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
初元師叔還真是,這習慣這麼多年改不了。等聽清初元的話,掌教暗自點頭,道心不堅啊,去萬象陣走趟就好了。
風顏還不知道自己即將會遇到的慘事,此時仍有雅興去逗初元,“符卿師叔,我這雙眼睛已經不是肉眼了,來,給你看看啊。”
風顏右手兩根手指插入眼,挖,顆眼珠子跳了出來。
徐清鈺,……
徐清鈺那瞬間心驚肉跳,幾乎以為自己要看到血肉模糊的眼窩,以及血糊糊的眼珠子,還在暗自可惜風顏太過衝動。不過下秒就瞧見風顏閉著右眼,右眼上沒有可怖的血,他掌心的眼珠子也不是眼珠子,而是顆碧翠的寶石。
徐清鈺不著痕跡長舒口氣,原來是變戲法。
他再次告誡自己,這兒是修真界,什麼都可能發生,不必再大驚小怪。
風顏睜開右眼,蹲下.身將碧翠寶石遞給初元,道,“符卿師叔,送給你。”
初元,……
她深吸口氣,問,“風顏,老實說,你嚇哭過多少小弟子了?”
“我沒嚇哭過小弟子啊,我哄笑過不少小弟子,他們可喜歡我了。”風顏撓撓頭,自豪的笑,他們哭了,全是我哄好的呢。
徐清鈺,初元,……
辦事弟子,……
是啊,風顏道君您是沒嚇哭過小弟子,因為小弟子被你嚇得不敢哭了,連您送的糖葫蘆他們都以為是什麼毒.藥,邊苦兮兮的吃完邊跑到自家長輩那哭訴,自己活不長了。
初元不再理會風顏,雙厲目瞪向徐清鈺,徐清鈺忙改口,對辦事弟子道,“雙人院,勞煩。”
“好的,師叔。”辦事弟子點分布圖,單人院和多人院隱了,隻餘雙人院在上邊,“這些都是雙人院,您看,您喜歡什麼哪處?”
初元挑了間在溪邊的院子。
風顏瞧,笑了,“符卿師叔,您可真會挑,這兒是初元師叔祖當初住的小院旁邊。初元師叔祖知道吧,五百年成仙,咱宗門上下的偶像。她當年在外門住的單人院已經成為名人故居,不給弟子居住了,不過還可以進去參觀。你們住在附近,多去參觀參觀,沾沾初元師叔祖的喜氣。”
初元,徐清鈺,……
初元麵色微變,問,“那我,初元師伯原本的峰頭呢?”
“你想去參觀初元師伯原本的洞府?”風顏瞧向初元的視線更親切了,都是初元師叔祖的崇拜者,彼此間更親近,“也可以,不過得過段時間。宗門現在新增了門課,叫做仙人之旅,你們在外門的師長倒時會帶你們去內門進行初元峰日遊,感受下初元師叔祖的遺澤,學習初元師叔祖苦修精神。”
初元,……
所以她那天她掌教師侄問她,“峰頭還是住原來那座”,這句問話,隻是客套嗎?
就算她當時說要住原本峰頭,掌教也會勸她另住峰?
初元鬱猝。
她還活著,卻已經死去,她的存在痕跡,都成為名勝古跡。
所以,該怪她太厲害?
初元沒忍住瞪了眼徐清鈺,要不是她,她早就到了仙界,哪用直麵這等淒慘之事?
徐清鈺直在憋著笑,觸及到初元這遷怒的眼,肚內更是笑得直打滾,不過麵上卻不漏分毫,稱得上是君子端方,如珪如玨。
他朝初元露出個親切地微笑,“師姐,怎麼了?”
