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蘇(1 / 2)

鹹魚成了萬人迷 默厄 17313 字 3個月前

“陛下。”外麵不合時宜的傳來個聲音打斷了景詔帝的動作,他微微起身道:“何事。”

“三皇子求見。”

若是旁的事情侍衛絕對不會這麼沒眼力見但是偏偏是三皇子。

誰不知道陛下對三皇子寵愛有佳,所以侍衛才敢在這種時候打斷陛下。

景詔帝皺著眉伸出指腹摸了摸手下少女漲紅的小臉道:“你先好好歇著。”

說完他便抽身離開,走之前還特意吩咐侍衛將看守力度再加大一點。

薄柔見他走了急忙離開那張床,將散亂的衣服好好整理以後回想侍衛剛剛說的話。

三皇子?

她連忙站在窗前眺望著站在庭院下的人,遠遠地她隻見一個白衣勝雪的背影立在門洞旁邊,似乎是感應到她的目光般,立在門洞下的人緩緩側過頭瞧了她一眼。

雖然距離很遠而且隻有模糊的半張臉但也足夠薄柔驚為天人。

不無外乎她會如此驚訝實在是因為他那張臉長得實在是太過漂亮。

那種出塵的氣質仿佛他不應該生存在凡俗裡,應該去天上當神仙,無欲無求無喜無悲,美到極致的精致不真實感。

“你找朕有何事。”景詔帝看著眼前的少年問道。

齊允言收回目光長睫微垂,緩緩道:“你可曾你之前說的話。”

“你母妃都死了那麼多年了,朕還要替她守寡不成。”景詔帝微微蹙眉,看著眼前有八分像逝去之人的兒子道:“人不能總活在過去,你也要應該學著走出來。”

齊允言沒說話,那張漂亮的麵容上也沒什麼表情。

他早就明白麵前這人是薄情的,他也沒期盼什麼,這次來也根本不是為了跟他廢話的。

“你若隻為了這件事而來就早些回去吧。”景詔帝心中掛念閣樓裡的少女想將齊允言打發走,卻不料他下一句話讓他神色微變。

“計劃出現了點問題。”

薄柔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是自從景詔帝急匆匆地走了以後就再也沒回來過,直到夜幕降臨外麵都掛上了燭火燈籠的時候門才被宮女推開。

“娘娘該去宴會了。”

薄柔根本不想去這個所謂的宴會,但是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這種決定根本由不得她,所以她隻好跟在宮女身後出了門。

本來薄柔打算路上趁機溜走,結果從她一出門開始,她的左右前後就圍滿了侍衛。

看樣子就是怕她逃走所以故意安排的。

所以這一路上薄柔縱然有逃跑的心思卻也沒有逃跑的計劃,隻能被老老實實帶到了一處殿前。

宮女將眼前的朱紅色門推以後就退在了身後,薄柔硬著頭皮朝裡邁了一步後就感受了一堆視線都聚集在她身上。

她抬眼看去就見殿內早就坐滿了人,似乎他們本來正在彼此暢談的喝著小酒,因為她的到來這一切的氛圍都被破壞,瞬間變得尤為安靜。

景詔帝視線看向自從少女出現後就攥緊酒杯的大兒子齊嶼,直直盯著少女的二兒子齊州詞,和魂不守舍看著她的秦放。

他眼眸劃過一絲深意,起身對站在門口處的少女招手道:“過來。”

薄柔本來以為宴會應該是那種小型的家宴,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人,秦阮阮一家人竟然也在,不過秦阮阮看起來似乎有些憔悴。

秦阮阮因為秀紅突然失蹤的事情煩心許久,雖然她也派人去找了但是根本沒有下落,所以又焦急又擔憂,人自然就憔悴了很多。

不過秦阮阮在看到薄柔出現以後還是很不可思議,尤其是在注意到她的穿著後更是視線帶著難言之隱。

原來今天傳言紛紛的那個宮女升為妃嬪的人就是她嗎?

所以在偷偷離開丞相府以後她就另攀了高枝,直接進宮裡當了妃子?

她這是何苦,出賣身體去伺候一個能當她父親的人。

秦阮阮皺了皺眉,有些不讚同。

雖然她對薄柔之前做出的事情有些生氣,但是至少主仆一場,她也不希望她淪落到這種地步。

這邊秦阮阮還在想著,那邊薄柔已經開始猶豫要不要過去。

她感覺有很多視線盯在她身上,目光像是激光一樣想把她穿透,但是她又不知道這些視線都是哪些人。

眼看她還在猶豫,景詔帝剛要起身過去迎她,就聽一旁傳來如冰雪的聲音道:“不如讓她坐兒臣這。”

他的聲音淡淡又抓耳,薄柔聽著眼熟,順著聲音看去結果正好看到一襲白衣勝雪視線朝她看來的人。

她呼吸一窒。

這是三皇子嗎?

