂著小猴子,一人一猴一熊貓表情如出一轍,都是那種有點兒心疼地看著李承乾。

李承乾揮了揮手,表示自己沒什麼事兒。

不過就是暈船而已嘛。要是連坐船都不能克服,那以後還談什麼遊山玩水?

玄萌暫時還不知道,李承乾的心裡可是有一個要去那曠闊的海域看一看的想法。自從李承乾看到那副世界地圖,了解到在大唐之外有那麼多的地方,都隻能靠航海到達以後,李承乾就想著要征服星辰大海了……主要是大海。

現在還沒到海上了,也就長江上坐坐船,就讓自己如此體虛,李承乾還有些懊惱。

“那這樣,我給你點些香,安神的那種,也助眠。給你放在屋裡,你要是想睡了也就彆扛著,睡一會兒醒來吃點東西說不定就好了。”玄萌站起身,把熊貓寶寶放在了李承乾的床上,然後從包裹裡掏出一些香,放在香爐裡點燃了。

出門在外,常用藥玄萌還是備著的。

這也是玄萌和孫思邈道長商議過後,由【天材百貨】獨家讚助和推廣的,旅行醫藥箱。裡麵裝著一些治療頭疼腦熱的感冒藥丸,治療水土不服腹瀉的藥丸,治療吃的不習慣胃脹氣的藥丸,治療意外摔傷的外敷藥膏,還有讓人安神的盤香等等。

基本上就是一些出門在外,有可能會遇到的小問題,都能在這個醫藥箱裡找到,是居家旅行的好幫手,百姓們的第一選擇。

玄萌把醫藥箱留在李承乾的船艙內,讓更為機靈的小猴子也留在李承乾這兒,以免有什麼事情不好叫人後,就抱著熊貓寶寶去甲板上溜達了。

李承乾看著被丟下的小猴子,摸了摸小猴子的腦袋,“我覺得小法師一定不是找個借口丟下你,和熊貓寶寶雙宿雙飛。”

小猴子四肢並用爬了爬,窩到了李承乾的懷裡嚶嚶嚶嚶。

不知道是因為吐得累了,還是因為安神香有作用,李承乾沒多久,就在床上睡著了。小猴子從李承乾的懷裡鑽出來,給李承乾蓋好被子,關好船艙的窗戶,然後把被子一角掀開一點兒鑽了進去,靠著李承乾也一起睡著了。

玄萌抱著那既沉重又甜蜜的負擔,一路走到了甲板上,看著那滾滾長江,問商船上的‘服務人員’要了一張躺椅,曬著軟洋洋地太陽,不知道在想寫什麼。

玄萌這次從長安城出來之前,已經受過比丘戒了,也就是他是一個可以到處去找寺廟借宿的持證上崗的行腳僧了。

在受比丘戒的時候,玄萌特意讓人去諦音寺請了一趟空景法師。

空景法師帶著一棒子玄萌從小就熟悉的師叔師兄們來到慈恩寺,誇讚了玄萌慈恩寺辦的挺好以後,按部就班地給玄萌進行了比丘戒。

其實比丘戒和初壇沙彌戒差不太多,隻不過更為隆重和嚴肅,所傳的戒條也更為複雜。並且在比丘戒的儀式上,還要有十位大德高僧在場,作為受戒者的‘三師七證’,還需要這十位大德在戒牒上簽名作證。

玄萌掏出了自己的戒牒,摸了摸。

其他人的戒牒他也見過,一般的戒牒和僧籍一樣,每三年更新的時候,就會添加點新的內容進去,比方說‘誦藥王經一卷、法華經五卷’這樣的內容。

而玄萌的戒牒背部空空蕩蕩,證明了玄萌在當和尚這件事情上,業務能力比較弱。

要不是這幾年慈恩寺基本上成為了皇家做法事的禦用寺廟,慈恩寺的代理主持玄萌也成了整個長安城所有僧人都知道的名人,所以才能請來十位德高望重的大德,玄萌的度牒可能正麵也會空空蕩蕩。;

這幾年長安城和周邊的寺廟也算是看懂了朝堂上對於他們這樣的僧人,是個什麼態度。隻要不過多擴張寺廟,讓更多良民變成僧人,做生意的話按時繳稅什麼的,朝廷也就不會為難他們了。

這也讓慈恩寺在長安不是那麼受到排擠了,有越來越多的僧人願意來慈恩寺進行交流了。而慈恩寺自己內部的一些僧人,也開始逐漸有名了起來,就比如選出來的那幾個幫助玄奘翻譯編撰梵文原版佛經的那些個後起之秀。以辯機為代表,在長安城內,也算是知名僧人了。

玄萌有一種,自己小時候的願望基本快要達成的感覺。

他當時是怎麼想的?

也不過就是在盛夏可以吃著冰西瓜喝著冰可樂,最好再家家戶戶都有肉吃嘛。

現在除了可樂,好像已經達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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