初元怒火愈發熾烈,腦盤算著該怎麼給他加練,於是她朝徐清鈺露出個陰惻惻的笑,牙齒潔白,似要齧人。
對上初元這不懷好意的笑,徐清鈺本該警惕初元又要做什麼怪的,可是這番恐嚇動作配上初元帶著嬰兒肥的精致容貌,竟覺得十分可愛。
惡意賣萌可恥。
徐清鈺膽大包天的想,想捏捏她兩頰鼓鼓的腮幫肉。
他們仰望的方向,是高不可觸摸的天空。天空之上,道仙門藏在雲層之後若隱若現。
恍若有仙樂從九霄雲外飄揚而來,浩浩渺渺,不可言喻,不可明說,卻讓眾修明白,那是仙樂,飛升成功,仙樂相迎。
仙門之後,瓊花玉宇、鸞鳥飛龍閃爍,僅現鱗半爪供人瞻仰,卻讓人愈發心馳神往。
那是仙界,那是無數修真者夢寐以求的仙界。
所有的修者麵上都露出神往的夢幻,向道之心愈發堅定。
等仙門關閉仙樂消失,眾人才從這種迷幻回過神。
“恭喜雅風宗主,貴宗又出名仙人。”
“貴宗初元道君不足五百年就飛升成功,實在是我輩楷模,恭賀貴宗聲名更上層了。”
“有初元道君這先例在,正道魁首之位貴宗未必不可掙上掙,我在此提前恭賀貴宗。”
被眾修圍在央的年士便是玄坤宗宗主,他聽著眾修不知真假的恭賀,隻拱拱手,笑眯眯地答,“多謝各位抬愛了,隻是初元師叔成功飛升,是我星元界的喜事,不獨是我玄坤宗的,各位覺得呢?”
顯然,雅風宗主對眾修的追捧,並沒有飄飄然。
眾修紛紛打著哈哈,附和著雅風宗主的話,有初元道君在,玄坤宗時風頭無兩,犯不著得罪現在風頭正勁的雅風宗主。
飛升盛景已經結束,眾修紛紛告辭離去,時之間,天地遼闊遠,人跡不見。
在眾人離去沒多久,空無人的天倫之巔憑空冒出個紅衣女子,她掐著腰站在山頂,仰頭罵道,“賊天道,卡我飛升,還想讓我替你親兒子護道,想得美!”
這名女子,正是傳說進入仙門已經飛升的初元道君。
隨著她這話落下,天上凝聚著層層雷雲,巨木狀的紫霄神雷從天上往下劈下,似是在顧忌著什麼,落到紅衣女子身上時,消散了。
紅衣女子見狀,愈發氣盛,指著老天陣好罵。
天道被紅衣女子罵得煩了,乾脆散了劫雲,又重新露出仙門。
紅衣女子麵上露出個得逞的笑,再次飛到雲層上,想要穿過仙門,進入仙界。
可是仙門上有層看不見的界膜,無論紅衣女子怎麼闖,都撕不開那層界膜。
天道的意思很明顯,仙門我開了,想過去?做任務。
氣得紅衣女子又破口大罵天道奸詐。
天道穩如泰山,任紅衣女子罵,仙門界膜就是不開。
紅衣女子罵了三天三夜,總算認了命,“得,我這就去收男主做徒弟,帶他飛升。”
天道在她頭上降下虛幻鮮花,像是給她的鼓勵與獎賞。
紅衣女子對天道已經沒了脾氣,畢竟帶它親兒子飛升都沒獎賞,撒花撒的是虛幻鮮花也不稀奇。
天道就是個摳逼逼,慣愛做無本生意。
永合村。
紅衣女子藏在雲層之內,在村子上空尋找男主的身影。
按照時間,現在男主十五歲,還沒踏入修□□,還是位藏在民間準備隱忍複仇的廢太子。
至於紅衣女子不認識男主?
