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1 / 2)

江瑾年和曲落塵不歡而散, 宗聿進去時,他坐在床上走神,一縷陽光透過窗戶投射在床前, 他在陽光後麵,神情朦朧不清。

宗聿放緩了腳步,一直到他坐下, 江瑾年才恍惚回神。

宗聿道:“廚房已經備好膳食, 你昏睡了一天一夜, 先吃點東西。”

江瑾年人在病中,未施粉黛, 長發垂落在肩上,在沒有任何遮掩下, 他的麵容依舊英氣漂亮,難辨雌雄。

見宗聿什麼都沒問, 他掀被子就要起身。宗聿下意識地想要回避, 剛有起身的動作就被江瑾年拉住, 江瑾年盯著他,目若琉璃:【你怕什麼?】

宗聿不解:“我怎麼會怕呢?”

【那為什麼要躲?】

宗聿雖然常在嘴上撩撥人心弦, 但在行動上他一直很尊重江瑾年的意願,不過線, 不冒犯。江瑾年換衣沐浴他都會回避,他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江瑾年的話把他問住了,解釋到了嘴邊, 猛然意識到這是江瑾年朝他邁出了一步。他坦然直麵,不需要宗聿再回避。

宗聿思緒轉得快,道:“我幫你拿衣服。”

江瑾年昨日的衣裳沾了血跡,被白榆拿去丟掉了。宗聿重新給他選了一身衣裙, 扶他下床著衣。

錦衣羅裙,纖腰盈盈,宗聿的手環過江瑾年的腰,白色的褻衣下,他胸部平坦,和女孩子有著很大的區彆。但宗聿仿佛沒發現,係上衣帶,整理衣襟。

江瑾年一直在看他,將他的神情儘收眼底,心裡隱隱有了答案。

“我不會束發,我叫白榆進來。”宗聿替江瑾年穿好衣服,對著他的頭發犯了難。

江瑾年輕搖頭,從梳妝台上拿起一根發簪,自己抬手簡單地挽了一個發髻。露出修長潔白的脖頸。

宗聿站在他身後,看著銅鏡中的人影,覺得眼前這一幕的他們像極了相識多年的夫妻。

他上前兩步,環住江瑾年的腰,把頭靠在他肩上。

曲落塵從出現開始就一直冷著臉,麵上毫無笑意,宗聿看的出來他完全不滿意這樁親事。在他和江瑾年爭執後,宗聿想過會被阻撓甚至是拆散。

可奇怪的是曲落塵隻對他說了那句話,彆的沒再提,就好像是默認了這一切。

宗聿並不會覺得他是雷聲大雨點小,而且擔心江瑾年一個人把事情扛下來了。

他心裡的不安沒有停止,抱住江瑾年的這一刻,內心情緒翻滾,心底深處多了幾分晦暗的心思。

他不想放棄,若是不能順其自然,就隻能強留,無非是用些手段。

曲落塵走了,院子裡隻有白榆和小福子兩個人。宗聿一開始還以為他是回自己的院子,問了小福子才知道,他已經離開王府。

宗聿一愣,道:“他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小福子搖頭,曲落塵走的十分乾脆。

宗聿有些擔憂地看向江瑾年,他在莊子上一直是曲落塵在照顧他,從曲落塵可以無障礙和他交流看的出,他們平日接觸不少,關係應當很好。

可是因為這樁親事,他們有了分歧,現在江瑾年的病才剛好,曲落塵就這樣走了,宗聿怕他傷心。

江瑾年注意到宗聿的視線,道:【殿下彆在意,他脾氣一直不好。我這次沒有和他商量,他是不高興我,不是要給殿下難堪。】

宗聿並不在意曲落塵對他的態度:“我是怕你難過。”

江瑾年輕笑:【不會,我們經常意見不合,習慣了。】

曲落塵性格冷傲,奉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原則,對於看不上眼的人,他從來不會給人好臉色。

江瑾年這次有意隱瞞,為了宗聿,把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算是徹底惹惱了曲落塵。曲落塵罵他,又何嘗不是怕他徹底陷進去?

宗聿有點詫異:“你們關係不好嗎?”

曲落塵能為了江瑾年直接闖進來,怎麼看都是在乎的表現,可是江瑾年的話讓宗聿開始懷疑自己的想法。

江瑾年撐著下巴道:【朋友之間意見相左,應該算不得是大問題。】

“他,不是你舅舅?”宗聿說這話時,朝白榆看了一眼。

江瑾年也看向白榆,稍微細想一下就猜到發生了什麼。曲落塵知道他出事,就算找上門也不會好好說話,這個時候能解釋的人隻有白榆,而最好的解釋就是舅舅。

【我有兩個舅舅,一個是我娘親的哥哥,路途遙遠,恐怕還不知道我這邊發生了什麼。另一個是我娘親的師弟,也就是曲落塵。他比我年長一輪,覺得我叫他舅舅把他叫老了,不許我這樣喊。】

江瑾年不再回避自己的事,麵對宗聿的疑惑,他開始透露宗聿所不知道的過去。那是和江家無關的,真真正正的親人。

曲落塵充當二人之間的傳聲筒,這次他是受舅舅所托,來帶江瑾年回家。可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江瑾年為了宗聿,自願走入江家的陷阱,這讓曲落塵如何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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