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宗試煉畢(1 / 2)

正無語間, 這時庭院外傳來敲門聲。

他們聞聲瞧去, 之前負責招生的那個師姐站在院門口, 笑意吟吟地開口,“三位師弟, 你們隨我來吧。”

越衡抱起竹簍,好奇的問,“師姐, 我們這是試煉完成了嗎?”

師姐笑道,“我帶你們去大殿, 你們第三天就到了這, 還需你們在大殿內等四天。”

“哇, ”越衡長舒一口氣, “試煉總算完了。”

這種入門試煉,他真的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徐清鈺對他投以一個憐憫的眼神。

那位師姐對他的問題避而不答, 這都沒發現。

他背起竹椅,跟在女修身後。

女修帶他們去了庭院後邊,那兒, 有一條天梯直聳入雲。

女修站在天梯前,對三人道,“大殿就在山頂,很快就能到。”

“師姐,這天梯好高啊,就沒有飛行法器或者靈獸帶我們上山?”越衡問。

女修正色開口,“大道惟艱, 怎能因畏懼險阻而走捷徑?”

好吧,知道隻能走上去了。

越衡往前踏了一階,頓時有一股壓力壓在肩頭,好似擔了兩擔石頭。

越衡,……

越衡恨不得仰天長嘯,玄坤套路深,我想回家。

他扭頭,女修正以視線鼓勵他,見他有下階梯的趨勢,忙道,“不能後退。”

越衡腳一頓。

“這叫大道梯,意味著一旦踏入道途,隻能前進不能後退。”女修揮揮手,“三位師弟,努力登頂吧。”

徐清鈺這時開口問,“若是從天梯下掉下來,算不算失敗?”

“不算。”女修對這個沉默的新弟子很有好感,話不多,但句句問到點子上。

他隻要靈根資質不差,未來必能榮登長老之位,對於這樣前途光明的弟子,她不介意多說一點。

“掉下來後,會回到梯下,可以重新攀登。大道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努力和堅持的人,隻有主動放棄的才算失敗。”

“謝謝。”徐清鈺調整下竹椅,開始往上爬。

“恩人,等等我。”越衡連忙跟上。

徐清鈺往上走的速度很穩,沒有因為開頭輕鬆而加快,也沒有因為重力一節節增加而變慢,有種閒庭散步自在隨心的愜意感。

對比旁邊麵露痛苦之色的越衡,以及臉紅脖紅喘著粗氣的連燁,徐清鈺臉上表情可謂輕鬆,甚至連汗都沒出。

越衡喘著氣問,“恩人,你體力怎麼這麼好?”

徐清鈺開口,“是你體力太差。”

男人不能被說體力差,越衡拚著一口氣,不讓自己掉隊。

行到中途,三人間距離開始拉大,且越拉越大。越衡抬頭望著上方隻剩下黑影的徐清鈺,以及能瞧清背影的連燁,咬牙堅持。

此時徐清鈺再次邁入一個台階,忽然陷入一個單獨空間,空間內白霧茫茫,天地間唯有他一人。

有聲音在空間內響起,又像是從心底發出質問,“你為何要入玄坤宗?”

“為了師父。”徐清鈺發乎本能的回答,“因為師父在這。”

所有能美化的答案,比如慕玄坤宗佳名、為追求大道長生等,此時此刻都想不起來,腦中唯有他最真實的想法。

隨後空間內憑空出現個巨大的道字,筆墨遒勁,筋骨分明,端得是一副好墨寶。

這時那道聲音又問,“你看到了什麼?”

眼前道字出現變化,好似無數柄劍在其中穿梭,劃行,揮舞招式。

這些劍有的鏽跡斑斑,有的殘了半截,有的崢嶸淩厲,有的鋒芒畢露,世界有數萬種劍,眼前就有數萬種劍,它們齊齊煥發屬於自己的光芒,哪怕隻剩下殘片,哪怕已變得粗鈍。

它們是劍,劍主鋒芒,寧折不彎!

“劍,我看到了無數的劍。”徐清鈺簡短有力的回答。

眼前道字散開,隨它一道散開的,還有眼前的迷霧。徐清鈺抬頭,原來他已經到了頂端,隻要邁上一步,就走出天梯。

徐清鈺往前跨了一步,回頭,越衡和連燁依舊在苦苦堅持和掙紮,好似無數修者那般,掙紮在求道之途。

徐清鈺所有明悟。

初元這時開口,“大道梯又叫叩心路,叩問本心,洞徹本真。修真途中,保持初心,方不至於行差步錯。”

“是,師父。”徐清鈺應道,態度謙卑而平和。

之前接引他們的女修走了過來,“恭喜師弟成為我玄坤宗一員,現在我帶師弟去大殿等候。”

“多謝,不過還是等我同伴上來後,再一起去。”徐清鈺拒絕。

“好。”女修站在一旁,並不多話。

連燁第二個上來,他上來後就坐在地上,越衡第三個,直接累趴了。

女修一直沒催促,等三人都休息好後,才再次提起帶他們入殿的事。

女修帶他們去的是一處偏殿院子,說四日後再帶他們去正殿參加收徒儀式。

徐清鈺謝過女修,開始安置。

越衡和連燁也沒閒著,在旁幫忙,就初元坐在一旁不乾事不說,還胡亂指點。

徐清鈺充耳不聞,按照自己本心來,連燁和越衡被指使得團團轉,越聽話房間越亂。

徐清鈺,……

他乾脆將兩人趕了出去。

越衡扒門,小聲道,“恩人,彆暴躁,聽話。”

師姐一拳頭下來,你可能會重傷。

徐清鈺冷酷無情的關了門。

初元盤腿坐在太師椅上,道,“他倆挺可愛的,對不對?”

