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你來我往,我揪你頭發,你抓我的臉,反正就是扭做了一團。
院子外的人並不進來勸架,更甚至還那評判著誰彆打的比較多。唐蕾的臉煞白,那院子門口站著的人的目光似乎都在往她身上聚來。她不知道是不是該去勸架。
唐青看出她的為難,唉,知道這裡最煎熬的其實就是唐蕾了。唐青對於這院子裡的情景並不在意。這農村婦人打架就是這般,越勸說不定打得還越凶。而且看著情形陸氏還是占上風的。那二狗媳婦確實也該受點教訓。
“蕾姐姐,我怕,你陪我進屋吧。”唐青可憐兮兮的看著唐蕾說道。
唐蕾看著唐青那挺拔的肚子,還有那可憐的表情,於是一咬牙一狠心,“唉好。”然後就扶著唐青進了她和陸氏共住的那間屋子。
錢家人進京以後一家人就住在了那遠方親戚給安排的一幢兩進的老宅子裡。那宅子有些年頭了,但是比起錢家在華臨鎮上的那幢東西北三麵,五間屋子的小宅子不知道是要好了多少,更何況是在號稱寸土寸金的京城。所以錢家人還是挺高興的。唐蕾跟著丈夫錢家豪住在了第二進朝南的東麵的那間屋子裡。
唐蕾記得在來的路上從馬車車窗的裡看到那街麵上不停來往的馬車,那路人鮮亮的衣裳,仿佛看不到頭的顧客絡繹不絕的店鋪,她的心裡充滿了對新生活的向往。
錢家豪在一旁看著妻子滿臉的好奇和驚訝,他想起妻子一直是溫溫柔柔的,總是那麼恬靜,難得露出孩子一般的表情。他一下握住她的手,很鄭重的對唐蕾說“小蕾,相信我,等我找了好差事賺了大錢,我會讓你天天穿綢緞衣裳,讓丫鬟婆子伺候你。”
看著那看著自己異常認真的雙眼,唐蕾的心裡就如同是被糖水灌了一樣:“嗯,我相信你。”
憑著那錢家遠方親戚的幫助,錢家豪在京城的衙門裡謀了個衙役的職位。唐蕾每天在宅子裡操持家務,錢家豪每天外出去上工。可是再美麗動人的誓言也經不起那金錢和美色的誘惑。錢家豪開始慢慢的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他對唐蕾是說他公事忙,唐蕾自是不疑有他,每天還是做著家務。伺候公婆,等著丈夫回家。
唐蕾以為她的日子就會這麼平靜的過下去,等著將來有了孩子,然後把孩子慢慢的養大,然後看他娶妻生子。她想她的一生應該會很幸福。可是來年三月的一天,她的美夢就這樣突兀的被打破了。
那天唐蕾剛把晚飯端到堂屋的桌上,唐蕾的公婆已經坐了上去,唐蕾還在灶間燒著最後一個湯。當她把湯盛好,端著去堂屋的時候,剛一進門,就看到錢家豪跪在堂屋的正中,兩老臉色有點難看,當看到站在門口的唐蕾的時候,臉色由難看轉為了尷尬。
不過這時候唐蕾的目光已經轉向了錢家豪旁邊跪著的那個女子。像是明白了什麼,她手裡的湯碗就這麼的“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碗裡是剛起鍋的滾燙的菜湯,這會全濺在了她的腳上和腿上,好在這時候穿的衣服還挺厚,不然可就事情大了。可即使這樣,這也還是挺燙人的。但她這hi已經覺察不到了,她隻是有點愣愣的站在原地。
屋裡的四人因為這動靜,注意力全轉了過來。婆婆張氏連忙的上前:“家豪媳婦燙著沒?老頭子快去把屋裡那燙傷油給拿來,快啊!”
“誒,誒!”錢老漢也是有點嚇著,他趕緊的就跑去拿藥。
“娘,我沒事。”唐蕾雖然是笑著說,可是那笑比哭還難看。她盯著錢家豪,就希望他把事情給說清楚。
可是錢家豪卻是很尷尬的轉過了頭,一句話都不說。而那一旁跪著的女子幾個跪步就爬到唐蕾麵前,也不顧地上的臟汙,邊磕頭邊哭:“姐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就要罰就罰我吧。要是你燙出個好歹,相公會心疼的,妹妹就是死一千次都是不夠。”
唐蕾不知道自己這時候該是什麼反應,連“相公”都叫上了,那不是再明顯不過的了嘛。她就這麼愣愣的看著麵前的女子磕著頭,一言不發。
錢家豪卻是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把那女子拉了起來,“快彆磕了,小心肚子裡的孩子。”那女子就順勢的站了起來,然後是一臉怯怯的瞄著唐蕾。
“小蕾,是我對不住你,但是滿娘她已經懷了我的孩子,我會娶她做平妻。但是滿娘她不會越過你去的,放心。”說完這些話,錢家豪就急急的拉著那滿娘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