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三日,薄柔推銷的新款鑽石火了,之前合作過的袁老板也打電話過來告知這個好消息。
他表示自己進的那批貨賣的十分迅速,雖然他極力壓製自己的激動但薄柔依然聽到了他平穩聲線之下的喜悅。
“袁老板高興就好,我就說過這批貨不會虧的。”
薄柔唇角微彎輕聲細語的說著,她的聲音細微柔軟,光聽聲音就能想象出她唇角帶笑的模樣。
這讓電話那頭的袁老板喉結一動,他轉開話頭低低的說道:“之前我說的那件事,薄二小姐考慮過嗎?”
薄柔沒說話,唇角的笑意卻消失了。
“薄二小姐最好還是聽我一句勸,這女人啊在外麵拋頭露麵確實不好,你那位心上人遲遲不娶你很有可能是嘴上說說的。”
“男人啊,心思很複雜,我敢保證我對薄二小姐絕對沒有外心,如果你嫁過來……”
“袁老板,家裡來客人了,下次再聊。”薄柔說完以後就就直接掛了電話不再聽他廢話。
有些自作多情的人點一下還不懂,就沒必要接著搭理他了。
李媽見她掛了電話以後轉身坐在沙發上麵容一副淡淡的模樣就知道她心情不怎麼好。
她將新洗好的果盤放在桌上對薄柔道:“是生意上的事?”
薄柔彎身拿起一個葡萄塞入口中,聽李媽這麼說搖了搖頭道:“不是,一些小事而已。”
李媽見她不願多說也不再提起,隻好問道:“開業典禮是幾點,我好趕緊做了飯,省著你餓著肚子去。”
因為這款鑽石銷量十分好,所以薄柔就開了個分店,而分店的開店日就是今日。
薄柔在之前就知道這款鑽石的潛力,所以早早就盤了店麵,裝修好用來備用。
“下午兩點。”薄柔說道,說完又對李媽接著道:“如今才十點,不著急。”
說完薄柔就癱軟在了沙發上,隨手拿起一旁的愛情故事看了起來。
不過安靜的時間沒過一會電話就又響了,李媽走過去接聽淺淺詢問了兩句,然後轉頭對薄柔道:“是梨園柳先生。”
薄柔聽到這放下手裡的書,走到電話旁拿起電話道:“柳先生安排如何?”
“已經安排妥當了。”對方回道。
或許是從小就唱戲的緣故,他的聲音十分抓耳,而在這種能聽到聲音見不到人的特定場景中就更顯明顯。
“那就恭候柳先生下午光臨寒舍了。”薄柔唇角微彎輕輕道。
“薄二小姐不必如此客氣。”他的聲音清冷中帶著一絲柔軟,像是皎潔的明月彎下腰肢帶來一絲清涼的微風。
“此次打電話除了告知此事以外還有一事。”
薄柔本來已經打算客套幾句就掛了,但是沒想到他又說了這麼一句話,聞言她道:“柳先生還有何事?”
“上次想要跟薄二小姐說的話被意外打斷,如今隻好借此機會闡述。”
“柳先生請講。”
她柔柔軟軟又帶著一聲慵懶的聲音傳入柳明生耳裡,他腦中想象著她此時的神態,然後輕聲說道:
“我與徐大小姐之間並無傳聞。”
柳明生雖然不說,但他知道滿大街傳的沸沸揚揚的都是他跟徐倩倩之間的風流豔事,這些豔事隨著順從大眾好奇心理進行加工以後就會變得十分失真。
本來柳明生不在乎這個,或者說他不介意他在彆人的口中是個怎樣的人。
這除了說明他有名氣以外也說不得什麼,畢竟大家隻會討論有熱度的事情,眼下他有熱度就會被大家所議論,而以後還會有其他的人接著代替他。
這本就是隨著時間流逝就會自然消磨的事情。
但是他曾被薄二小姐兩次看見他跟徐倩倩糾纏不清,雖然他知道這沒什麼解釋的必要,畢竟從身份上來講並不妥帖,但是他想這樣做。
至少他想讓她知道,他還是乾淨的。
並沒有被任何人指染的乾淨。
隨著話音落下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這沉默讓他心裡微跳。
他緩緩攥緊握著電話的手,調節著自己的呼吸不讓對方察覺出他的異樣。
短暫的沉默過後那邊傳來了她低低的笑意,她的笑聲很輕,像是蒲公英一樣輕輕的飄落在他耳側,讓他臉頰燃起了點點熱度。
“我並沒有誤會柳先生什麼,莫非柳先生聽到了什麼關於我的流言?”