這不是問題,整個村子最靚的崽,就是男主。
很快,紅衣女子視線鎖定從山上下來的少年。
那少年約莫五尺,和成年人比沒低多少,隻是五官稚嫩,能瞧出他未及弱冠,正是舞象之年。
少年穿著身褐色短打麻衣麻褲,和普通村民打扮沒什麼兩樣,可是他的氣質卻極為出眾,像是砂礫的珍珠,能讓人眼瞧見。
這少年眼神沉穩,貴氣逼人,不是鄉野能夠養大的。
他背上背著柴薪,左手拿著斧子,右手拎隻兔子,沿著山路往村子裡走,路上遇見村民,站定,打招呼,並與之攀談。
他雖然說著和普通村民樣的方言,但他吐詞清晰,沉穩有力,在他口這方言都有種官話的高大上感。
村民都喜歡聽他說話,感覺任何話在他嘴裡都有種不樣的韻味,特彆好聽。
但他們都知道分寸,就算再想和少年說話,也隻簡短交談,不耽擱少年時間。
紅衣女子暗自點頭,不愧是天道鐘愛的男主,果然具有人格魅力。
少年含笑和村民打了路招呼,回到自己居住的房前。
他推門,收斂臉上的笑,跨入院子,將身上的柴、斧子和兔子都放下。
少年笑和不笑完全兩個樣,笑時少年天真又熱情,和善又活潑,不笑時淡漠疏離,冷酷理智。
此時的少年,看起來完全不像隻有十五歲。
初元整整自己的衣裳,準備震撼現身,讓這少年對她心生敬畏,心生崇拜——這是防止男主對她第印象不佳,對她生出殺心。
她可不想稀裡糊塗,就沒了性命。
為何初元這般謹慎?因為她知道這是書世界,男主是個怎樣操蛋的玩意兒。
初元是死後穿越到這個世界的。
不知是不是因為跨界了,她沒去地府喝孟婆湯,還保留著前世記憶。
所以,等她知道這是修真界,她所處宗門叫做玄坤宗,宗門宗主叫做雅風,有個長老叫做雅霸後,知道自己穿進本書。
那本書名叫《至尊仙師》,標準的升級流爽,從小宗門到大宗門,從修真界到仙界,男主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最後登上仙界至尊寶座,成為仙界之主。
男主三觀正,行事有原則有底線,也很有人格魅力,就是在對待妹子上,極其蛇精病。
男頻其餘男主見妹推,他是見妹殺。
書裡凡是有點名姓的妹子,都被他殺了,史稱殺妹證道男主。
他的邏輯是這樣的,喜歡他就是不正經,該殺,不喜歡他就是敵人,要殺,多看他眼就是挑釁,當殺。
所以,妹子無論做什麼,都該殺。
當初被安利時對男主有多喜歡,現在直麵男主,就有多無語。
妹子怎麼惹你了?殺你全家還是強你爹媽了?
為了避免自己成為當殺的妹子員,第次出場定要鎮住他。
初元確定自己渾身仙氣飄飄,仙姿渺渺,恍若天人後,往前踏出步。
這時,院門傳來篤篤的敲門聲。
初元動作頓,縮回身,往雲層藏得更深些——現在不是收徒好時機。
活動脖子的少年動作頓,扭頭望向門口。
門口傳來道嬌滴滴的聲音,“徐小哥,你在家嗎?”
聽到門外人的聲音,少年臉上毫不掩飾的閃過厭惡。
不過他轉身時,所有的負麵情緒收斂得乾二淨,麵上又浮現熱情的笑。
他打開院門,沒有讓身,就扶著門問,“陳嫂子,有事嗎?”
來者是村裡的陳寡婦,約莫二十四五,白白淨淨嬌嬌俏俏,不像是農家小姑娘。
不過,這陳寡婦確實不是農家長大的,而是花魁從良,自贖嫁給陳家大哥。陳家大哥死後,陳寡婦也不安分,村裡的男人大多和她有個首尾。
村裡的婦女對陳寡婦恨得要死,可是拿她沒辦法,村裡男人護著她,自家男人護著她,除了暗地裡給她紮小人,啐幾句,也不敢多做什麼。
因此,陳寡婦在村子裡,過得很是舒服。
陳寡婦瞧上徐清鈺很久了,之前徐清鈺太嫩,她怕不夠勁,直忍著沒有下手,最近徐清鈺長開,愈發可口,她就迫不及待下了手。
隻是這徐清鈺人不大,心思不淺,滑不溜手的,直沒讓她得逞,這次她過來,就是想要得個準話,不然就讓徐清鈺滾出村子。
作者有話要說: 掌教:能給您送點心。
初元:不敢要不敢要,我怕是廢物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