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幸運,隻有一枚暗器卡在護甲縫,擦到一點皮,刺癢刺癢的。
她伸手去撓時,王弦已經走了過來,眼疾手快地幫她拔出來。
鮮紅的血。
“沒毒。”王弦鬆一口氣。
“王五哥執行什麼任務?能幫我殺回去嗎?”閩霽問。
她不困了,她現在殺氣騰騰!
“在這裡等我彆動!”王弦拔劍就去追。
“我跟你一起!”閩霽不等,還跟著一起跑,她的理由充分,“山上有官兵有百姓有侍衛還有山賊,我們都是一夥的,你彆打錯。”
她現在整個又糊塗又興奮。
“軍醫呢?你帶軍醫了嗎?姚侍衛屁股都爛了,你們天天打軍棍,軍醫應該經驗豐富吧!”
王弦沒回答,隻是注意到她快要跑不動的,於是遞過來劍鞘拉著她跑。
跑了一陣兒之後王弦才慢慢停下來,他不必衝得最快啊,讓部下衝不就好了!
“慢慢來,不急,姚侍衛在附近嗎?”王弦問道。
她找軍醫,隻給姚侍衛一個人治,那姚侍衛肯定就在眼前。
王弦的部下已經開始爬山坡,閩霽看了一眼覺得自己肯定爬不動,便作罷。
“嗯,找姚侍衛。”
她四望茫然,已經不記得把姚侍衛藏在哪裡。當時害怕追兵沿著血跡找人,她特意拿枯枝掃地抹去痕跡,現在連她自己都找不到了。
“姚侍衛!”她試著喊一聲,沒得到回應,便轉頭跟王弦解釋,“可能昏死過去了。”
她找不到,王弦卻有主意,鼻子聞一聞,很快就確定方向。
“好像不是這個方向,我記得那個地方有很多樹。”閩霽說。
“整座山都沒幾顆樹。”王弦說。
“誒,可是我記得把他塞進樹叢。”
“那可能是亂石堆。”
差彆很大還不好?閩霽不服氣。然而,王弦真就是在亂石堆裡找到姚侍衛。
“他跑這兒來了!”閩霽覺得隻能是這個解釋。
王弦沒多爭辯,把姚侍衛翻麵躺平,用劍尖挑開後背的衣服和褲子。
“唔?”閩霽突然覺得眼前一黑,嚇得她曲肘用力向後擊打。
“是我。”身後的人用大掌一推輕鬆化解她的攻勢。
“將軍?”她驚喜地轉身,果然看到蕭晴,“將軍嗚嗚啊……”
她覺得自己活過來了,如同乾涸的山澗流淌起清泉,荒蕪的農田得到灌溉,她也變得滋潤煥發生機,連口水都更加豐沛!
等她哭完的時候,身邊已經一個人也不剩。
王弦把蘇侍衛簡單包紮之後帶回去治療,蕭晴身後也沒再跟著士兵。
哦,也不是一個不剩,還剩蕭晴,否則她對著誰哭?
“沒事了。”蕭晴說。
乾巴巴的完全不像安慰的話。
其實,他肯耐心聽她哭個過癮已經算得上是個大好人。
可是,他不是喜歡她嗎?
不喜歡的話為什麼堅持去及笄禮上澄清誤會?
如果喜歡的話,現在的表現會不會太冷淡?
“將軍讓人上山去幫忙了嗎?”閩霽問道。
“嗯。”他說。
“其實不用幫忙我們也會贏。”閩霽驕傲道,“隻是我沒經驗,追敵深入中了埋伏。”
“嗯。”他還是隻回一個字。
“將軍喜歡我嗎?”閩霽咬咬牙,打直球。
“嗯。”還是這個字。
“將軍若是喜歡我的話,能不能多說幾個字?”
“不行,在生氣,怕控製不住。”
閩霽:……
閩霽又哭了,這次是絕望哭。
她正覺得柳暗花明又一村,將軍勉強算是個良人,結果他這個臭脾氣啊!他有真本事,就算將來被卷入爭儲又失敗,他還可以去守邊疆或治理封地,總不至於一敗塗地。
他在河西都能長得這麼好,去其他地方也不會差。
可是,他這人又臭又硬啊!不如蔡欽文好脾氣,也不如錢景行風流有趣……
“那你可以不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