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和我回家,好嗎?”(2 / 2)

看見江若綏隻有在提起雲月安的時候會有反應,加上這個人是雲月安在這個世界上最在乎的人,簡言便也竹筒倒豆子,把雲月安的大概情況都和江若綏說了:

“你傳出死訊那幾個月裡,月安受到刺激,自殺過好多次。”

“最嚴重的時候,我們甚至要把他的手腳都綁在床上,收起所有的尖銳物品,甚至還要給桌椅貼好綿墊,防止他病發時撞上去,撞個頭破血流。”

“他手臂上很多傷痕,也就是那個時候自殘自殺留下的。”

簡言想了想,又“哦”了一聲:“他腳腕上也有傷疤,是當時用繩子綁著他時留下的。”

江若綏覺得自己快要聽不下去了,但強烈的探究欲又讓他不得不繼續聽:

“然後呢?”

“然後,然後江家就把他送進了療養院。”

簡言回憶道:“雲家本來想在月安病好後,再把他嫁出去,甚至還讓人和月安相親見麵。可被月安知道後,月安當場發瘋,最後心悸暈倒。”

“這可嚇壞了和月安相親的人,那人馬不停蹄地就回了家,和家人提起這事,最終傳了出去,讓雲家成為了上流社會的笑柄。”

“雲家人都覺得丟人,於是單方麵宣布和月安斷絕關係,隻給月安一次□□齊了八十年的療養院療養費和心理谘詢費用,然後就再也沒有管過月安,也沒有再派人來看他。”

“那段時候,應該是月安心理最糟糕的一段時間。”

簡言提起那段日子還有些膽戰心驚,仿若在昨日,不堪回首:

“他三餐不準時,連覺也睡不著,一米七多的人,甚至還不到九十斤,瘦的皮包骨一樣,看著都嚇人。”

江若綏聞言,喉結微動,許久,他才出聲,嗓音發顫:

“繼續。”

“後來,請了好幾個心理醫生來,其中一個建議月安既然這麼舍不得自己的丈夫,可以給你設一個靈堂。”

“這個建議不知道怎麼就讓月安活起來了。他從無知無覺、失魂落魄的會行走空殼變成了有目標的人。他開始進食、吃藥,每天醒來的任務就是布置你的靈堂。”

“包括香燭香案擺放的設計、桌子的款式和相框的大小,甚至是菊花的品種,都是月安精心挑選的。”

“在靈堂建成的那一天,是月安在你的‘死訊’傳出來半年後,他第一次沒吃安眠藥的情況下,還能睡足六個小時。”

“您會覺得很奇怪吧。”簡言笑了笑:

“正常人怎麼會把布置靈堂當做人生的目標那樣去執行?甚至還經常睡在哪裡?”

“可是我明白他,明白他的認真和癡傻........他是真的把您,當做他人生和精神的所有支柱。”

或許在正常人看來,睡在靈堂是隻有瘋子才做得出來的行為。

可是隻要靈堂還在,江若綏的照片還在,雲月安的精神支柱就還在。

隻要看著江若綏的照片,雲月安就能告訴自己,江若綏還陪在自己身邊,他還沒有走遠,他才能靠著那一點點幻想出來的幻覺,來維持本就搖搖欲墜的精神狀態。

他像是走在懸崖的鋼索之上,而江若綏,就是那唯一一根平衡木。

可是有一天,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照片不見了——他費儘心血,為江若綏搭建起來的靈堂也消失了。

那種信仰崩塌的感覺,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能體會到。

那個地方是伴隨著他渡過許許多多慢慢不眠夜的地方,像是暴雨中的避風港,冰天雪地中的木屋暖爐。

那處地方被銷毀了,從此雲月安在這個天地之間,便茫茫然失去了可以容身、棲息的地方。

江若綏一心想讓雲月安變的正常,想讓他想正常人一樣開心快樂地活著,不再因為那些執念讓自己受傷,可他不明白——

雲月安想要的,不是變的“正常”,他想要的,而是江若綏。

是他這輩子,唯一的愛人江若綏。

或許在得知江若綏“死去”的那一刻,雲月安的心也跟著死了,他的滿腔愛意和執念都沒有可以存放的地方,獲得猶如行屍走肉,沒有靈魂,無所顧忌,才會成為正常人眼中的“瘋子”,精神病。

可他到底做錯了什麼呢?

他隻是太喜歡一個人而已。

在經曆了兩個小時的堵車之後,江若綏和簡言終於到了墓園。

墓園邊有賣花的小店,可惜誰也沒有心情購買,江若綏帶著簡言,直奔“自己”的墓地。

墓地很大,顯然是斥了巨資購買的。

在容城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在這個地方買風景如此好的一塊墓,顯然是花了不少錢。

墓園裡很安靜,到處都是沉睡的人,江若綏和簡言都不自覺放輕了步伐。

沒一會兒,下起了雨。

天色已暗,給本就安靜的墓園蒙上了灰蒙蒙的色調,簡言站在江若綏的身邊,給他打傘,順便用手機的手電筒功能給前路照明。

“就在前麵。”

本著死者為大的原則,簡言在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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