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個柳翠翠精明的很,不但先讓陳光棍寫了犯罪證詞花了押,就連去叫他的時候居然先叫了同村的另外兩姓大戶,都是和她婆婆錢氏私交很好的人家,這樣一來,縱然他想徇私蔣家人,想要偏私護著蔣老二,都不成了!
更何況,此時頗為重大,差點傷及人命,柳翠翠手裡還有實證,要是他真的徇私護著蔣老二,就柳翠翠這個能把人腿骨打折的性子,跑去公堂上告,到時候因為一個蔣老二他這村長名聲也毀了?嗬,那他才是個傻子!
所以,這件事,他隻能公正,不能偏私。
一句話,蔣老二就知道,村長怕是不會管他了!
他的眼神頓時就落在翠翠身上,看著她一身洗舊的藍色碎花布裙,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樣子,他狠狠咬著牙,深吸口氣,怒恨又無奈的將自己的臉麵撕下來踩在地上,開口求饒:“翠翠,都是二叔不好,是我混賬,是我畜生不如,我不該害你……可是,可是看在咱們都是蔣家人的份兒上,饒了二叔這一回,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絕對不會了……”
翠翠還沒開口,一旁的蔣二嬸就也過來哭著求饒:“翠翠,二嬸求你了,饒你二叔一回,他這回真知道錯了……”
翠翠聞言冷諷一笑看著他們:“二嬸,狗是改不了吃屎的,更何況,他蔣老二是打定主意是要毀我!今日幸虧我打折了陳光棍的腿,治住了他,要不沒治住陳光棍……嗬嗬,我會是什麼下場?”
“我會聲明儘毀!會被他蔣老二汙蔑成一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所以我憑什麼要放過他?我為什麼要以德報怨?是他蔣老二先對我不仁!那就彆怪我柳翠翠不義!”
翠翠說完,一把甩開蔣二嬸拉著她的手,深吸口氣走到村長跟前,說:“村長,今夜之事來龍去脈在場大家都已經清楚,所以我會按照剛才跟您說的,明日一早去公堂上告,還請村長嗬大家屆時一同去,為我作證!”
村長聞言點點頭,無奈歎口氣:“你既然心意已決要上告,那我門大夥兒自然要去為你作證,今夜就辛苦大武和阿良,你們就留在翠翠這兒,看著他們兩個彆讓人跑了,我先回去,一早再來。”
“知道了,您先回去睡吧。”
村長踏著夜色提著燈籠離開,阿武和大良就坐下在堂屋裡看著人,蔣二嬸和兒子就想過來跟翠翠求情,翠翠卻看著阿武和大良:“阿武哥大良哥,今夜辛苦你們了,來日翠翠一定報答。”
阿武和大良急忙搖頭擺手,敦厚的笑:“弟妹彆說這個話,都是應該的。”
翠翠也就不再客氣,看也不看蔣二嬸一眼,轉身進了屋關了門。
蔣老二這會兒是急了,氣急敗壞的狠狠的踹了陳光棍幾腳,陳光棍痛叫幾聲,罵了幾句後,阿武急忙把兩人拉開,蔣老二滿肚子的怒火無處發泄,回頭又看著一邊隻知道的哭的蠢婦和蠢兒子,更是上火了,暴躁的低吼道:“都是廢物就知道哭!”
罵完使勁的衝外麵擠眼,使眼色,蔣二嬸看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這是叫她去找村長求情,便急忙踏著夜色跑了出去。
屋裡,翠翠隔著窗口縫隙看著蔣二嬸離去的背影,看著手裡印著血手印的罪詞冷冷低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