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48(1 / 2)

恃寵入婚 萬莉塔 27756 字 6個月前

極平淡的兩行字。

口吻日常中又透著潤物無聲的讚美。

賀硯庭……似乎是從不吝惜讚美她的。

起先施嫿總覺得他的稱讚過分直白,好似揶揄一般。

就算不是揶揄,也是逗哄小孩子的語氣。

久而久之聽慣了,隻好解讀為他的修養不習慣令女士困窘,所以善意為之。

而直至今天這一刻,她盯著對話框中仿佛透著溫度的文字,心裡倏得浮現出一道醒覺。

莫非他這數月以來的隨口稱讚,並非禮節,也非敷衍,而是出自真心。

是因為……

他欣賞她,甚至是……心悅於她。

否則,以他的地位和高度,再如何紳士禮貌,也不至於對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屢次二番吹彩虹屁吧。

施嫿不知怎麼,忽而想起自己曾經在網上刷到過的一段話。

“男人隻會由衷讚美他想睡的女人。”

這句疑似標題黨的句子在腦中胡亂竄著,分明毫無科學依據。

可耳尖已經不知不覺泛起紅暈,她無聲吞咽了下。心頭好似有羽毛在一下又一下撥弄著,心癢得要命。

臉頰亦是泛紅的,軟乎乎的耳垂幾乎顫栗。

但施嫿還是拿穩了手機,一字一句地敲下試探:

[有點想吃隆興府的蟹粉小籠包]

[貓貓拜托GIF]

簡單直白的要求,仿佛是戀愛中的女孩子習以為常的嬌軟語氣。

但是施嫿的心跳卻失了正常頻率,怦然加速。

在此之前,她從未對賀硯庭提過任何要求。

雖然他經常會問她想吃什麼,但她一概當做客套,隻會毫無情.趣地回複“我都行”。

除了不敢,更多的是沒有立場。

她沒有怎麼被人喜歡過,也不知道要怎麼對人提要求,總覺得沒有建議就是最好的建議,害怕給人添麻煩。

就連跟賀珩交往的時候,她也從來沒有提要求的習慣。

兩人固然不算很親密,但賀珩好歹也擔著她“正牌男友”的身份接近四年,她卻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想吃什麼,想要什麼,想去哪裡玩。

從來都沒有過。

認真複盤起來,她就像是完全沒有戀愛經曆一樣。

今天也不知是怎麼了。

不過是從Cersei口中聽到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甚至連是真是假都難以得到證實。

她就像是被一句話種下了心錨。

條件反射般想要試探。

他心有所屬的對象——

究竟,是不是她。

打字發送時明明是很平靜的,但是在消息送達的瞬間,她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不確定自己頤指氣使的說話方式,會不會令他覺得冒犯。

會不會Cersei隻是隨口一句調笑,隻有她傻乎乎地信以為真。

好在煎熬沒有持續太久。

對方已經回複過來。

[H:好,晚點給你買]

[H:下班後老地方上車]

工位前,細密的眼睫無聲低垂,落在兩行文字上,反複地讀。

漸漸讀到唇角含笑,人來人往的辦公室分明是聲音嘈雜的,此刻她身邊的空間卻仿佛歸於寧靜。

有一種名為悸動的東西悄無聲息的蔓延。

她好似從來沒有,從來沒有哪一刻,像此時這般,由衷盼望著今晚能夠早些下班。

捧著手機的少女把腦袋埋了下去。

心口盤亙已久的酸澀毫無征兆被摻雜了蜜意,周遭的空氣都溢滿了絲絲清甜。

明明白白的偏愛,已經從手機屏幕裡蕩了出來。

她也不知道哪來兒的膽子。

平時在賀硯庭跟前,彆說撩撥了,根本連說話都不敢帶語氣,生怕讓他覺得自己不成熟,一直是恭謹文靜的姿態。

這會兒卻鬼迷心竅似的,忽然就敢發表情包了。

[小貓搓手GIF]

[晚上見]

