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奇瑪頓時覺得有些奇怪,也不知道她是以什麼身份被記在戶口本上的,失散多年的妹妹嗎?
她忍不住想道。
白發男人一隻手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一隻手衝著她晃了晃:“那我先走了,晚上見。”
瑪奇瑪應道:“再見。”
瑪奇瑪話音剛落,五條悟整個人就消失在了她的視野中。
早高峰的東京很堵,應該說巨堵無比。
伊地知的車內很安靜,顯然他並不知道要怎樣與這位剛剛成為咒術師,酒量非人地好,還和五條悟莫名很熟的人說話。
他從車前鏡看到,瑪奇瑪正在望著窗外,似乎是在發呆,他想著打擾彆人想事情是不是不太好,但這車裡的氣氛又屬實尷尬……
而這份尷尬也因為早高峰擁堵的街道被無限拉長。
可實際上,尷尬的都就隻有伊地知潔高一個人。
瑪奇瑪在想昨晚的夢,疑似是五條悟過去的景象,幾乎一早上都不停地在她的腦子裡打轉,人們一般醒了之後就會忘記做了什麼夢,而支配惡魔並不會,她現在甚至可以將劇情倒背如流。
其實除了這個,瑪奇瑪還在想五條悟到底為什麼抱著她睡了一夜。
雖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在一起睡一覺也並不奇怪,可她倒覺得有些違和,尤其是當時生出的微妙的感覺。
就在她沉浸在思考中的時候,前座上突然傳來了伊地知潔高努力地鼓起了勇氣的聲音:“那個……這次是瑪奇瑪小姐第一次正式出任務是吧?”
瑪奇瑪聞言坐正,微笑道:“嗯,怎麼了嗎?”
伊地知潔高頓了頓:“額……請瑪奇瑪小姐謹慎行事,第一次任務請儘量不要受傷?”
瑪奇瑪:“好。”
道理她都懂,但是為什麼是疑問句。
“希望第一次任務能夠得到一個好兆頭,瑪奇瑪小姐請加油,鄙人一直都在外麵等……”
瑪奇瑪:“……好。”
車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十點鐘了。
頻繁發生事故的綜合醫院已
經在兩天前就被貼了封條,聽附近的警察說這裡好幾天前就不讓人進去了,有一次似乎還有人夜裡偷偷闖進去探險,結果再也沒見到人,監控也不知道為什麼壞掉了。
瑪奇瑪懂了,原來鬨鬼之類的傳聞就是這麼來的。
她看向這座醫院,一眼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樓房似乎也隻蓋了沒幾年,普通人看上去大抵就和彆的醫院沒什麼兩樣。
不過畢竟是普通人的前提,瑪奇瑪感受得到醫院內的詛咒氣息,是那種令人想吐,如同沾了發黴的嘔吐物的抹布又在下水道滾了一圈一樣的氣味。
她不知道其他咒術師能否感知得到,但她倒是還很依賴自己的感知。
瑪奇瑪出示自己的咒術師證,警察很快便放她進去了。
醫院很大,卻因為好幾天沒有人打掃,味道有些發悶,消毒水的味道也少了許多,她看到樓內的所有監控都已經被修好,或者是換了新的。
她從一樓逛到樓頂,前段時間詛咒的氣息逐漸變得明顯,之後卻又突然消失不見。
應該不是什麼咒物,畢竟就算是特級咒物也不會自己長出腿走路,大抵是擅長隱藏的咒靈。
瑪奇瑪挨個房間和病房都查了一遍,氣息時有時無,也並沒有什麼可疑的或是帶著咒力的東西,眼睛一閉一睜就到中午了。
五條悟還趁著吃飯的時間給她打了個電話:“怎麼樣,上午有收獲嗎?”
瑪奇瑪坐在車裡,伊地知潔高正在開往附近的餐廳:“還沒有,大概要等到晚上。”
電話另一邊傳來了五條悟的笑聲:“哈哈哈,隱匿係?這倒也沒辦法,厲害的咒術師最討厭這種明明弱得不行卻很擅長躲藏的咒靈了,畢竟不能把整個那一片都炸了。”
最後一句話說出了瑪奇瑪的心聲,畢竟不能直接把整個醫院都炸了。
到了餐廳,瑪奇瑪思考著任務的事情,坐在她對麵的伊地知則是心神不寧地吃著飯。
這個人居然還會和五條先生聊天一樣地通電話……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眾所周知,五條悟的腦回路沒人能理解,如果他難得地正經了起來,那麼首先就要思考另一個當事人又是個什麼樣的人。
伊地知潔高陷入了頭
腦風暴。
整個餐廳呈暖色調,因為價格親民所以人也不少,瑪奇瑪身後便是一大扇落地窗,隨後玻璃門處又走進來兩個嘰嘰喳喳地啃著麵包的人。
不過……他們真的是人嗎?
瑪奇瑪的感知一直都很敏感,對人類和咒靈的分辨也很明顯,但他們分明不是人類也不是咒靈,存在感又很稀薄。
存在感稀薄,但是並不代表人們看不到,很快就有服務生上前詢問他們。
其中一個穿著運動服的青年用沒有碰麵包的一隻手撓了撓頭:“啊不用,我們就隨便看看。”
站在他旁邊的是一個金發少年,看起來十三四歲的樣子,用幾乎沒人聽得見的聲音吐槽道:“哪有來餐廳隨便看看的啊……”
又是轉眼間,兩個人已經來到了瑪奇瑪的桌前。
黑發藍眸的青年將手搭在椅背上,問道:“介意拚桌嗎?雖然我們什麼都不點。”
伊地知潔高聞言瘋狂點頭:“你們請……”
兩個人坐下,瑪奇瑪看到青年又咬了口麵包,直直地看著她,嘴裡含含糊糊地說:“你,不是人類吧?”
旁邊的少年扯著他的衣服:“喂,夜鬥!”
伊地知潔高:??!!!
瑪奇瑪挑眉,眸色卻一瞬間暗了下來:“這是什麼新的搭訕方法嗎?”
一陣詭異的沉默後,被叫做“夜鬥”的青年終於開口:“彆那麼僵硬嘛,開個玩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