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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打了、彆打了!”朝洛疏竹求饒的是一名男子,“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女俠饒命啊!”
因為方才的打鬥,他整張臉都微微泛紅,此刻半跪在地上,朝洛疏竹開口:“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是我有眼無珠,衝撞了您,高抬貴手啊女俠。”
洛疏竹盯著他淺綠色的眸子,開口問:“你是什麼?蛇妖?殺人果腹?”
“啊對,呃……也不能這麼說,都、都是為了生存。”他看到對麵的女子沒有動作,大著膽子動動身體,試圖離脖頸處的刀鋒遠一點,試探道:“女俠,你們這是去哪?”
洛疏竹朝曆拂衣的方向看看。
曆拂衣拍拍手,站了起來,他身體的刺痛感已然退卻,現下恢複如常。他靠著樹乾問:“你是老大?”
這群“人”修為一個比一個差,唯一的優勢便是數量多。
但這也沒輪得到曆拂衣出手。洛疏竹搶了一把劍,幾下便壓得那領頭之人直不起身子。
於是就成了現在這個局麵。
“是是是,小的名叫祖山。”從“老大”到“小的”,他倒是沒有分毫的不適應,短短一盞茶的功夫,將“能屈能伸”演繹得淋漓儘致。
祖山實在也是沒有辦法。
今日他帶著一眾弟兄們出山,本想著隨意綁幾個人填飽肚子,哪成想碰到了這兩位。
那姑娘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隻那一張臉引人注意,她渾身上下沾著東一塊、西一塊的血跡,活像是從哪個死人堆裡跑出來的,看起來很好對付。可是、誰知道她……
她打人真疼。
更彆提後邊靠著樹的那位。祖山一看到他的眼睛,就仿佛遇到了什麼天敵,瞬間心生寒意。這種感覺,自他修煉成人之後,便沒再有過了。
“祖山?”曆拂衣點頭,“好,帶路。”
“……大俠,去哪啊?”
“去你家。”曆拂衣拍拍胳膊上的塵土,看了眼不遠處的洛疏竹,開口:“我們休整一下。”
*
山水之間,密林幽幽。
祖山不敢反抗,他領著兩人,繞開溪流與陷阱,進入到一處山寨之中。
山寨很大,但與奢華兩個字卻沒什麼乾係,斷了半截的柵欄被人隨意丟在路中央。祖山將其一腳踢開,推開一處院落吱呀作響的大門,開口道:“大俠,你們先休息著,我去準備點吃食。”
他從人群中點了兩人,吩咐道:“流火,飛刃,你們倆照看好客人。”然後他逃也似的跑了,速度飛快。
流火是個紅衣小姑娘。她看著足足比她高出一頭的洛疏竹,推開左側的屋門,手指攪著有些發白的衣裙,怯生生開口:“這邊……請。”
曆拂衣頭也沒回,進了另外右邊一間。
洛疏竹點點頭,抬腿進入。
“姐姐。”流火打開櫃子,露出裡麵各式各樣的衣服,“這些都是新的,你可以隨便選。”
洛疏竹的指尖從一件件衣服滑過,這些衣服,有的是粗布,有的是絲綢,它們本不該出現在同一個櫃子,此刻卻擠擠挨挨地堆在一起,她問:“從哪弄的?”
“祖老大下山搶的。”流火頗有些底氣不足,她偷瞄了幾眼洛疏竹的表情,解釋道:“真的都是新的,他不許我們穿這些新衣服。”
祖山穿的都是些上等料子,誰知道他對待屬下,卻如此摳搜。
“知道了,”她點頭,無心計較這些,“我想要些熱水。”
“什麼?哦,好!”
流火的速度很快,室內升騰起一片氤氳。
洛疏竹迅速地將自己打理好,從耳墜裡取了些隨身攜帶的靈藥服下,又從櫃子裡隨意抽了一條素雅的裙子,推門而出。
她看見了院子中間的飛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