坐在隔壁正一邊工作一邊摸魚的小阮忽而聞見空氣中一股奇異的甜味,她狐疑地皺了皺鼻子,俯身衝著自己桌前的玫瑰花茶嗅了嗅。

也不像是這個玫瑰花茶的味兒啊。

小阮目光一瞟,猝不及防瞧見施嫿正伏在辦公桌上,衝著手機發呆。

她明明沒有笑,但眼睛裡好像閃爍著星星。

而空氣中莫名浮蕩的絲絲清甜也愈發明顯了,像是熟透的水蜜桃香氣,又新鮮,又甜蜜。

女孩子的第六感總是格外準,小阮好奇心起,不由眨了眨眼,笑眯眯地開腔:“小施老師,怎麼今兒突然心情這麼好呀。”

施嫿微直起身,下意識收斂了表情,輕咳一聲:“有嗎?”

雖然表情有所克製,但她琥珀色的瞳仁裡仍舊透著隱秘的雀躍。

欲蓋彌彰的味兒未免太顯眼了。

這世上竟然有人能讓她家清冷不沾世俗的仙女對著手機藏笑發愣。

不用問,定是有段位高深的男人在引誘!

小阮一個激靈,她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大膽揣測:“小施老師,你是不是談戀愛啦?”

施嫿抿了下唇,耳垂的紅暈被長發遮擋,但手指尖的微微緋色出賣了她的心跳。

小阮是自己人,相處了這麼久,也算是好朋友了。

再內斂安靜的女孩子,也會有分享欲。

她到底沒忍住,輕輕點了下頭:“嗯。”

小阮萬萬沒想到自己隻是隨口一問,居然就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整個人都沸騰了:“真的嗎真的嗎,學姐你可不要到逗我,我是老實人會當真的!你真的……談戀愛了?”

施嫿眸底氤氳著霧色,平靜點了點頭:“……好像是真的。”

/

夜幕將至,施嫿在二十九層會議室和幾位

主持人一同對稿。

晚些時候要出發去臨時舞台(),進行中秋晚會第一輪的預彩。

沒沉住氣在小阮麵前點頭的後果?()_[((),自然是被她纏著問了一長串的問題。

這會兒施嫿的心情實在算不上平靜,但工作還是投入的,尤其是進入狀態之後,她基本不會再看手機,儘量隔絕私人事情的影響。

出發之前,施嫿走到二十九層的茶水間,準備給自己的保溫杯裡蓄滿熱水。

大抵是因為主持文藝晚會的工作時長遠比播午夜新聞久的緣故,她可能還不是特彆習慣,總覺得最近嗓子格外乾。

從前喝水比較隨意,冷也能喝熱也能喝,最近卻覺得喝了冷水嗓子就會不舒服。對主持人來說,維持良好的音色水準尤為關鍵,因為怕影響工作,施嫿格外加著小心,儘量都喝溫熱的水,連茶和咖啡都暫時少喝,怕刺激嗓子。

二十九層遠比新聞部來得熱鬨,來來往往人多且雜,連茶水間都從來沒有空著的時候,有時候甚至需要排會兒隊。

施嫿到了門口,果然要排隊,好在前麵人不算多,她便安靜候著。

裡頭忽而傳來竊竊私語聲,來源是幾個臉生的同事,有男有女,施嫿都叫不出名字,肯定不是新聞部的。

原以為不過是同事之間沒營養的閒聊,可沉默聽了一陣後,她臉色漸漸有些沉下去。

“誒,中秋晚會的宣傳片你們看了沒,施嫿被放在C位了,這資源,真惹人眼紅啊。”

“看到了,主持人名單官宣,總共六張圖,五張單人照,一張合照,雖然施嫿在合照裡不是C位,但是發圖順序她的單人照就放在正中間了,意思很明確了吧。”

“正常,這年頭,連資本家的醜孩子都能硬捧,何況是她那樣的漂亮孩子,她的顏值確實能打啊,專業素養也過得去。”其中一個個子不高的男同事推了下金絲邊眼鏡,露出見怪不怪的戲謔表情。

“畢業當年就入駐中秋晚會,這資源……她不會真是那位姓許的京圈大佬養的金絲雀吧?”