膚白發黑,唇是帶著潤潤的紅,眉眼像是勾勒出來的山水墨畫,不濃不淡,恰到好處。

這當真是極美的人。

之前隻是瞥了半張臉就能領會的美貌,如今直觀麵對更是讓人心靈震撼。

她還從未見過如此貌美的人,倒不是說形容他像是女子,隻是說他的美已經模糊了性彆。

薄柔皺了皺眉,她心裡原本認定三皇子已經出局,不過如今看到三皇子的麵貌她心裡又開始動搖起來,她瞥向坐在不遠處的秦阮阮。

秦阮阮果然如她所想一般雙眼癡癡地盯著三皇子,生怕彆人看不出她一雙大眼裡寫滿了傾慕。

既然如此,那她就替秦阮阮把把關,畢竟她還記得三皇子的脾氣好像不是很好,而且是個很惡劣的人。

想到如此,她便微微抬首,坐在了他身側空著的位置。

眼見她已經落座,景詔帝便也不再好叫她過來,隻好作罷。

他看向一旁坐在他身側笑的溫婉端莊的皇後道:“你看她怎麼樣。”

皇後視線看向坐在三皇子旁邊的女子,溫聲道:“瞧著像是個乖孩子。”

神色沒有半分不滿,也沒有對她剛才的舉動有任何的看法,端莊又得體。

景詔帝看了她好一會,這才收回視線晃了晃杯子裡的酒道:“婉兒掌握後宮這麼多年,是不是已經有些累了。”

皇後唇邊笑意微微深邃了些許:“是有些累了。”

“不過還撐得住,畢竟也沒老到那個程度,您說呢陛下。”

她急轉而下將話題直接拋回去給了景詔帝,麵容保持她的溫婉大方,內心怎麼想的那就無從得知了。

景詔帝沒有言語,將杯中酒一飲而儘,把玩著手腕上的手串,視線微攏看向一旁坐著安靜本分像是個小鵪鶉的少女。

他本以為她要過去坐的原因是因為看上了齊允言,畢竟他心裡清楚齊允言那張臉對她這種年齡的少女有多大的殺傷力,完全足夠讓她春心萌動不能自已,比如另一側已經毫不掩飾的秦阮阮。

但是看起來她不是為了這個原因過去坐的,好像純粹就是為了躲他。

薄柔當然不是因為看上那張臉所以才坐過來,對她來說臉長得越漂亮的人越危險,這種長相一般都是男主級彆的,她恨不得敬而遠之,遠遠的欣賞欣賞就夠了。

這次坐過來也隻是為了看看三皇子到底是不是個脾氣秉性很好的人,不過又不能一直盯著人家看,所以隻能用餘光留意一下。

齊允言本來以為她坐過來會跟他搭話,結果她全程都沒有搭理過他,視線隻盯在她眼前桌麵上的那些吃食。

他微微側過眼瞧她,見她安靜又乖巧的坐著,忍不住出聲道:“你若想吃便吃,不必有那麼多拘束。”

他的聲音飄進薄柔耳裡,剛剛遺忘的熟悉感又漫上了心頭,她轉頭去看三皇子,發現他也正在瞧她,然後她急忙收回視線本分的盯著眼前的桌子。

心裡卻有些狐疑,為什麼三皇子的聲音聽著那麼耳熟,但是像誰呢,她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

她肯定是沒見過三皇子的,按理說壓根不可能對他的聲音很熟悉,但是她確實感覺到熟悉的不行,仿佛答案已經到了嗓子眼了,但是她就是想不起來。

齊允言看她一副避諱收回視線的樣子眼睫顫了顫,也默默地收回了視線,沒有在說話。

不過那對淡唇卻是抿了抿。

“這就是那位被陛下寵愛的新娘娘嗎?”

一道男聲從不遠處的下方傳來,薄柔抬頭看去,就見秦放一雙眸子直直的盯著她,那雙眸子似乎湧動了很多情緒,翻滾又濃稠。

不過最後都掩歸於平靜。

至少表麵看上去很平靜。

“秦將軍對此有什麼看法嗎?”放下摩挲手串的手指,景詔帝抬起眼簾看向秦放,聲音平淡聽不出什麼意味。

“沒有,臣就是覺得娘娘很眼熟。”秦放唇邊勾起微笑端起酒杯起身朝著薄柔走去,在她麵前站定,然後輕聲道:“跟臣府裡不久前失蹤的一個婢女長得很像。”

薄柔被他的炙熱的視線盯著仿佛又回到了那夜,她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然後就聽他道:“今天是臣被冊封的日子,敬娘娘一杯。”

