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絕色謀士(2 / 2)

陛下近來已經為邊疆防禦工事操勞多日,他一心想為陛下解憂,又如何會在陛下沒允許的情況下放八公主進禦書房叨擾陛下,讓陛下更加煩心。

臨涵卻不再理會秦薑,緊緊拽著滄涴就要踏過門檻。滄涴卻是掙脫了臨涵的手:“我都已經到這裡了,自然不會再逃跑。”

臨涵冷哼一聲:“最好是這樣。”她轉過身踏進門檻,剛走一步,卻又轉過身來,狐疑地睨向滄涴,“皇嫂先進去。”

要不是她一路拽著滄涴,滄涴估計早就跑了,這次萬一她先進去,滄涴偷偷跑了怎麼辦?

滄涴沒說話,越過臨涵就踏進了禦書房。臨涵確認滄涴已經走進去,這才安心地跟了上去。

文桓帝將手中的禦筆擱在團龍筆山上,見最先走進來的竟是滄涴,她身後又跟著氣勢洶洶的臨涵,不由得皺了皺眉。

滄涴微施一禮:“兒臣參見父皇。”

因著女子發髻繁複冗雜,在大燕,女子行禮一般都不需要行跪拜大禮,哪怕是對當今天子。女子也隻有在最隆重的正式場合見到皇帝需要跪拜。

臨涵見滄涴這般懂事知禮,自然不甘落後,也施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臨涵是皇後嫡出,又是文桓帝最小的女兒,自幼便得了千般寵愛萬丈榮光,隻是這寵愛似乎過了頭,讓臨涵開始恃寵而驕。

文桓帝看見臨涵難得的一次聽話,倒也暫時不再計較她禁足期間跑出寢宮一事,但又想起了方才的吵鬨,頓時板起臉色,嚴厲地訓斥道:“你們二人都不小了,太子妃乃是未來國母,更是當為天下女子表率,在禦書房外吵吵鬨鬨成何體統?”

滄涴低聲應下了文桓帝的訓斥。

文桓帝見滄涴乖順地應下,對這個被兒子獨寵的太子妃的不滿倒也消了一分,太子新婚,太子妃生得貌美,性子又乖順溫柔。雖早有婚約,但到底是太子見過後自己決定迎娶進東宮的,想來自是憐愛些,現下不願意再納側妃也是人之常情。

臨涵卻是撇撇嘴,不服氣地道:“還不是秦總管不讓兒臣進來?”

文桓帝的目光轉向臨涵,不過才屈身片刻,臨涵卻是在沒得到他的允許下,就已經懶懶散散地站了起來,相比自始自終都半屈身子,禮儀挑不出分毫錯誤,端莊柔順的滄涴而言,臨涵簡直大失身為皇室嫡公主的風儀,橫眉豎眼的模樣與市井潑婦一般無二。

文桓帝威嚴的麵容上浮現一絲怒意:“你還有理了?”

臨涵雖是驕縱,但到底在宮中長大,還會些察言觀色,見文桓帝已經隱有怒意,便立刻收斂了神色:“兒臣這次來是有事想要告知父皇。”

見文桓帝看過來,臨涵正準備開口,卻聽文桓帝道:“起身罷。”

她已經站了起來,文桓帝這話肯定不是對她說的,那剩下的便隻有滄涴。

臨涵在滄涴站起來之前壓下了她的身子。文桓帝正要發怒,卻聽臨涵道:“皇嫂有大罪,父皇如何能免了她的請罪?”

“放肆。”文桓帝擰緊眉心,“秦薑,還不快扶太子妃起身。”

臨涵滿臉不願:“父皇。”

文桓帝卻不看臨涵,喚道:“秦薑。”

秦薑不敢遲疑,躬身上前,扶滄涴起身。滄涴借著秦薑的力道,避開了臨涵的壓製,站起身,又對秦薑頷首,而後謝恩道:“謝父皇。”

秦薑側身避開了滄涴的道謝,麵白無須的臉龐上扯開一抹笑意,太子妃果真如傳言般端莊柔和。

文桓帝看了一眼滄涴,轉而對臨涵道,語氣裡是深深的疲倦:“說吧。”

臨涵抖開懷裡的衣衫,將最開始質疑滄涴的話又添油加醋地複述了一遍:“父皇也知道太子皇兄從來不穿冰藍色的常服,兒臣方才去東宮卻看見皇嫂的貼身侍女雲芙抱著這件常服鬼鬼祟祟地從寢宮內跑出去。”

文桓帝蹙眉看向臨涵手中那件冰藍色常服,站在一側的秦薑也略微驚訝地瞥了一眼那件常服,宮中內侍最會的便是察言觀色,記性也是一向不差,他記得九皇子殿下前幾日穿過這件常服,八公主的意思是……

果然,臨涵義正嚴辭道:“皇嫂不守婦道,與人私通,皇室如何能容這般不知廉恥的太子妃?”

秦薑微垂的眼掃向滄涴,卻見滄涴神色鎮定,想來是並不懼臨涵的指控,他心裡倒也掂量了幾分。

文桓帝淩厲的眼神刮向臨涵,臨涵看見文桓帝明顯不悅的臉色,心裡莫名升起一分懼怕,卻還是勉強鎮定了心神道:“父皇若是不信,大可以喚來皇嫂的貼身侍女雲芙一問。”

雲芙那般膽小,打一頓板子後肯定就招了。

文桓帝還未言,忽聽殿外內侍叩首在殿前道:“陛下,太子殿下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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