“不知道,傳聞倒是說得跟真真兒的一樣,不過施嫿連蔣柏亨都看不上,能看得上許敬源嗎?”

“瞧你說的,蔣柏亨能和許總比麼?他就一沒實權的二代,固然是蔣家獨子,可他爹媽年紀也還不算老啊,他又不著調,到時候蔣家把錢都放進信托基金,得按年拿。”

“那照你這麼說,施嫿跟蔣柏亨是撈不著什麼好,看來她還挺有遠見,攀上了許總,小小年紀不容小覷呢。”

自然不是所有人都聽風就是雨,有人提出反駁——

“中秋晚會的主持人不是選出來的麼,聽說是從四十多個人裡麵最終挑出最拔尖的兩位,這和施嫿背後有沒有人沒什麼關係吧?”

另一人也道:“對啊,據說是翁頌宜親自選的人,翁導那個脾氣,資本也左右不了她吧。”

“翁頌宜是翁老的親閨女兒,人家自己就是資本家的千金,這種老藝術家最有脾氣了。”

() 而清醒的人也叫不醒執迷於“後台論”的人。

那幾個八卦的同事根本聽不進去。

“噢(),那也證明不了什麼啊(),如果她沒後台,根本就沒機會參加四十多人的麵試競選,她什麼資曆啊,實習一年入職二個月也算資曆了?”

“就是,聽說有人見過施嫿在私人會所陪那位許總吃飯,兩人應該交往有一陣子了。”

“明顯了好吧,你們還記得前幾個月有個二麵環繞的巨幕投屏麼,那就是環球金融的手筆啊。”

“是哦,差點忘了,當時還上過熱搜呢,好多女網友羨慕。”

“這許總年紀不輕,人還挺浪漫的。”

一個年紀長些的女同事仿佛聽到了什麼汙言穢語似的,嘖嘖搖頭:“浪漫?沒記錯的話這位許總還沒離婚吧。現在的小姑娘哦,為了博上位都挺豁得出去的,那許總比她大了得有兩輪吧?”

有人掩唇輕笑:“還行吧,許敬源官方年齡四十七,不算老,保養得還可以,瞧著也就四十出頭,總比老頭子強。”

那矮個子的男同事又推了下眼鏡,故作羨慕地哂笑:“還是你們女生好出頭啊,要是有個四十七歲的富婆樂意包我,隻要她身材好點,我絕對接受。”

旁邊的女同事啐了他一口:“你想得美,富婆才看不上你。”

寬敞明亮的茶水間裡,一群人嬉嬉笑笑,臉上毫無正經,仿佛彆人的私事隻是他們茶餘飯後的樂子。

施嫿在門口站了足有十分鐘,愣是沒有一人注意。

黎成宥不知何時也過來了,他手裡拎著一枚二明治,是走過來打算用一下微波爐的。

他隻聽到了後麵半旬,並沒有聽完全程,卻已經覺得忍無可忍,正打算出麵駁斥之時。

卻霎時間發現,原來謠言的中心,施嫿本人也在此地。

施嫿的臉色算不上難看,但是周身的氣場很冷。

她絲毫不見怒容,亦沒有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被人冤枉非議時常見的委屈。

遠遠瞧著,清麗柔婉的臉龐上隻透出一層清冷的白。

她手持自己的保溫杯,不知何時踱步上前,麵無波瀾地站立在這群多話同事的跟前。

“我與諸位素不相熟,大家倒是對我的私事如數家珍。”

清清冷冷的女嗓驟時降下,眾人紛紛失了顏色,一個個麵麵相覷,大多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

