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被他抱在懷中。衣擺垂在他的膝蓋上,大衣勾勒出一個微微蜷縮的背影。與其說司戎在抱著大衣,不如說他在擁抱大衣裡的他的愛人。而大衣是他營造出的圍擋,讓愛人得到被包裹的安全感。
司戎微微低頭,和大衣裡被他抱在腿上的溫蠻閒聊。
“我這幾天沒怎麼睡好。”
“也確實覺得挺無聊。”
……
好巧,司戎說的這些話,溫蠻也有同感。
“可能回家後,我們兩個人都瘦上好幾斤了。”
他把小事,說成大事,還為此嚴肅地想辦法。
“下周天氣會熱一些嗎?如果熱了,本來想帶你吃的羊肉鍋就不合適了。”
司戎歎息道:“那我希望天再冷久一點,起碼等我出去吧。”
“從這次後,我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以後一定遵守法律法規,履行公民應儘的職責義務。”黑色大衣微微動了下,似乎被司戎的話弄得很無語,又忍不住被他這種怪話逗笑了。特彆是當溫蠻知道司戎某些時候確實需要付出挺多努力才能當個“合格公民”,那麼再聽這些話,似乎還真能感受到司戎的認真。
懷裡有動靜,司戎就比剛才多加了一點力道,保證溫蠻在他的懷裡是安安穩穩的。
男人的手掌落在溫蠻的後背,一下一下地,輕輕撫摸,感受著溫蠻微微隆起的脊骨,細數這支撐起愛人血肉的一節節骨頭,這樣的構造,塑造了他鮮活的愛人,而鮮活的溫蠻,已經也是塑造司戎生命的重要部分了。
司戎目視前方,也不止在看前方一般,瞳孔漆黑幽深。
“我再也不會讓彆人有機會把我們分開這麼久了。”
司戎知道,因為他的愛人是一個人類,人類是複雜的高等生物,複雜的情感,複雜的社會構成,讓也作為人類時的司戎,不能那麼無所顧忌地做所有事。他需要適應人類的規則、人類的表達方式、人類的愛情……這些人類的東西,在不斷地打磨著阿戈斯,司戎一定是所有阿戈斯裡最為艱難的。
但司戎不會有怨言,很多時候,他隻是有點困惑,並且在人類的身份和阿戈斯的本能之間相互拉扯,於是有了一些或奇怪、或拘束、或犯錯的行為。
跟蹤是不對的,所以他不做了;
自作主張是不對的,所以他不做了;
……
但為什麼乖乖等待的他,得到的是愛人一再陷入危險的結果,人類的規矩束縛他,但不束縛那些人類中的壞種?
就像這回,什麼低劣的貨色,也能讓他和蠻蠻分開這幾天,也敢堂而皇之地鑽進蠻蠻的家裡。
司戎受夠了。
阿戈斯始終會為愛人適應環境、改變自己,但不是任人拿捏的軟蛋。
司戎答應了溫蠻,這次以後“安分守己”。
他的意思是,再也不會被抓住把柄。
但現在,司戎打算速戰速決。
無論以什麼方式,他要讓這件事得到
解決。
他要出去。
要見溫蠻。
司戎掀開一點大衣的領子,低頭吻了吻溫蠻的額頭。
……
何秘書等到了溫蠻,他正想說溫蠻看起來肉眼可見的心情好了不少,就看到溫蠻的身後。何景閉上了嘴。
好吧,看來他不僅等到了溫蠻,還等到了他的老板。
而且看起來溫蠻還完全不知情的樣子。
就因為這樣,八百個心眼子的繆一也開始緊張了。送溫蠻回去的路上,何景總怕溫蠻問他一些什麼,結果泄露出已經知道他們這群人都是異種的隻言片語。如果司戎阿戈斯的身份最後是以這樣的形式披露的,那阿戈斯估計會瘋的。
到時候他和休菈是真的挨不住阿戈斯的暴揍。
還好,心情好起來的溫蠻似乎還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裡,並且也是對何景的一種充分信任,不要求何景對計劃有任何進度彙報。
當車抵達後,溫蠻對何景告彆:“何秘書,再見。”
殊不知,有兩個人同時在目送他安全回家。
當家裡的燈亮起,樓下所有的路燈一盞盞被碾碎燈絲,圍繞著這一棟高樓,所有路麵上的公共照明都報廢,黑暗把這棟樓圍了一座孤零零的小島。而祂也在這片黑暗中現身了。
極致的黑暗可以包容很多怪物。但是祂還在繼續碾碎,繼照明後,所有監控也都成了屍體。
何景推了推眼鏡,不用對方問,就開始彙報今天的情況。
“……公司裡遭賊了,還好對方並沒有得逞。”
“他要什麼?”
“義骸。”何秘書明哲保身地提前後退了幾步,“對方想要的那一具男性義骸,體型和麵容上有一部分比較像您。應該是您早期的技術作品。”
“路燈”忽明忽暗,但那不是真的路燈,是阿戈斯的憤怒,祂的心臟,祂的情緒,全部都被那個垃圾激火了。
“像我……它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