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石宣突然想起最近京城中的流言,“文顯,你最近聽說了京城中關於江家之事的傳言嗎?”
裴瑀微微挑眉,狀似驚訝:“最近倒是有所耳聞。”
石宣飲了口茶,問他:“你怎麼看?”
“聖上應當會借題發揮,畢竟當年此事是燕王操辦的。依我對聖上的了解,他不會坐視不管,此事會被徹查。”
石宣歎了聲:“這平陽伯府怕是沒幾日好日子了,聖上不便直接與燕王扯破臉,便先會拿平陽伯府開刀,打壓燕王之勢。”
他旋而又好奇起來,身子微微傾向裴瑀:“文顯,你說是何人去查的當年舊事?這人倒也真是頗有些本事,平陽伯當年費力掩蓋的事實就這麼被他查到了。不過這著實是一步險棋,畢竟這實則是與燕王叫板呀。”
裴瑀不語,默默為石宣續了杯熱茶,茶香嫋嫋,伴著蒸騰的熱氣上升。石宣隔著熱氣看他,看不真切他的神情。
“老師不必可惜平陽伯府,若要人莫知,除非己莫為,他馮家也是罪有應得。”
石宣笑笑:“是這個理。”
……
裴瑀送石宣出府時,恰好碰見也欲出府的裴瑤。
送走老師後,裴瑀走到裴瑤麵前,皺眉問自己妹妹:“你去哪兒?”
裴瑤急得上躥下跳:“大哥,我謹遵娘這幾日的囑咐,行事頗為謹慎。但我也有好幾日沒出府了,我等會兒去如意坊看裙裾呢,您就彆攔著我了。”
裴瑀招了招手:“注意安全,讓薛端送你過去。”
裴瑤爽快答應下來,忙上了馬車。
……
裴瑤跳下馬車後直奔如意坊二樓,薑湞已在裡屋坐著等她了。
“裴大小姐也忒難約了些。”薑湞調侃她。
裴瑤小跑過來,有些喘不過氣,她急急地喝了口茶:“等會兒再跟你說。”
“我不急,你先緩緩。”薑湞拍了拍她的背,幫她順氣。
待裴瑤感覺自己緩了些,方開口道:“還不是我哥最近對我耳提麵命,讓我行事謹慎些。我娘又怕我出來惹事,所以禁了我的足。”
薑湞問她:“裴將軍出了何事?”
裴瑤說來也有些怨懟之氣:“還不是諫院那幫人彈劾他,說他在西北駐地時有通敵嫌疑。這明擺著就是無中生有,空穴來風!我大哥是什麼人,我再清楚不過了,當真是欺人太甚!”
薑湞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小聲些說。
裴瑤低下聲音道:“聖上又遲遲不作表態,所以我大哥這幾日都在府中避著風頭呢,”她歎了聲,繼續道,“這起風波過後,我大哥肯定又要回西北去了。”
薑湞遂關心安慰她了一番,裴瑤麵上舒展了不少。
“阿湞姐姐收到太後宮宴的邀請了麼?”裴瑤突然記起一事。
“收到了,我自然是要去的,難不成還有拒絕的理?”
裴瑤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薑湞思索了番:“不過依我看,這場宮宴也有些古怪,不是傳聞太後已病了許久嗎?”
裴瑤恍然察覺,隨即立刻點頭認可:“好像確是如此。我聽聞京城世家貴族中在受邀之列的女眷可不在少數,太後本次宮宴可是要大操大辦呢。我們又哪知道太後是什麼想法呢。”
薑湞將手輕輕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