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瑀有些愣怔,似是未曾料到她先道了句關心自己的話,畢竟幾月前二人是不歡而散。他今日約她見麵前便已經做好了遭她詰問的準備,也想好了同她解釋坦白這一切的說辭,總之要把話明明白白說清楚,不留了誤會才好。但她今日的態度讓自己看不太真切。不過裴瑀不是個喜好鑽牛角尖的人,他立即就想得很透徹,她是真心實意關切自己也好,虛情假意問候一番也罷,總之今日情形較他預想之中好了不少。
思及此,裴瑀心情暢快了許多。
“一切皆好,你……可還好?”
薑湞頷首:“勞煩將軍掛心。”
裴瑀不自在地咳了幾聲,想起今日約她見麵的由頭,遂開門見山:“聖上後日便會到我府上,屆時他的胞妹懿安長公主也會出席,聖上早便同我說過,要你一同赴宴。後日我會安排人來接你至我府上,你隻需稍作準備即可。”
薑湞蹙眉,她雖早早便被告知此事,卻一直費解聖上為何點名要她出席宴席。此番宴席類似家宴性質,按理來說同她毫無乾係,更何況她同聖上也不過是在離京之前匆匆見過一麵,二人之間並無多少交集。
裴瑀似是知曉她心中思慮,開口道:“當今聖上雖年少禦極,卻心思不定,殺伐果斷,即便是其心腹也難猜其想法。不過你無須擔心,他並非暴戾昏君,自是不會無緣無故地對你發難。依我猜測,他點名要你赴宴,許是知曉了你同燕王之間關係的緣故。”
薑湞抬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自顧自道:“裴將軍說笑了,我不過布衣百姓,同燕王又有何乾係?”
裴瑀思索片刻,還是決定將實情告知於她:“前些日子,燕王向聖上奏請封你為郡主,聖上一直壓著未做回複。”
薑湞險些失手將茶杯跌落在地上:“他瘋了麼。”
裴瑀沉聲:“眼下這個節骨眼,你確實不宜同燕王有過多接觸。”
裴瑀此話雖隱晦但也已十分明了,薑湞是聰明人,立即便領悟到其言下之意,她不再多言:“既然如此,我後日便由著裴將軍的安排。”
“如此極好。”裴瑀硬生生隻憋出了這幾字。
薑湞捧著茶杯,心中想著事,也未同裴瑀說話。
裴瑀突然開口,言語中頗有些苦澀:“因著瑤姐兒的關係,我不願同你生了嫌隙。先前那會我偽造自己受了重傷,實屬無奈之舉,這確是我不好。”
薑湞心中仍想著事,隻敷衍道了句“無妨我知曉了”。
“我還有一事要問,”薑湞這回的思緒算是被他硬生生地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