徐清鈺雙耳豎起,頓時警覺,他含含糊糊道,“一般般吧,我不喜歡他倆。”

“撒謊,小騙子。”初元玩弄手指頭,淡淡道,“你已經接受了他倆的接近。”

“那是甩不開他倆,我是被逼無奈。”

“你若真想甩開,有大把的機會。”駝龜和珍寶山,他隻要閉嘴,越衡和連燁就跟不上了。

徐清鈺沉默了片刻,虛弱的問,“師父,我要有師弟了嗎?”

“是啊。”

徐清鈺心沉到底。

“你將會有無數個外門師弟,直至三年後,成為他們師叔祖。”初元壞笑,“開不開心?”

徐清鈺,……

“這有什麼好開心的。”徐清鈺放下手中事物,走到初元麵前蹲下,仰頭問,“我說的,是同門親師弟。”

初元沉吟片刻,麵露苦惱之色,“你想要師弟?”

徐清鈺不答。

初元歎口氣,無奈又縱容的瞧向徐清鈺,“好吧,你看中誰了?不過我先說好,我可以答應你收徒,不過我不負責教,你代師收的徒,你自己教。”

徐清鈺得到初元準確回答,心花怒放。他綻開一笑,“不,我不想要師弟,師父有我這個徒兒就夠了。”

初元不著痕跡鬆了口氣。待聽清徐清鈺後邊的話,被徐清鈺逗的咯咯笑,“是啊,有你這個徒兒就夠了。小壞蛋,心思真多,還試探師父。”

要不是天道,她一個徒弟都不想收。收了徐清鈺已經夠她煩心的,哪會再找個徒弟成為她責任?

徐清鈺挑眉,“也是師父寵我,我才這麼膽大妄為。”

初元望著他若有所思,“這是我太寵你,你恃寵而驕了?”

恃寵而驕直接將徐清鈺雷到了,這讓他想起宮中寵妃,一朝受寵就趾高氣揚,像隻露屁.股的孔雀,得意洋洋。

“師父,我沒恃寵而驕。”徐清鈺起身,不再理初元。

還說沒恃寵而驕,都敢跟她甩臉子了。

初元托著下巴,視線隨徐清鈺動來動去,見他把東西都放好,開口道,“你昨天都沒練劍,今天補上。”

“是,師父。”徐清鈺拿起木劍,開門走到院門,拔劍。

大殿上,有大能神識掃過這一幕,眼底暗含羨慕,又努力又聽話又貼心又上進,他/她怎麼就遇不上這麼個好徒兒?

他們知道這是剛回宗的符元太宗一並帶回來的徒弟,搶不了,一時間除了羨慕妒忌,還是羨慕妒忌。

彆人家的徒弟。

越衡拉著連燁初從房間內出來,瞧見這一幕,大感震動。恩人這麼厲害還這麼努力,他有什麼資格不努力?

他從儲物戒裡拿出靈植大全開始背。怕連燁在旁無聊,將修真界小兒讀物遞給連燁,讓他初步接觸修真知識。

徐清鈺是初元弟子,越衡百草老人預訂,都不能搶,不過沒關係,還有個連燁,隻要靈根不差,這弟子就能收。

找人問過連燁資料,得知他是坤土七木八上品雙靈根後,不少大能頗為意動。

土木相克,但他是特殊的坤土靈根,坤土靈根與木相生,無論是主修醫術,還是法修走防禦之道,抑或劍修修生劍,都挺不錯。

最重要的是,他和徐清鈺交好。能和太宗扯上關係,其中暗含的價值,遠比連燁本人重要。

“這個弟子,我預訂了。”厚土峰的天嚴道宗率先開口。

“天嚴師兄好快的嘴,不過這弟子主木靈根,和我醫修一脈更相合。天嚴師兄座下已有十個弟子,師妹我還隻三個,天嚴師兄不若把這個弟子讓給師妹?”花瑤道宗在旁開口。

“這位弟子自己說了,他要成為劍修,來我瑞劍鋒更好。”祁玉道宗跟著開口。

爭奪連燁的都是大乘道宗,化神和合體修士幾乎不敢張嘴,他們見平常高高在上的道宗此時為爭奪弟子,而互相辯嘴,忍不住麵麵相覷。

那弟子靈根雖然上佳,倒也到不了珍稀地步,怎麼這麼多道宗搶?

天嚴、花瑤、祁玉三人嘴上打著機鋒,誰也不肯退讓,一時間僵持不下。

花瑤望向雅霸,問,“雅霸師兄,你來評評理,這弟子是不是該歸我座下?適合醫修的苗子本來就少,這兩人還要與我爭,是不是不夠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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