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令月下了馬車,走到她們身旁,蹙眉看著地上暈倒的駿馬,側目望向薑湞:“這可如何是好?”
薑湞緊抓冬青的手臂,望向江令月,咬牙道:“我們被人盯上了。”
江令月微微失色。
薑湞掐了掐手心,讓自己冷靜下來,快速對江令月說道:“我們不必在一同行路,如此倒是招人顯眼,引來是非。程姨同你說過此行目的地,你可還記得?”
江令月連忙點頭:“我曉得的。”
薑湞點頭道好:“他們應當是衝著我來的。你們都往南邊走,我往北邊走。”
江令月錯愕,麵上浮現急色:“當真?那你怎麼辦?”
薑湞肅了神情,眸底極冷:“那人應當隻是衝著我而來,更何況衝著我一人也比衝著一群人要好。”
江令月蹙眉,本欲還說些什麼,又見薑湞不像是沒有把握的樣子,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隻點點頭道:“你保重。”
說罷,江令月轉頭,分彆跟後麵的馬車夫囑咐了幾句,隨後又轉過身來朝著自己所乘的馬車走過去。她彎腰撩開簾子,正準備坐進馬車時,又後撤一步直起身子望向薑湞的方向。
薑湞著一青色襦裙,挺直著後背站在遠處。像一株蓮花,亭亭玉立,永不折腰。
她見江令月望過來,遂也看向她,朝她頷首。江令月同她對視一眼後,默契地點了點頭,轉身掀開簾子坐回了馬車。
薑湞方才同江令月交談的時候,石勇正為倒地的駿馬檢查情況。
“如何?可看出些什麼來?”薑湞低頭問他。
石勇神色凝重,抬頭望向她:“薑姑娘,應當是有心之人往它吃的草料裡加了東西。”
薑湞並不意外,她望向前方官道,垂下的手捏緊了身上的襦裙:“石勇,你先留在這兒,看看這馬還能不能救回來。至於你要去哪兒,程姨也同你說了,你應當知道要怎麼做。”
石勇頷首應下。
薑湞側身,見冬青扯著自己的衣袖,神色緊張。她將冬青的手拿下來,看著她說:“冬青,你也跟著令月他們走。”
冬青連連搖頭。
薑湞無奈,她轉身道:“冬青,你跟著令月他們走,才會安全。”
冬青搖頭,眼神帶著哀求,話語中已有些哭腔:“姑娘,路途遙遠,窮山惡水,哪有什麼安全可言?我不管,我獨留著姑娘一個人在這兒,我不放心。”
薑湞頭疼,權衡了一番,終於還是應了下來:“好,你跟著我走。”
冬青聞言,連道了幾聲好,說罷便返回馬車上拿了包袱。
此時天色已晚。
薑湞登上路邊的一處石墩子,見遠處有一點亮光,看著似是一樁屋子。她叫上冬青,二人辨著方向走了過去。
待二人走近,方看清那兒是一間低矮的平房,冬青同薑湞對視一眼,上前敲開了門。
開門的是一位年邁的阿婆。
薑湞見著門開了,從冬青身後走向前,眼眶一紅,哀戚說道:“阿婆,我們是京城人士,如今搭乘馬車去涼州府投奔外祖家。可那馬車半路上壞了,那馬車夫也翻臉不認人,收了錢便跑了,將我們姐妹倆扔在了這荒郊野嶺,可否求您收留我們一晚,我們明日便走。”
那阿婆見著薑湞楚楚可憐的模樣,又看著眼前這兩位年輕女子皆生得如花似玉,自己若不收留她們,指不定會在這荒郊野嶺遭遇什麼。她瞥了眼門外烏黑的夜色,心中可憐她們,歎了聲:“真是作孽呀,你們快進屋。”
薑湞冬青二人連連道謝。
阿婆將她們引到側屋:“平日就我一個老婆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