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
曆經歲月, 儒雅衿貴的男人越發完美、成熟,舉手投足間儘是優雅,也越發深不可測。
白穎至始至終都沒看懂過席晏,如今依然不懂。可這樣一個完美到近似天神的男人,即便不懂, 又有誰可能不會愛上?她也不過是淪陷中的人之一罷了, 近乎卑微而仰望地傾慕著。
也許唯一不同的是, 比起其他仰慕他的人, 他似乎對她有些許的不同。但她一向比同齡人早熟,也更理智,即便席晏對她有所不同, 她也很清楚,那不是愛, 甚至連喜歡都算不上。他對她的不同, 這十多年細細品來, 其實更像是上位者高高在上、睥睨戲子上躥下跳的姿態。
可當年她卻甘之如飴。這樣的一個男人, 即便他對她根本沒有感情,甚至是俯瞰螻蟻一樣俯瞰著她, 但唯一能稍微靠近他的是她,也已經夠讓人心悸。
席晏被突然出現的白穎攔住, 被迫停下了步伐,他溫和儒雅地道:“白小姐。”
清冷低沉的聲音波瀾不起,臉上的儒雅笑意也沒有半分凝滯,甚至對她的突然出現半點驚詫的模樣都沒有, 疏離感卻在一舉一動間無聲地透露出來。
斜靠在牆角處,正準備看一場好戲的滄涴不自覺地蹙了眉,她並不覺得席晏現在對白穎這般刻意的疏離是在欲擒故縱。她是沒有愛過人,但卻清楚如果席晏真的對白穎有感情,即便他真的顧忌她已經結婚,也不該是這個樣子。
她與席晏結婚已經四年,雖然這四年她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燕近熙身上,席晏大多數時候也是在工作,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少之又少,最多相處的時間也不過是夜裡同床共枕而已。但四年也足夠她把席晏的性格摸個六七分,席晏表現得越是溫和儒雅,證明他越是漠視。席晏現在的一舉一動是完完全全地排斥白穎。
白穎也不是傻子,自然品得出來席晏的疏離。她心間的澀意更濃,如果當初她沒有離開,席晏會不會娶了她?即便隻是把她當作在他麵前唱戲的戲子。
“我......”白穎仰望著麵前儒雅清貴的男人,已經到嘴邊的話忽然頓了下來。
“白小姐如果沒有事,我就先離開了。”
眼見席晏要離開,白穎倉惶之下伸手拽住了席晏黑色西裝的衣角。下一刻,她忽然想起席晏最是不喜彆人碰他,立刻惶恐地鬆開了手,低下頭喏喏地開口道:“學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席晏依然儒雅地笑著,眉心卻是幾不可察地蹙起。他優雅地退後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隨後抬手解開了西裝外套,隨手搭在一旁的長椅上。動作間,他完全避開了被白穎觸碰過的袖口。
席晏沒有開口斥責她,可他像是丟棄被病毒感染過的物品的動作卻是比開口斥責更傷人。白穎的臉色驀然蒼白了兩分,拽緊的指關節微微泛白。
“白小姐有事?”
白穎咬唇,猶疑許久,終於小聲地開口:“......我離婚了。”
說出這句話,她心間像是鬆了一口氣,她突然有勇氣抬起頭看他。
“是嗎?”席晏沒有起伏的挑音,狹長的鳳目中情緒不起,緩緩開口道,“恭喜白小姐恢複單身。”
滄涴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看這樣子,席晏何止是對白穎沒感情,簡直是把白穎當陌生人。三月裡風很涼,她不覺得冷,隻覺得頭疼,她怕不是拿了一份假資料?
她本來還希望白穎回國能拉快她的進度條,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