這幾個嚼舌根的僵在原地,麵如土色,像是瞬間叫人毒啞了似的,沒人敢當麵開腔。

而周圍並未參與八卦的同事,有的未免尷尬儘快倒完咖啡或水匆匆離開了茶水間,亦有些看熱鬨不怕事大,坐在休息椅上冷眼旁觀。

京台很大,人多口雜。

不僅有各路花旦明爭暗奪,有時候還有各路藝人明星,尤其是這二十九層,一貫是閒話最多的樓層。

這幾個嘴碎的明顯是經常以訛傳訛,辦公室的老油條了,議論同事時碰巧被撞見的情況偶然也發生過。

() 隻不過通常當事人都隻能裝作若無其事,大家都是體麵人,掛著堂堂京北電視台的工牌,難不成還能當眾撕.逼吵架不成。

據說施嫿的人設是性格溫軟,與世無爭。

誰也沒料到她竟然會直愣愣地上來對峙。

麵對這些人裝聾作啞,施嫿勾了勾唇,冷嗤:“怎麼啞了?繼續聊啊,我還想繼續聽有關我的爆料呢,也真是奇了,我連你們的名字都不曉得,你們聊起我的私生活倒是頭頭是道。”

幾人臉上都很掛不住,見施嫿底氣這樣穩,本就心虛,這會兒更是嚇得冷汗直冒。

雖然好像沒聽說環球金融中心的總裁許敬源和京台有什麼來往合作,但資本家的事誰說得準呢。

施嫿本來就扶搖直上,她說話的態度又如此強勢,不由得更讓人對她背後的人心生寒意。

“施老師……您消消氣,誤會誤會,一場誤會。”

“是啊,對不住了,我們也是聽彆人講的。”

“施老師,對不起啊。”

“我們就是閒的,閒聊而已,對您真沒惡意。”

幾個年輕些的都急忙道了歉,橫豎說句對不起又不會掉塊肉。

其實論職務,施嫿是在台前露臉的,縱使她現在資曆淺,可是以她的樣貌,出頭是早晚的事,而他們都是幕後人員,隻是拿死工資罷了,晉升空間有限,當然不敢得罪她。

唯獨那個年長些的女同事,大概是礙於自己的資曆輩分,被施嫿這樣一懟,覺得拉不下臉,冷聲接腔:“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如果沒做出見不得人的事,何必怕人說呢?”

施嫿覺得可笑,冷眼覷著對方:“這位老師,您看起來也是台裡的老人了,連最基本的法律常識都沒有麼?是不是需要我給您發一封律師函,讓法律來審判我究竟有沒有做你口中那些事?”

那女人瞬間臉色慘白,像是真的怕被施嫿記住自己姓甚名誰,幾乎是一秒不停地緊緊捂著自己胸前的工牌低頭跑路了。

她落荒而逃的樣子過分狼狽。

惹得周圍冷眼吃瓜的同事均是忍不住笑出聲:“厲害啊施老師。”

“牛的。”

“對這種嘴碎的老油條就應該律師函警告。”

施嫿笑了笑沒搭腔,平靜默然地接滿熱水擰好瓶蓋就轉身離開了。

這一層的同事與她大多不相熟,剛才沒人幫她講一句話,這會兒附和搭訕,她也不覺得就真是善意。

整個茶水間的局勢,在她輕描淡寫的二兩句話下,悄然扭轉。

其實京台這麼多人,有沒什麼底線的傳謠者,自然也有沉默的智者。

沉默是大多數。

而以訛傳訛的人大多又蠢又壞。

中秋晚會的麵選是公開的,但凡有腦子的人都知道,如果施嫿沒兩把刷子,不可能入翁頌宜的眼。

何況是要在全國十幾億觀眾麵前直播的,京台領導也斷然不會允許一個沒實力的資源咖丟京台的臉。

隻是謠言這種東西二人成虎,如果施嫿絲毫不做辯解,很多人會持著將信將疑的態度,甚至也有很大一部分人會儘信。

方才她始終冷靜平淡,腔調並不高,但字字擲地有聲,整個茶水間每個角落都能聽清。

謠言頗有不攻自破的跡象。

畢竟一個年僅二十一歲的女孩,誰也不相信她會心理素質好到這登峰造極的程度。

如果真的被還未離婚的大資本包.養,她多少會有些打怵吧。

畢竟現在這個時代網絡如此發達,京台又不是什麼私家小眾媒體,萬一鬨大了,對她的事業發展也有負.麵影響。

她既如此坦蕩,那麼這謠言,十有七成做不得真。

/

走廊上,黎成宥幾步追了上來。

“施嫿,你還好吧?()”

