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三十二(1 / 2)

築巢的祂 若桃李不言 7266 字 8個月前

司戎列舉出去他那裡的諸多理由與好處,一條條,讓人信服,更不要說反駁。

邵莊短暫考慮後便同意了。

奧索蘭目前不太可能知道司戎的住處,而司戎的住處若如他所說有著媲美IAIT的監測和安保,當然是再好不過的落腳去處。

司戎還主動邀請宋程坐到他們這輛車上,兩輛車三三組合地開往司戎家。

位於這個地段的望江豪宅,不用多說,就知道它的豪橫。幾位異種特警都不是剛出社會的小年輕了,但知道歸知道,乍一眼見到一個與一個完全不同的生活的縮影,還是忍不住感歎世界的參差。

其中一個警員甚至說:“我以後可以和經偵科的吹了,終於不是我沒見識了……”

邵莊作為隊長,不得不出聲維持了一下警察對外的大眾形象:“好了,說什麼呢啊?”

在來的路上,司戎提前把生物識彆開啟,一行人就在入戶走廊的位置經曆了一回全方麵的生物識彆探測。

這是溫蠻上一回來所沒有的步驟。

他看到司戎對自己彆有深意地眨了眨眼,顯然要和他維持一個隻有他們彼此心知肚明的秘密。

溫蠻想:這一套和IAIT共用的生物識彆係統在司戎這裡淪為了輔助,真正讓司戎有恃無恐的,是他家裡存放的阿戈斯的繭晶。如今,比起雙重保險,更多是給邵莊他們那邊刻意做出的樣子。

司戎那樣自信從容的一個人,溫蠻還以為他會更相信自己公司研發的技術。溫蠻還記得過去司戎和他的幾次交談中,司戎對於異種表現出的態度其實很微妙:他並不抵觸,但也不熱衷或崇拜,不像是會對玄乎其玄的繭晶篤信不疑的人。

這一點上倒是頗有些奇怪。

不過這個念頭隻在溫蠻腦海中短暫地停留了片刻,它顯然不是今天的重點。

司戎讓幾位特警在門口稍候,隨即找出了鞋套,讓邵莊逐一發給自己的隊員們。他還給出了這樣的理由:“換拖鞋的話,真有緊急情況,拖鞋就成了累贅,相比之下,鞋套就方便也乾淨。”

一旁的溫蠻跟著點頭,表示完全附和。

邵莊看了眼手中的幾隻一次性包裝鞋套,又看到溫蠻的滿意與自己隊員情不自禁的認同,後知後覺他自己先前在溫蠻那裡究竟是怎麼被比下去了的:司戎在這發鞋套,而他踩了溫蠻一屋子的泥腳印。

不討論事情性質,但從行為本身出發,還真是高下立判。

但縱觀司戎的言語,表麵上他考慮周到,實際上卻牢牢把控著選擇的方向,最終的結果一定是他所要的,不被他滿意的選項則一開始就不存在於選擇中。

比起妥帖溫柔,這其實是披著溫和外皮的控製欲。

司戎可以默不作聲地操縱這一次的結果,還贏得彆人的稱讚,就可以永遠這樣默不作聲地挾製住他身邊的人——比如他接下來人生中最親密的伴侶。

邵莊直覺這不是什麼良性的關係,可他從溫蠻的表

情中得到了結論:這也是溫蠻最滿意的導向。

邵莊嘴角微微抿起,當下卻沒有出言掃興,其他幾個人更不會有這樣的敏銳。他們按照房子主人的要求照做,進門的時候還格外禮貌。

“打擾了。”

“打擾了……”

結果發現自己比主人還要先一步進來。

一個細節處的小小失禮,但在紳士的對照下分外突出,幾個漢子連忙轉回身,然後看到遞給他們一次性鞋套的房屋主人,又專門拿出一雙看起來就十分舒服的拖鞋給溫蠻。他等待、陪同溫蠻換鞋,甚至表現得仿佛可以幫對方換鞋。

徒留奢華空曠的豪宅對幾個警員敞開,主人的關心問候全然不在。幾個人一同堵在在玄關入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感覺這空曠的豪宅讓他們渾身不自在。

宋程覷了司戎和溫蠻一眼,又看著亮堂卻安靜的屋子,小心翼翼地開口:“會不會打擾到家裡其他人……?”

司戎否認了這個說法。

“放心,我沒有任何家人。”

說完後,他自己恍然,轉而牽起了溫蠻的手,整個人一下子變得格外溫柔與不同。

“不過我現在有了。”

這種公然秀恩愛的行為,簡直是純種的戀愛腦。無論原先是殺伐果斷、冷靜從容還是不近人情,愛情都會讓這個人在蘸滿糖霜後變得有些膩味,然後乏味,最後麵目全非。

可司戎表現得太坦然自然了,他滿心滿眼地隻有溫蠻,讓人很難在這樣的當下對他所展現出來的純粹與幸福表現出嗤之以鼻。哪怕他對外界的評價也不屑一顧。

溫蠻微微啞然。

司戎則對他笑了笑,適時終止了他對於幸福的渲染和炫耀。

之後,司戎作為主人,慷慨地允許幾位特警在他家裡的各處警戒或者休息。他並沒有對他們提任何需要在這個空間裡需要遵守的規矩,或者說,他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暇顧及多餘的人了,他全身心都隻在溫蠻一個人身上,他隻想在接下來把溫蠻照顧得妥妥帖帖。

他讓其他人自便,自己則單獨帶著溫蠻來到裡間的臥室。

他打開房門,引導溫蠻進來。當溫蠻進入後,男人的手撐在門把上,微微一壓,門在他身後悄無聲息地闔上。

這下,在一個相對更小的空間裡,完全就隻有他們兩個人了。

屋子裡的燈把司戎身影投射得十分斜長,甚至把溫蠻都籠罩了進去。感覺到身後有黑影蓋過了自己,溫蠻轉過身,看到的是司戎站在門旁,而他的身後房門已經完全闔上了。

門嵌在牆上,整麵牆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幕布,他們兩個的影子,又轉而出現在了牆上,彼此十分貼近,甚至有不少重合的部分,以至於溫蠻初看的幾眼,根本分辨不出來這是他們兩個人的影子。直到他往前向司戎靠近了一步,怪誕難辨的黑影才逐漸清晰可分——確實是他自己和司戎的影子。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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