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情(“永遠陪著我”...)(2 / 2)

因為她知道,遇到再大的事兒,天都塌不下來。

這就是溫瓷和傅司白最大的不同。

傅司白抱住了她,低頭地咬在了她的肩上,溫瓷吃痛,悶悶地“哼哼”了一聲:“司白…”

傅司白咬著她,也吻著她:“永遠陪著我。”

溫瓷咬著下唇,沒有回應他這句話。

永遠,有多遠。

她無法預判未來,但她知道,她和他能擁有的最親密無間的時光,隻能是現在。

傅司白近乎絕望地緊緊抱著她,咬著她…

那一晚,兩個人都很縱情,每一次都像最後一次,在無儘深淵一般的黑夜裡,顫抖著,化為灰燼。

…….

次日,溫瓷穿著些去了藝術團,在更衣室換舞鞋的時候,段瑾萱故意捏著鼻子從她身邊走過,跟幾個女生竊竊私語地笑話她。

本來徐晨晨還挺擔心溫瓷繃不住、找她對質,好在溫瓷無動於衷,也絲毫沒有任何不滿的表露。

這份忍耐的心性,也很讓徐晨晨刮目相看。藝術團的女孩們年紀都差不多,但很顯然,溫瓷比她們都要成熟得多。

在藝術團排舞的時候,溫瓷當眾對秦灃說:“秦老師,我不太適合《點墨》這一段的獨舞,不如把這一段讓給段瑾萱。”

眾人訝然,沒想到溫瓷願意主動放棄機會如此難得的一段獨舞。

段瑾萱自然也沒有想到,但她猜測,溫瓷肯定是被她昨天的“下馬威”給震懾住了。

以前這樣的事沒少發生,她一路順風順水,擋路的石子都被她一腳踢開了,溫瓷…也一樣。

本來嘛,她是前幾年入團的,溫瓷來之前,段瑾萱是團裡最惹眼的舞配。

這次也是攢足了勁兒想要跳《點墨》這一段的獨舞的,私下裡練了好長時間。沒想到溫瓷一來,不僅搶走了她全部的風頭,秦灃老師還點名把這一篇章的獨舞全給了她。

段瑾萱必須得給她點厲害瞧瞧。

秦灃聽溫瓷說要主動退出,也微感詫異,意味深長地望了段瑾萱一眼。

段瑾萱自得之色溢於言表,很顯然,她對溫瓷做了什麼…

這樣的事沒少發生,秦灃從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段瑾萱家世了得,即便是作為老師的秦灃,也從來不會對她說重話。

這越發養成了段瑾萱驕縱的性子。

但這一次,她不想讓自己精心籌備的《墨染山水》大型舞蹈詩劇的舞台呈現、再因為這些外在因素而打折扣。

她對段瑾萱道:“《點墨》這一篇章,你能跳好嗎?”

“沒問題的,秦灃老師。”段瑾萱驕傲地說,“我早就練了好多遍了。”

“行,那你試試吧。”

琵琶樂響了起來,段瑾萱自信滿滿地走上了舞台,將這一段筆走龍蛇的點墨獨舞瀟灑地展現了出來。

跳完之後,團裡女孩們很給麵子地熱烈鼓掌。

“萱萱好棒啊!”

“跳得真好!”

段瑾萱在女孩們的讚揚聲裡得意洋洋地走下了舞台,對秦灃老師道:“老師,我已經為這一段舞蹈準備好幾個月了。”

“果然是很熟練。”

段瑾萱冷冷睨了溫瓷一眼,看她怎麼和她比。

不想秦灃轉身對溫瓷道:

“既然段瑾萱想要取代你來跳《點墨》,你也來跳一段吧,讓大家來評價,看你們倆誰更適合。”

