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一事也就擱置了。
今日,陸照又被彈劾和一妓子關係密切,景安帝心下不悅,早早散了朝會,換了一身常服往公主府而去。
景安帝到公主府的時候,薑昭人剛剛醒來,眼睛泛著水霧,臉頰也紅撲撲的如同秋後的海棠。
“盤奴今日的臉色極好,當是一喜事。傳朕旨意,賜太醫和祝玄青每人白銀千兩。”景安帝心情不錯,大手筆地賞賜了金銀,當然這和國庫豐盈也有關。
提到了國庫,難免就想到陸照。
“盤奴如今可以放心招陸明德為郡馬了?”景安帝剝了一個山南那邊上供的蜜桔,遞給她。
他總要先確認薑昭的意思。
然而,薑昭抿著唇非但沒有接他手中的蜜桔,也根本沒有開口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哼了一聲,“舅舅,您也知道我、日後還是不能恢複健康吧?不僅要針灸還要一直喝藥。”
聞言,景安帝明白了她因何發脾氣,皺眉看了一眼薑昭身邊的婢女,將手中的蜜桔放下,“陸明德居然沒有和你說嗎?朕先前就交代他和盤奴說好,他竟然敢違抗聖旨?當真是膽大妄為!”
他眯著眼睛,臉色一沉,開口要問陸照的罪,語氣淩厲。
薑昭靜靜地看著皇帝舅舅,發現他神色中夾雜的不悅是真的後,才慢吞吞開口,“是在他說之前,盤奴發現了而已。”
她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精致非凡的手鐲,眼睫毛眨了眨。終究還是不希望,他獲罪。
“如此說來,盤奴是不想再嫁給這陸明德了?也好,朕可以為你另擇如意郎君,最好要福運齊全家世底蘊深厚的俊俏郎君。”景安帝打量著她的神色,意味深長地開口。
“畢竟,今日還有人彈劾那陸明德在東海時與妓子同歡,朕正派了人去查探,如若屬實,他是萬萬配不上盤奴的。”
東海的妓子?薑昭倏地一下抬起頭,主動拿走景安帝手中的蜜桔,一口吞下後道,“舅舅,你說的妓子不會是飄香樓的含煙姑娘吧?”
這事的內幕她知道呀,早早就派人盯著了,根本不是陸表兄帶著她去的東海,那含煙明明勾引陸表兄未遂。
景安帝挑眉點了下頭。
“那含煙就是背後教唆鄭重彈劾陸表兄的人,她要害陸表兄,陸表兄怎麼可能會喜歡她?”果然,含煙是衝著陸表兄而來的,那她在飄香樓收留了許清荷是不是也是受人指使?那人針對陸表兄為了什麼?
薑昭和景安帝開口解釋,雖然她不喜歡陸照瞞著她也還在生氣,但她聽到有人要汙蔑他也同樣氣的不行。
聞言,景安帝笑了一聲,語氣淡淡,“這麼說來,盤奴信那陸明德?”
“信,我信他!”薑昭避開皇帝舅舅故意為之的眼神,低聲嘟囔。
一回事歸一回事,她心裡對陸照是信任的。
一直都是。
聽到這裡,景安帝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唇角帶笑。
“後日是黃道吉日,朕到時候會直接下旨將陸照招為你的郡馬。盤奴的身體好轉,陸明德他功不可沒。”終於,景安帝開口承認了陸照。
畢竟,陸照近日也算得他的心,朝中清除的一批官員剛好也是景安帝想要換掉的。他還正值壯年,皇位輪不到兒子們覬覦,也不需要那些彆有用心的臣子盯著。
景安帝直接開口說要賜婚,薑昭呼吸亂了下,垂頭吃著蜜桔,沒有說反駁的話。
隻小聲道,“婚期要放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