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晴:……
他覺得這倆不像君臣,像玩伴!
恕他不能玩到一起去……
微事已畢,大事開場。
“去年造反的那一批,秋後該砍頭了。裡麵有幾個,朕當真舍不得。”皇上煩躁得喝一口茶,接著說,“可惜今年後宮無所出,否則就能順理成章地大赦天下。”
閩霽問:“不是有太後大壽嗎?”
皇上:“朕問過太後,她說不稀罕這功德。”
閩霽:“您看臣是劫天牢好呢,還是劫法場方便?”
蕭晴難受得坐立難安,這種事情是這樣討論的嗎?
皇上瞪他一眼:“玩笑而已,你聽不出來?”
蕭晴:……
他聽出來了,隻是有點不敢相信。
皇上看向閩霽,意有所指地問:“溫遠舟在你那兒?”
閩霽立刻會意:“臣省得,隻要溫翰林願意,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皇上補充:“還得林愛卿配合,林鴻漸這廝愛極了鐵麵無私的讚譽,比你還能頂嘴。”
皇上搖頭:“嘖嘖,等他死後也不用墓誌銘了,就立一塊破木頭,禦筆親題‘鐵麵無私’,還不把他高興壞了!”
皇上興奮地走向書桌:“唉,朕是仁君,生前就滿足他吧!我寫一幅字,你一會兒出宮順帶給送去。”
皇上一起身,兩個小輩迅速隨之站起,恭敬地將軟凳挪至角落,以便為皇上騰出寬敞通道。
閩霽用手搬動軟凳,而蕭晴用腳後跟踢。
閩霽彎著腰,蕭晴卻直挺挺站著,無端顯得閩霽卑微。
她不爽了,似笑非笑地指責蕭晴:“你禦前失儀。”
蕭晴倒是不客氣,回敬一句:“你腿腳不行。”
閩霽得意地笑出聲:“哼,你造謠陛下最器重的特使身患隱疾,按律判處誹謗罪,我一會兒還要去見本朝最鐵麵無私的大理寺卿!你就哭去吧!”
蕭晴好笑地捏一捏她氣鼓鼓的兩頰,好整以暇道:“我是皇子,罵你兩句怎麼了,最多是皇上訓誡一番。這還得是事情鬨大引起百官公憤,才會有懲罰。”
皇上握著的筆尖抖了抖,有意思,蕭晴很少以皇子的身份壓人,他甚至不太願意聽人提起,更遑論自己這樣心平氣和地說出來。
蕭晴正玩得高興,卻見閩霽臉上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下來。
他嚇了一跳,趕緊鬆開手:“我……我沒說你……你腿腳好好的……有什麼好難過?哈哈哈……這……我手上也沒用力啊!”
他是真的一點也心疼不起來,隻覺得好笑,自己下手知道輕重,說話也不難聽。
皇上眼皮一抬,無奈道:“她牙疼。吵架上火的。”
閩霽已經捂著腮幫子蹲下,疼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著急告禦狀。
她是真的不方便繼續去將軍府吵架,身體不允許啊!
蕭晴在她身前蹲下來,關心道:“我看看?”
閩霽蹲著移動拉開距離,像行動艱難的小麻雀。
牙疼有什麼好看?
而且口氣不好聞,彆靠這麼近。
“禦醫怎麼說?”蕭晴問。
“禦醫說少跟你吵架。”閩霽答。
他拽著胳膊把人拉起來,笑著答應:“行。”
皇上已經寫完墨寶,頗為得意地欣賞起來,朝外頭喊了一聲:“靜海,速速命人裝裱起來,一會兒讓閩使帶出宮。”
閩霽攔著靜海,在他手裡看一眼,這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