施嫿錯愕地抬了下眼,方才她的關注點始終落在傳謠的那幾人身上,全然沒留意到黎成宥也在場。

他都這樣問了,她大致也能猜到他大約也聽到了全過程,指了指他手裡的二明治,輕聲細語:我沒事,黎老師還沒吃晚餐嗎??[(()”

她是真的沒事。

最近她在事業上的確很順,前後接了兩個本來隸屬於財經組的人物專訪,還都是舉足輕重的咖位。

現在又成了中秋晚會的主持。

晉升快,惹人非議本就是不可避免的,她根本不在意這些。

施嫿看起來很平靜,也不像強顏歡笑,黎成宥便鬆了口氣。

“沒什麼胃口,隨便對付一下,你已經吃過了?”

“我助理準備了下午茶,對稿前就吃了。”

兩人一同往對稿的會議室走,隨口聊了幾句彩排相關的話題。

黎成宥麵上不露聲色,實則對施嫿暗暗添了幾分敬慕。

他原先就很欣賞施嫿,對她頗有好感。

但施嫿與他相處很有距離感,他目前也不是很確定她到底是否單身,也不好貿然再進一步。

剛才聽到那些無稽之談,他自然是不信的。

雖然他和施嫿認識的時間不算長,但是僅憑直覺,他也清楚施嫿絕非他們口中那種人。

最初的好感是因為她麵試時的精彩表現,再後來就是屢次接觸時的感覺。

他對施嫿的心意,目前應該還沒有人覺察出來。

唯獨某一回他在蔣嵐麵前旁敲側擊,想要多了解她一些時,被蔣嵐一眼勘破苗頭。

他單身二十六年,大學時期也忙於學業始終沒談過女朋友。

恩師蔣嵐一早就有給他介紹對象的意思,察覺他對施嫿有意,蔣嵐也樂得支持。

蔣老師字裡行間都是對施嫿的欣賞和憐憫,她眼中的施嫿是一個很有韌勁的新人。

黎成宥也是因此才獲知了施嫿的身世,原來她那麼高的高考分數卻放棄清北,執意選擇京傳播音係,是因為她的父親。

如今也算是女承父業了。

() 成宥自幼喪母,他是最理解從小家庭發生變故的孩子成長過程有多少辛酸不易的,因而也對施嫿更加惺惺相惜。

他雖然沒了母親,卻好歹有父親。

施嫿卻從小寄養在彆人家裡,其中艱難,他不用問也能猜出幾成。

這樣堅韌的女孩子,怎麼可能當第二者。

所以方才施嫿若是不是親自出麵駁斥,他必定也要上前說幾句公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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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一行人抵達搭建過半的舞台準備開始第一輪預彩。

預彩一共分了好幾組,今天是第一組,除了京台的主創團隊和工作人員,許多受邀演出的藝人和嘉賓也紛紛到場。

候場區有個巨大的化妝室,此刻已經坐滿了人。

施嫿並沒有把茶水間發生的插曲放在心上,她今天心情很好,這些小事不足以破壞她的心情。

哪怕在化妝後台見到了徐清菀,她也懶得浪費自己的眼神。

徐清菀出場的次序靠前,故而被安排在第一組預彩中。

節目組知道她有天生心疾,給她提供了不少特殊照顧,待遇是相當好。

施嫿化完妝就自顧自地發呆。

她不關注徐清菀,徐清菀卻根本忍不住不看她。

心裡像是紮了一根刺,目光時不時就瞟向施嫿。

徐清菀心細如塵,同樣候場,彆人大多在玩手機,她發現施嫿一直沒玩。起初她猜測施嫿應該是在背稿,畢竟這麼大的舞台,她又是第一次主持文藝晚會,想必會很緊張焦慮。

可後來,她卻漸漸在施嫿的側臉上看見了含著笑意的酒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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