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齊王楊暕不心虛 二更合一,39w營養……(1 / 2)

到了年底的時候, 李玄霸終於湊夠了還債的錢。

竇夫人和李昭不想收,讓李玄霸繼續擴大生產。

她們不收錢,李玄霸就站在門口不肯走。李世民勸不動, 也隻能跟著站著。

李玄霸體弱,竇夫人和李昭哪能讓李玄霸一直罰站?隻能無奈收錢。

李世民悄悄對弟弟道:“阿玄,娘親和阿姊想給你錢, 你就拿著,以後在其他方麵彌補。你這樣做太見外,會傷了娘親和阿姊的心。”

李玄霸搖頭:“我不喜歡欠人東西。”

李世民歎氣:“我知道, 但親人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所以我說你太見外啊。”

李玄霸道:“習慣如此。”

李世民舉雙手投降:“行行行。唉,看來隻能我多擔待點, 哄好娘親和阿姊, 讓娘親和阿姊彆生氣。”

李玄霸露出無奈的神色。

他還錢還能讓人生氣了?算了,債還清了就行。他最厭惡的就是背債。

欠債的時候,李玄霸好幾次夢見前世。

他出外打工的時候為了幫店鋪省錢, 自己讀了一些民法書,知道自己其實可以賴掉債務。

根據法律規定, 他父母變成了老賴,他不用幫父母還錢。就算他父母死了, 隻要自己不繼承遺產,也可以不繼承債務。

李玄霸看到這個法律條款後想了很久, 要不要拉黑所有債務人的聯係方式。

但他就是想一想,一邊想一邊繼續每月按時還債。

或許他隻是想給自己找一點努力的目標, 或許他隻是太厭惡父母,想做點什麼證明自己和父母完全不一樣。

也或許是祖父母被氣死前都拉著他的手,說一定要還錢, 不能讓人戳他們的脊梁骨,如果不還錢,自己就不再是他們的孫兒。

祖父母是很老派很正直的人。聽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過世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也是厚道人。

他們寵溺出了自由散漫沒有責任感的兒女,然後嚴格教導自己這個孫兒,害怕自己成為父母那樣的人。

如果不還債,唯一的親人不認他,他唯一的家,唯一能回去的地方都沒有了。

哪怕現在他的家和家人就是一方墳墓,但至少有可以回去坐一坐,燒點香燭紙錢的地方,讓他知道自己來到這個世上不是孤身一人。

欠債真的難受。如有可能,他再也不想借錢了。

“好了好了,彆皺著眉頭,你不喜歡欠債,以後哥哥努力掙功勳,得到很多很多的錢,讓你再也不用借錢。”李世民見弟弟的心情仿佛不好,連忙道,“我以後不勸你了。唉,我真想快點長大。”

李玄霸嘴角抽搐:“我借你的錢,不還是借錢欠債?”

李世民疑惑:“我給你錢,不是借你錢。”

李玄霸歎氣:“哥啊,你是你,我是我,你的錢就是你的錢,我的錢就是我的錢,不能混為一談。”

李世民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但你想做的事我也想做,你要做的生意我也要摻和一腳。我又懶得動腦子,於是你出力我出錢不是理所當然嗎?你說的,親兄弟也要明算賬,你該不會要我欠你債吧?人情債也是債。”

李玄霸有些驚訝。他仔細想了想,居然無法反駁。

李世民道:“娘親和阿姊就是不夠了解你。如果娘親和阿姊不說借錢,而是說自己也想這麼做,你不就不用還錢了?”

李玄霸哭笑不得:“我還沒那麼無恥。”

李世民搖頭:“不是無恥。她們本來就是這麼想的,隻是沒想到你這麼見外。唉,所以你為什麼這麼見外啊!”

李玄霸狡辯:“我都說了不是見外。”

李世民擺手:“行行行,不和你說了。接下來做什麼?”

李玄霸道:“到冬天了,什麼都不做。”

李世民不解道:“但鋪子裡的貨快賣完了吧?”

李玄霸攤手:“鮮花冬天不會開,材料用完了就沒了。雪鬆之類的精油倒是可以冬天萃取,但氣溫太低,純露之類會結冰,所以不賣了。按照季節賣東西,這才更稀有。”

李世民完全不明白。明明可以賣,非要找些借口人為製造缺貨的假象,這樣不是很虧嗎?

不過弟弟說不忙碌了是好事。看著弟弟之前忙著賺錢,他很擔心弟弟累病倒。

今年弟弟沒有得大病,真是太好了。

不過李玄霸說不賣,不是真的不賣。

有材料的精油和純露還是會賣的,但是賣的很少,而且隻賣預售,幾乎不上架。

冬季也有蠟梅之類的花朵,可以做季節限定,當然也是稀有貨。李玄霸讓店鋪貼出告示,現在店鋪隻賣香皂,純露和精油都是預售,隻做展示,不賣貨,等正月才會上架一批冬季限定精油和純露公開售賣。

顧客們看到了告示,仍舊每天詢問店小二,一副好像每天多問一句就能讓店家改變主意的模樣。

李玄霸讓店小二和顧客們閒聊的時候,趁機透露明年有眉粉、胭脂、粉餅等新產品上架的消息。

顧客們立刻問:“那這些東西怎麼賣呢?”

