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都快結束了。”江令月感覺到解脫之意。
薑湞坐回到檀木座椅上,正色道:“此次宮宴名義上由太後承辦,但我猜實則是由燕王妃主持。不過太後應當會露麵,到時候我便尋機會帶你離開,”她雙手覆在江令月手上,繼續道:“屆時程姨會把你送入伯府,你在我屋中換好婢女穿的衣裳,之後便跟著我入宮。”
江令月點頭:“我記下了。”
薑湞與她細細交待了些注意事項,之後見天色已晚便回府了。
……
平陽伯府正院。
月色清冷空靈,令人生寒意。月光穿過枝丫,在庭院中落下一片細細碎碎的光芒。
平陽伯在書房中來回踱步,心中越想越氣。伴隨著雜亂的響聲,檀木桌上的筆墨紙硯皆被他揮到了地上。
一直在旁沉默不語的薛氏終於開口:“伯爺息怒,如今聖上未做回應,暄兒此事興許還有轉機,我們且再看看。”
馮紹鶴聽到此話,愈加惱怒:“去,把那個逆子給我叫過來!”
薛氏未做回應,給旁邊的隨從打了個手勢,他便忙不迭去傳喚馮暄。
馮暄今日宿在柳映玉屋中,正欲入睡時卻聽身邊的小廝急急忙忙地喚他起床。他本是悶了一肚子氣,正欲抬腳便向那跪地的小廝踹去。突然聽到是他父親在書房中等他,忙縮回了腳,心中頗有些惴惴不安。
他忙穿戴好,急匆匆地往正房趕。
“父親,這麼晚……”
馮暄剛進門便被砸在他腳下的硯台嚇著了。
他極少見父親如此動怒,全身止不住地觳觫。薛氏歎了聲,到底還是給他遞了個眼色。馮暄即刻領會了母親的意思,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馮紹鶴一把將書箋扔在他麵前,冷哼一聲:“你自己看看吧。”
馮暄顫顫巍巍地撿起麵前的書箋,看了一眼,臉色刷的發白。
“父親,這……我未曾想到啊。有人告訴我證據確鑿,檢舉有功豈不是功勞一件,我便起草了那份奏折。”
馮紹鶴氣急:“當真是孺子不可教也!你這是被人當槍使了啊。他忠武侯府可是有著開國功勳,你說聖上會輕易對裴家動手嗎?再者,你可知那裴瑀是什麼人,你竟敢帶頭去彈劾他。且不說他出身世家,本就身份高貴,他如今可是聖上的心腹啊,人家在聖上心中的份量可不輕,便是我在他麵前都得恭恭敬敬的,你竟然……”
馮暄仍心有不甘,他支吾道:“可有人跟我說此舉順了燕王的意。”
馮紹鶴突然回頭看他:“是誰告訴你的?”
“同僚。”
馮紹鶴皺了皺眉,不耐道:“我問你是何人?”
“隻說是上麵的意思。”
馮紹鶴也不指望從馮暄嘴裡套出有用信息了:“也罷也罷。我自會去查。”
馮暄訥訥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