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團和白團都不動彈了,陸表兄,它們肯定是生病了,你幫本郡主看看吧。”一見到陸照,精神勃勃的小郡主就提著籠子裡麵的小兔子給他看,精致又寬敞的籠子比他之前弄的草編籠子看著都沉了多少,襯著小郡主格外的嬌小。
幸虧這兔子隻有一兩個月大,不然陸照還真擔心會累到身體嬌弱的小郡主。
他迅速伸手接過籠子,放在桌子上,先看了一眼薑昭,見她的精神氣格外的好,收回目光放在籠子裡趴成一團的小兔子,溫聲道,“雪團和白團,郡主為它們起的名字很貼切。”
薑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總覺得陸表兄的語氣有點點取笑她的意思。
“生病了?我看它們挺好的。”陸照伸手在兩隻小兔身上過了一遍,摸到它們鼓脹的腹部時挑眉收回了手指,看向一臉無辜的小郡主。
薑昭眼巴巴地盯著他的動作,覺得小兔吃撐的事情已經被他發現了,也不開口說話,就仰頭朝著比她高出許多的男子甜甜地笑。
陸表兄真聰明,這麼快就發現了,不過小兔子“不生病”的話,她怎麼能光明正大地過來,總要找個理由的。
“郡主真是,”陸照的淡漠幾乎立刻敗在她的笑容下麵,眼神含笑,“真是,讓照難以招架。”
他將籠子放在一角,也不再管兩隻因為吃撐正愜意趴著消食的兔子。
“陸表兄,這是本郡主編好的五色結裡麵最漂亮的一個,明日就是端午節了,你把它係在手腕吧。”薑昭跟在他身後,看他的腰間乾乾淨淨地什麼都未懸掛,讓他把五色結係在手腕。
端午節當日,女子編製五色結送給親人和喜歡的郎君,男子則拋灑酒水懸掛艾草,是傳統也是為了避邪。
陸照接過五色結,從善如流地係在了手腕上,然後拿過今日買好的艾草沾了些酒水在小郡主的頭上、肩上各點了一下,口中念著諸邪避退,心中念著願小郡主一生平安。
雖然還隻是端午節的前一天晚上,但薑昭站著不動乖乖地任他施為,眼睛亮晶晶的,往年的端午節都是皇帝舅舅給她灑,手上沒有分寸,老是弄濕她的頭發。
房中原本留著的金雲陸十等人早就退了出去,梧桐巷的宅子有兩進,他們住在裡麵也綽綽有餘。
此時房中隻有他們兩人,薑昭便將明日要出門遊玩的打算說給陸照聽,每逢端午節的時候很多未婚的小娘子和小郎君們會在一起踏青,也算是互相表達愛意的一種方式吧。
這日,人們對美好的情愫總是特彆的寬容,或者說景朝的風氣就相當開放,未婚的男女們隻要不鬨出醜事,偶爾的私下見麵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然,薑昭同陸照這等私下相約是不算在內的,因為他們已經發生了“醜事”,還不止一次。
陸照看她臉色紅潤,不像是那幾日氣若遊絲的模樣,猶豫了片刻應下了,“最多隻能一個時辰,若是累了郡主一定要同我說。”
薑昭重重地點頭,“陸表兄,本郡主困了。”來之前她已經在公主府洗漱過了,此時一雙大眼睛不停地瞄乾淨整齊的床榻。
陸照也看向了寬闊足以容納兩人的床榻……
***
每年的端午節薑昭都是在宮裡和皇帝舅舅一起度過,是以她完全不擔心有人到公主府尋她,安安穩穩地在梧桐巷的宅子裡麵醒來。
陸照是一個做事謹慎周全的人,薑昭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讀了幾頁書寫了幾個大字,甚至規劃好了今日遊玩的路線。
這還是兩人有了不正當關係後第一次睜開眼就能看到對方,薑昭後知後覺地紅了臉,擁著被子小聲地喚了一聲陸表兄。
軟軟的聲調聽在陸照的耳中,他呼吸一重,閉了閉眼睛才恢複平靜淡定,放下筆墨去讓外間的婢女們進來,他猜測小郡主看到他定有些不適應。
薑昭被服侍著洗漱好,換了早就準備的衣裙,讓手最巧的寶霜為她梳了個尋常百姓家小娘子的發髻,發髻上麵綁了紅色的絲帶,簪了兩隻小小的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