聽到她這麼說柳明生連忙否認道:“並不是,我隻是想跟薄二小姐說明一下。”
“嗯,我聽到了。”
她的聲音又軟又低,帶著一些笑意。
“柳先生若是時間充足下午不必早走,我請柳先生吃頓便飯。”
“這如何使得,要請也是由我來請薄二小姐。”
“柳先生就不用跟我客氣了,那邊這樣決定了,下午見。”
電話被掛斷以後柳明生還舉著話筒,雖然話筒裡此時沒有任何聲音,但是他還是能聽到另一種聲音。
他的心跳聲。
明城人人皆知薄二小姐的珠寶行要開分店了,因為這分店的開業典禮辦的極為盛大,邀請了不少明城跺一跺腳就能影響經濟命脈的人,為了迎合這些人的胃口還邀請了柳名角來唱戲。
一時間這店外圍了不少看熱鬨的人,這些人被保鏢攔在外麵進不去就隻能伸著脖子往裡看,其實也不是圖點什麼,就想能看點熱鬨而已。
當然,光憑薄柔家的人手根本就沒有這麼多,所以她特意借用了紀老板的人手。
紀老板毫不吝嗇,甚至本人也來了現場給她捧場。
“先恭喜薄二小姐。”他一來就是極為客氣的寒暄,薄柔也很客氣的彎唇笑道:“也要謝謝紀老板的人。”
因為紀蔚的個人氣場極為強烈,又加上他身邊圍繞的好幾個保鏢讓人一眼就能認出他是誰,哪怕認不出他是誰也能看出這是個不好惹的人。
“先到裡麵坐吧,一會我再去找紀老板。”
因為紀蔚站在門口的緣故,彆人都不是很敢上前,都卡在了門口,所以薄柔邀請紀蔚先進去。
紀蔚也沒說什麼,微微點了點頭就進去了。
雖然薄柔繼承了這個身體所有的性格思維,但是她骨子裡畢竟還是她自己,所以在建築風格方麵,她還是提了一些很朝前的建議,這讓她的這個店在這個年代看上去很有特色。
紀蔚一進去感覺光線很是充足明亮,不僅如此,裝修的風格也很精巧華麗。
這很像她的風格,喜歡明亮閃耀著光芒的東西。
就好像她本身一樣。
薄柔招待了一些有頭有臉的人以後就回到了廳內,雖然她稱它是個店,但是這占地麵積說是個樓也不過分。
畢竟寶石就是要用寬闊明亮的地方擺設才能突出優勢,為此她還將本來的窗子拆了,特意增大了窗戶麵基,頗有點落地窗的味道。
“薄二小姐的生意真是越做越好恭喜恭喜啊。”
“不愧是薄二小姐,這做生意的頭腦真是跟你父親一模一樣啊。”
“令父若是泉下有知定然十分欣慰吧。”
薄柔笑著敷衍了這些客套話以後就施施然的做到了一旁。
她需要做的事情並不多,其他的事情並不需要她張羅,她最應該做的是怎麼應付這些尊貴的客人。
尤其是向來不和的南北兩位客人。
徐越澤和紀蔚。
本來她沒打算讓徐越澤來,畢竟她邀請的是徐老爺,但是沒想到徐越澤竟然代替了徐老爺過來參加。
紀蔚倒是好說,她讓人安排去了北側,而徐越澤讓她安排到了東側,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二人遠遠看見不打招呼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但是萬事都怕個萬一,尤其是徐越澤還帶了他妹妹來。
這位一來就到處打聽柳明生的下落,但是薄柔當然不會讓她破壞她的生意,所以特意安排人盯牢她。
“薄二小姐。”
張權來到她身側彎腰輕聲說道:“薄大小姐和她母親在門口爭著鬨著要進來。”
對,還有這倆麻煩精。
薄柔頭疼的揉了揉頭,然後說道:“讓她們進來,看緊點,彆讓她們丟人。”
平常要是丟人就算了,也不是丟她的人,今天要是敢在她的場子上鬨,她就正式聲明把她們分出去,任憑她們自生自滅。
畢竟薄柔從薄家獨立的事情都是私下的消息,沒幾個人知道,她們要是裝裝傻還能維持表麵平靜,蹭點薄柔的麵子過過活。
但是這事一旦讓外界所有人都知道,這就不是裝不裝傻的問題了,到時候就算薄柔要跟她們斷絕關係將她們攆走也隻能吃啞巴虧。
畢竟她不欠她們的,家產遺囑上早就分好了,如今所得都是薄柔一個人賺的,與她們沒有絲毫關係。
本來打算再不讓進就要大哭一場的薄楚媽還沒等發功就被人放了進去。
她緊緊攥住女兒的手,帶她朝著屋裡進去。
“娘,你可彆忘了我說的。”薄楚生怕母親忘了她的告誡連忙囑咐道。
“放心吧,娘記得。”
其實薄楚媽這次並沒有打算摻和薄柔的事情,隻是女兒說薄柔辦的很大,會來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沒準她能找到個夫婿,以後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她一聽倒也覺得有理,女兒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找個人過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