話音落下他便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儘,然後看著他對麵坐姿乖巧的少女將手中酒杯倒扣,示意他喝的一乾二淨。

薄柔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桌前的酒,小臉皺了皺,她並不喜歡飲酒,但是眼下這種場合也顧不得她喜不喜歡。

她拿起桌前的酒杯示意一番也隨之倒入唇中,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滑落,嗆得她咳嗽了幾聲,連眼淚都嗆了出來。

這與上個世界她喝過那個酒水完全不同又辣又嗆,一點都不好喝。

看她皺著眉被嗆的一副眼淚汪汪的樣子秦放心裡的鬱氣散去了些許,終於放過了她轉身朝著自己的位置走了回去。

薄柔正咳嗽著眼前的桌麵伸過來一隻白玉般的手,手指中攥著一隻白瓷杯,杯中還冒著嫋嫋熱氣,隨之一個平緩好聽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喝點水緩一緩。”

薄柔被嗆得難受,聞言急忙伸手去摸杯子卻正好將他來不及撤走的指尖攥入其中。

雙方俱是一怔,不過薄柔很快就反應過來從他手裡抽出了杯子然後遞入唇邊準備喝水。

注意到她動作的齊允言伸手捏住了她的腕子,出聲提醒道:“小心燙。”

但是他提醒的有些晚,薄柔已經被滾燙的水燙到了唇,她小聲的嘶了一聲,連忙將水放回桌麵,淚眼汪汪的捂著嘴,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她這副樣子被對麵的齊嶼收入眼底,他微微皺了皺眉,雖然心下有些擔憂但又不得不坐著。

今日這種場合人太多,他做出什麼事情來他是沒什麼關係,主要是擔心會連累到她的名聲。

所以齊嶼隻能捏緊手裡的杯子坐的端莊筆直裝作不在意。

將大哥神色收攏進眼底的景欣公主歎口氣,然後對著一旁站在她跟前伺候的宮女道:“阿雪,你將這碗涼羹端給她吧。”

她實在是也沒什麼辦法了,隻能希望她大哥接受良好吧。

於是還在等著水涼的薄柔就收來了來自景欣公主的羹湯,她感激的看了一眼景欣公主,然後一勺一勺吃著那碗涼羹。

齊允言見她吃的高興,垂了垂眼簾默默地將已經在掌心握著的瓷瓶又收了回去。

眼下場內正歌舞升起,舞姬正揮動著柔軟的身軀完成一個又高難度的姿勢,將剛剛有些凝重的氣氛衝散的一乾二淨。

等歌舞歇後,終於也奔向了宴會的正題。

景詔帝看著一杯接一杯喝酒的秦放道:“秦將軍如今也算是齊國的得力乾將,有沒有什麼想要的賞賜,朕可以滿足你。”

秦放放下手中的酒杯正聲道:“保衛國家是臣應當做的事,陛下這麼說便是折煞臣了。”

一旁的丞相也跟著搭著話茬笑道:“這都是他應該做的,哪敢還跟陛下要什麼東西。”

丞相知道這次宴會沒那麼簡單,所以從一開始他就告訴過秦放不要太過放鬆,沒想到他剛才竟然惹出了那麼大個簍子,竟然還敢去當眾惹那位新娘娘。

丞相目光瞥向那個從坐下就一直吃到現在的新娘娘,剛剛秦阮阮已經把她的身份都告訴他了。

所以他現在看她便很難不去懷疑她有什麼目的。

被人用異樣目光盯著的薄柔打了個噴嚏,這個噴嚏引去好多人去看她,不過她都不知道,揉了揉鼻子接著吃。

身邊的齊允言因為一直都沒有出格的動作所以薄柔已經不盯著他了,專注於麵前的美食,所以她並不知道她麵前的美食有很多都是齊允言從自己桌上一點點放在她桌上的。

“秦將軍如今也二十有餘了吧,可有婚約?”景詔帝從少女身上收回視線再次發問。

秦放聞言麵部看不出分毫情緒:“臣未曾打算娶妻。”

“哦?”景詔帝挑了挑眉。

“臣這種身份,耽誤女子便是一輩子,乾脆不娶妻也來的自在。”他翹了翹唇,唇邊看不出有絲毫笑意。

這確實是他最初的想法。

不過現在——

他視線快速的瞥了一眼就知道吃的少女,心裡劃過微微黯淡。

現在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景詔帝對他的回答沒有發表建議,隻是將話題一轉看向本分坐著的秦阮阮道:“那不知阮阮的事情怎麼樣了,看上了朕的哪位皇子。”

景詔帝親切的稱謂讓秦阮阮微微紅了臉,她先是瞥了一眼獨坐席間把玩折扇不理旁事的二皇子又看了眼如謫仙白衣勝雪的三皇子心中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