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林本著情侶壓馬路時的心態和布魯斯慢悠悠地逛完了整個莊園。
其實有點想享受一下這種寂靜, 但一靜下來就總覺得氣氛裡摻了曖|昧, 而後就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沒等魏林開始找話題, 布魯斯先開了口, 找的話題是魏林喜歡的，比如哥譚的罪犯們。
而且用這個話題永遠不擔心會後繼無力，哥譚的罪犯就像韭菜一樣，割了一茬又一茬。但韭菜裡也總有幾棵長青的, 那些基本可以稱得上哥譚的特產, 講的時候倒是可以特彆拎出來說。
“說起來，哥譚最近罪犯換代很快，亂了一陣後就安靜了很多。”
布魯斯說, 這也是他最近忽然清閒的原因。
最近, 哥譚的黑幫因為卡文這個手段狠辣又野心勃勃的黑馬突然殺出來，迅疾猛地從彆人嘴裡撕肉吃，以往的局勢被打破，新舊勢力的衝突強烈, 很是亂了一陣。那段時間他白天都得注意著哥譚的動態, 屍體焚化爐的運作幾乎沒有停下。
同以往的新型幫派不同的是，這個卡文可以說是很狂妄了，隻要擋了他的路，給他造成了損失, 他基本都不會放過。
總是在哥譚夜裡搞事的阿卡姆的瘋子們難免有時會和打擾到他的生意，然後那些讓哥譚人民煩惱驚懼的罪犯們就這樣翻船在了他們原先根本不放在眼裡的黑幫手上。
雙拳難敵四腳這個定律有時候還是有用的，而且特萊黑幫用的也不是什麼正大光明的手段。
倒也算是為哥譚做了些好事。
布魯斯簡單地給魏林說了些。
魏林怔了怔, 若有所思。
他想起克裡斯身上和業力幾乎一半一半，甚至還要高出一些的功德。
大概就是這麼來的吧。
魏林傷好了之後就和布魯斯一起夜巡，他帶了個麵罩，不用翅膀其他人也認不出來他。
哥譚人們隻是發現蝙蝠俠又換了一個羅賓，這個羅賓一反前代羅賓甚至超級英雄的常態，他不愛穿緊身衣或者盔甲戰衣，隻是穿著很平常的黑色風衣或者帶兜帽的黑色外套。
很日常風，走在大街上都沒問題的那種，就是這種裝扮，走在哥譚的街上絕對要被人懷疑這是不是某個罪犯，或者正在預備著犯罪。
倒是和蝙蝠俠畫風很相合，都是反派氣質更甚於英雄。
甚至連揍人時的暴力都是一脈相承。
不同於蝙蝠俠總是隨身帶著各種小道具，這個新羅賓每次夜巡隻帶了人，最多從蝙蝠俠那裡拿個棍，但每個以為他好欺負的罪犯現在基本都躺在醫院裡了。
貝爾聽著隔壁病友的罵娘聲，摸了摸遍體鱗傷的自己，覺得這個打人風格似曾相識。
魏林最後用他堪比蝙蝠俠的武力值刷掉了他“新羅賓”的稱號成了哥譚人們口中和蝙蝠俠關係很好的新英雄——黑衣。
比紐約人民口中的天使之類的要正常一些，不是沒有想改過來，但網民們各種外號亂喊，就是不喊官方定下來的白隼，隊友們包括官方下任務都是直接說名字，久而久之他都快忘了自己代號是啥。
文森特也想夜巡，但被布魯斯冷漠臉拒絕了，把他扔給盧修斯好好訓練。
實際上他也不想帶魏林，但魏林寒假也沒有什麼事情做，布魯斯又不想讓他兼職，在哥譚做兼職，魏林那個事故體質，那還不如跟著他夜巡，起碼他能看著。
魏林一開始並沒有刻意掩藏身份，但有布魯斯在，有需要飛來飛去的時候魏林很樂意蹭一下布魯斯的，也就越發不愛用自己的翅膀。
這也導致每次和魏林一起出去夜巡布魯斯都覺得自己其實是在和魏林約會。
這種感覺在哥譚罪犯漸漸老實之後愈發明顯。
直到他們得到貝爾出逃的消息，布魯斯聽聞後心下一緊。
貝爾這個人實在是執拗得很，又不講究什麼底線，魏林把他打得那麼慘，出去後指定得找魏林麻煩。
於是布魯斯原先減少了頻率的夜巡又開始增多。
哥譚最近都是些小打小鬨，用到他們的時候不多，布魯斯看監控，魏林乾脆直接在蝙蝠車後頭睡下了。
醒來後就看到身上蓋著布魯斯的黑披風。
魏林抬頭看依舊認真工作的布魯斯，對方側過頭問魏林：
“你要不要先回去？這個年紀總是熬夜當心長不高。”
今夜的哥譚寂靜又難得的安詳。
布魯斯說話聲音也似乎輕緩起來，目光溫和地看過來，幾乎有種溫柔。
魏林眨眨眼睛，也微微勾唇，伸出手把蝙蝠披風抱在懷裡，又躺了回去，他蜷著身體，懶洋洋的說：
“不回去，在你邊上睡得比其他時候舒服多了，還要麻煩你繼續替我守夜啦，有事了叫醒我就好。”
說著，魏林又把臉往披風裡埋了埋，布魯斯沒再說話他也沒管，頭一歪又睡了過去。
布魯斯從觀後鏡中看魏林。
沉默著直到少年的呼吸再次平穩。
魏林這樣說，就和直言“我最信任你”一樣，他們就算在家裡都是不能放鬆神經的。少年理直氣壯地要求他給守夜的模樣都像是在對他撒嬌的可愛。
布魯斯的眼睛是他自己也沒有發現的溫柔，點點的寵溺讓魏林差點控製不住自己視線的力度，雖然留戀布魯斯此時難得的感情外露，但魏林還是快速地轉移視線，這才沒讓布魯斯發覺他的窺視。
他又一次將靈魂半脫離了身體，也確認了布魯斯確實應該對他也有點感覺。
不過想到他的表麵年齡，魏林又是心裡一突。
臥槽，那該不會是我隻把你當弟弟（兒子？）的慈愛眼神吧？
腦子裡忽然劃過這個念頭，魏林隻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而且就算布魯斯真的也有點喜歡他，介於布魯斯的性格，他原本是打算確認心意後就給兩個人的關係用實質交流蓋戳的，畢竟美國人對性這東西實在隨心所欲得厲害，戀愛價值觀參考迪克，他吃點虧才能更理直氣壯地要求布魯斯改掉那混亂的私生活……但是他當時這麼想的時候忽略了自己的年齡。
就算美國有關這方麵的法律亂的可以，可以鑽的空子都快成馬蜂窩了，但同樣考慮到布魯斯的性格，沒到公認的十八歲，絕對連蓋被純聊天都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