店小二回答道:“以主人的性格,大概隻是做一些小批量的送給家人,剩下的上架。上架多少我們就不知道了。”

顧客們繼續問:“接受預訂嗎!”

店小二搖頭道:“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我們隻是聽主人提了這麼一句。”

竇夫人得到消息後,好奇地問李玄霸:“大德,聽說你還要做胭脂水粉?”

李玄霸疑惑:“誰傳的消息?我頂多隻做一些給娘親和阿姊們用。”

竇夫人道:“都傳開了。”

李玄霸道:“哦,我給娘親和阿姊做了胭脂水粉後,就把法子抄給匠人師傅,匠人師傅或許想將胭脂水粉做出來賣吧。我是沒這個空閒的。”

竇夫人道:“我想也是。你現在馬上要出孝了,該多讀書,多和同輩交流,那些胭脂水粉的事還是彆做了。”

李玄霸點頭:“我隻給長輩做,怎麼會給其他人做?我就複原古方而已。”

竇夫人笑道:“真不知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愛好。”

李玄霸道:“我隻是喜歡驗證古方。”

竇夫人把李玄霸的話傳了出去,把李玄霸小小年紀就喜歡女人的胭脂水粉的輿論壓下。

我家三郎隻是喜歡驗證古方,做出的東西都是給家中長輩用。若是好用了,就丟給唐國公府的匠人。

香皂、精油、純露和以後的胭脂水粉好賣,和三郎有什麼關係?三郎隻是驗證了古方而已。

而且香皂、精油、純露難道男人不能用?就是胭脂水粉,男人也是要用的。

齊王楊暕有一日在聽曲的時候聽到有紈絝子弟在說此事,直接親自出手把人打了一頓。

“香皂、精油、純露是貢品,本王的父兄都在用,你說誰是女人?”楊暕打了人之後,還把人丟到官府,以侮辱皇帝、太子、齊王的罪名關了起來,還要上奏皇帝砍了這人的腦袋。

楊暕把此事鬨得這麼大,楊昭焦頭爛額地收拾爛攤子。

揍就揍了,私下警告就行了,怎麼還把此事宣揚得到處都是?小心父皇真的砍了這個人的腦袋,二弟你就是給自己和唐國公府平白無故地樹立敵人!

楊暕抱著手臂冷哼:“兄長,你怎麼什麼都怕?你這個太子也當的太憋屈了。這種人既然敢侮辱我們,腦袋砍就砍了,難道不應該砍?!”

楊昭按著額頭道:“隻嘴碎幾句就要砍人腦袋,你要砍多少人的腦袋?這些人甚至都不是傳播謠言的人,隻是被推出來的卒子!”

楊暕道:“什麼?難道還有人布局?誰布局,我帶兵把他們抓了!”

楊昭罵道:“你可彆再得罪人了!你現在都被父皇拘在京城思過,還不反省嗎!”

楊暕想著此事都有氣。

明明他和李家二郎三郎資助貧困學子的事得到了父皇獎賞,他已經可以官複原職了。

但不知道哪來的雜碎又彈劾他,害得他出京城又遙遙無期。

楊暕本來以為是太子這邊的人忌憚他,所以故意給他找碴。但他看著楊昭為他被懲罰急得團團轉的模樣,還是相信了自家兄長。

楊暕雖然想要奪嫡,但也知道自家兄長對親人確實好,不是會兄弟鬩牆的人。

“算了,我找李二郎李三郎去了。看見你唯唯諾諾的模樣就有氣。”楊暕不僅對兄長給他收拾爛攤子沒有絲毫感謝,還很煩,氣衝衝拂袖而去。

楊昭捧著胸口,被氣得直喘氣。

韋太子妃從屏風後出來,抱怨道:“齊王真是不識好歹,給太子殿下惹了這麼大的麻煩,還居然來斥責太子殿下。他一點都不敬重太子你這位兄長。”

楊昭放下捂著胸口的手,冷漠道:“如果你再說一句二弟的不是,你就回娘家。”

韋太子妃驚怒道:“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楊昭道:“友悌是最重要的婦德。你現在是太子妃,將來是皇後。無論太子妃還是皇後,都將是天下婦德的楷模。二弟的事孤自會處理,不需要你多言。若是你真那麼閒,就回娘家讓他們管好族人。下次他們再針對唐國公府,孤就會直接將此事告知唐國公府和父皇,不會再替他們遮掩。”

韋太子妃立刻垂首道:“我不知道太子殿下你在說什麼。”

楊昭慢悠悠往屋裡走:“不知道?那孤就說得再明白些。孤已經送過一位家中不修婦德的太子妃歸家,也可以再送一位。”

世家貴女真是煩死了。等兒子長大些,他還是把兒子丟給父皇母後帶吧,免得被太子妃教壞。

韋太子妃立刻掩麵哭了起來,怒斥太子威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