溫瓷點點頭,也走上了舞台。

音樂響起,女孩翩然起舞。

一開始,段瑾萱隻當她是剛入團的新人,壓根沒把她放在眼裡。

但漸漸地,眾人臉色變了。

如果說段瑾萱剛剛那一段舞,細節和規範都無可挑剔,技巧也拿捏到位,那麼溫瓷的這一段舞,則渾然天成,讓人絲毫察覺不到任何的技巧。

她自帶了一股子慵懶的氣質,如遊龍一般,將水墨山水圖的線條在潔白的宣紙上勾勒下來。

不顯山不露水,韻味儘顯。

不僅僅是美感,還有某種莫名的感動,直擊每位觀者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這一段舞,溫瓷和段瑾萱兩相對比,那是天壤之彆。

眾人沒有鼓掌,沉浸在溫瓷剛剛的那一段寫意的舞蹈裡,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甚至都不用秦灃老師做最後的決定,段瑾萱自己都能看得出來,她敗了。

徹徹底底地敗給了眼前的這個女孩。

而且這裡麵的差距,是她無論努力多少年,都無法追趕的。

天賦不是每個人都有,天賦加勤奮…那就太恐怖了。

段瑾萱深深意識到,這樣的人、是絕對不能留在團裡,留在她身邊的,否則她將永遠被她壓一頭。

她走出舞蹈教室,冷靜地給父親打了一個電話。

……

當天下午,秦灃就接到了團董事會那邊的通知,要將新入的溫瓷除名,理由都幫她想好了,就說她沒能通過試用期的考核。

而《墨染山水》的《點墨》這一篇章的獨舞,也要交給段瑾萱來跳。

很明顯,是段家給了董事會壓力。

秦灃是真的想要好好培養溫瓷,因此向董事會極力爭取,無論她如何說破了嘴皮,都隻有一個回答:“不行。”

這不是段瑾萱第一次這樣做,以前也有好苗子因為她的排擠而離開、甚至還有經受不住打擊而放棄跳舞的。

可是,秦灃又能怎麼辦呢,她不過是藝術團的指導老師,無力與資本對抗。

她將溫瓷叫到了辦公室,很委婉地向她表達了董事會的意願。

“即便不能留在瀾寧藝術團,你也一定不要放棄。”

秦灃看出了女孩臉上失神的難堪,極力地安慰道,“你是好苗子,一定能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的,答應老師,千萬千萬不要放棄,是金子在哪兒都會發光。”

溫瓷知道秦灃老師一定儘力幫她了,但還是沒有用。

她已經一再退讓,之前鞋子的事情,傅司白反複追問,她都隻說是自己不小心弄臟了鞋。

告訴秦灃老師她要放棄《點墨》的獨舞,也是真心。

人在屋簷下、怎麼能不低頭,為了留下來,她寧可一忍再忍、回避段瑾萱的風頭。

可是段瑾萱真的...欺人太甚了。

走出辦公室後,溫瓷獨自站在樓道轉角的陰影裡,抑製不住顫抖的手,撥通了傅司白的電話。

她不想總是被欺負,已經忍夠了。

隻有傅司白可以保護她。

然而電話接通知後,聽到男人低沉有磁性的嗓音,溫瓷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久久不語。

說不出口…

就是說不出口。

以前她把兩人的關係當成交易,可以厚著臉皮向傅司白開口,請求他在走投無

路之際拉她一把。

可現在...她再也做不到心安理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他的庇護和幫助。

溫瓷順著牆壁蹲了下來,大口地喘息著,極力壓抑著喉嚨裡的酸澀…

“卜卜?”

“沒、沒事。”

“沒事打什麼電話。”

“沒事不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男人輕嗤了一聲:“知道了,想我了。”

“嗯,想你。”

聽著電話裡傳來嘟嘟嘟的掛斷聲,傅司白放下手機,修長骨感的指尖輕輕敲擊著辦公室的紅木桌麵,嘴角的笑意慢慢冷卻了下來。

幾分鐘後,他把嚴洵叫來了辦公室。

“小傅總,您叫我。”

男人神情冷冽,眸若冰霜——

“去查查,誰在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