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小黃鳥拱到他脖邊,用腦袋親昵的蹭了蹭他的唇角。
殷成瀾苦笑:“我沒呸呸呸……”
一張嘴,吃了一嘴鳥毛,於是苦笑變成了憂愁:“靈江,你掉毛了。”
不會要禿吧。
小黃鳥:“……”
小黃鳥學著小鳥崽子森氣氣,鼓著腮幫子,奶凶奶凶的瞪著他。
殷成瀾嘿嘿一樂,握住小黃鳥使勁親了幾下,然後將他放到枕頭上,側身與他對視。
望見那雙小圓眼裡的擔憂,殷成瀾道:“我隻是有些不相信他真的死了。”
十年恩仇,一夕得報,那些積壓在心裡的沉珂舊怨殘留在骨子裡,用了十多年來累積成一潭深不見底的惡血。
如今,縱然風輕雲淡,那些壓在心頭的傷卻仍舊需要歲月來漸漸愈合。
靈江明白他的大起大落,患得患失,他從始至終都如此清晰明白。
但是殷十九,你要笑的,以後你完完整整都是我的了。
“啾……”靈江開口想告訴他你是我的了,張開嘴,卻又抿了起來,隻好靜靜的把頭靠過去,往後我們就這樣相依為命吧。
殷成瀾心裡發疼,他小心捏著靈江的翅膀,緊緊握住了。
第二日一大早,殷成瀾去見山月商談一些事兒,被窩裡的小鳥崽亂糟糟的鑽出來,一睜眼就要去找白白玩。
靈江蓋著被子角,四仰八叉睡得鳥事不知。
小鳥崽子在他身邊啄來啄去,怎麼都啄不醒他爹,氣的喵喵叫。
靈江偷偷將眼皮撩開一道縫隙,心道,蠢鳥,你永遠叫不醒一隻裝睡的鳥。
殷成瀾與山月交換了些關於皇宮裡的消息,他說著不管,也不是真的不管,必要時仍舊需要暗中給予睿思幫助。
談罷,山月備好了早膳,道:“不知夫人和小主子可否吃得慣。”
殷成瀾笑道:“好養,都不挑食。”
山月道:“用過早膳,若是小主子願意,可否帶他出來和阿虔玩。”他抱歉道,“阿虔似乎很喜歡小主子,今早天一亮就要出門找小主子玩。”
殷成瀾道:“好。”
山月又道:“小主子名喚什麼?阿虔想送一個印章給他。”
“印章?”
山月乾笑:“是胡蘿卜刻的,阿虔是兔子成靈,所以……”就很會啃胡蘿卜。
殷成瀾恍然大悟:“犬子名喚,額……”
臥房裡,靈江正試圖教小鳥崽子學鳥叫。
殷成瀾操控輪椅飛快進來,說:“我兒竟還沒起名字,靈江,給他起個名字吧。”
說著翻出筆墨,在桌上走筆遊龍寫了幾個字。
“你來看看哪個好。”
靈江看了一眼,不搭理他,噘嘴教小鳥崽子啾啾叫。
“啾!”
小鳥崽子坐成一個小湯圓,學著他的嘴,嘟起來:“喵~”
靈江:“啾啊!”
崽崽:“喵~嗷~”
靈江:“啾!”
崽崽:“喵~”
靈江:“啾!”
崽崽:“喵~”
靈江:“啾!”
崽崽:“喵~”
靈江:“啾啾啾啾啾!”
崽崽:“喵喵喵喵喵~”
靈江:“喵?”
崽崽:“啾!”
靈江:“哈哈哈哈哈哈”
這傻鳥終於學會啦。
崽崽:“……”
崽崽:“……”
崽崽:“……”
小鳥崽子幽怨瞅著他,一臉恍恍惚惚,至今都不相信他是怎麼學會啾啾叫的。
靈江笑眯眯看著他那副傻樣,飛到殷成瀾手邊,爪子沾了沾墨水,在他疏朗飄逸的字旁劃拉道:你看他恍恍惚惚的小傻樣,不如就叫殷紅火吧,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殷成瀾:“……”
文武雙全的前任大荊太子爺想了想:“哦,好,挺喜慶的。”
崽崽:“……”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