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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福駕著馬車很快便回到了伯府,薑湞已整理好自己今晚的情緒,扶著冬青的手下了馬車。她下馬車時望了眼前方規模宏偉的建築。平陽伯馮紹鶴極其好麵子,近幾年在府中撥了許多錢財修繕伯府門麵。而薑湞今日剛從江家兄妹處回來,他二人如今的住所與平陽伯府的奢靡形成的巨大反差讓薑湞頗有些惘然。
薑湞內心輕嗤,平陽伯府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罷了。
……
翌日,來福從屋外抱進來一個包袱,說是忠勇侯府送來的。
薑湞微覺疑惑,拆開了包裝。裡頭正是前幾日自己在裴瑀麵前提到的繡布。眼下,她又欠了裴瑀一個人情。思及昨夜二人的相處,薑湞感覺自己的心成了一片亂麻。
“夫人,這兒還有張信箋掉落下來了。”冬青彎腰將信箋撿起來遞給薑湞。
薑湞不解,拆開了封蠟。應當是裴瑀親手所寫。他的字筆力遒勁,行雲流水。
“夫人若想進一步了解繡布可從何處尋得,後日申時春風樓,屆時有人會來告訴夫人。”
她將信紙送至燭台上,沒過多久便化成了一片灰燼。
冬青問道:“夫人去麼?”
薑湞沒帶什麼情緒地說:“自然去。屆時你替我把馬車備好。”
更何況,她也有些話同裴瑀說。
昨日與江家兄妹的交談給了她太多信息,她還需查清楚證據再出手。眼下,她派了陳姨給她的暗衛去查,一時半會兒還等不到消息。她便先著手縫製答應裴瑤的裙裾。
……
忠勇侯府。
薛端領著石宣進了書房,裴瑀正在練習書法。
石宣湊近了些,看了會兒連連稱讚道:“好字!”
裴瑀謙虛了一番。
“我看你是真淡定啊,如今你也算是風波中心的人物了。聖上遲遲不做表態,外人都猜測你此刻必定是在府中心急如焚了,哪曾想你此刻還頗有閒情逸致。”石宣在他身旁尋了張椅子徑直坐下。
裴瑀淡淡道:“不淡定還能如何?我擋著他人的路了,也合該回避些才是。”
石宣哈哈大笑:“你心中分明心中有九分成算,卻絲毫不顯山露水。倒是有幾分像年輕時的我。”
裴瑀笑笑:“我相信聖上自有決斷。”
石宣收斂起了笑意,正色問他:“不過是誰彈劾了你?我一時記不清楚那人名字了。”
“馮暄,”見石宣依舊是不解的神情,裴瑀補充道“平陽伯府次子。”
這一提醒倒是讓石宣隱隱約約地想起這麼個人來。
“我想起來了,正是他,”他哼了一聲,胡須倒豎,“誰給他的膽子!他分明是在為難你,為難聖上!”
“應是燕王的意思。”
石宣氣急,猛地拍下桌板:“燕王?且看他還能猖狂幾時!”
裴瑀尋來茶盞為他倒了杯茶水遞過去,安慰他:“老師莫急,燕王確實猖狂不了多久。”
石宣湊近他:“怎麼?你聽到風聲了?”
“不好說,聖上心思難猜。”
他這個學生一向嘴巴嚴實,石宣索性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