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基(1 / 2)

藏在這座山林裡的邪修修為並不高, 多是築基金丹,隻有一個元嬰, 不然也不會窩在這地偏靈稀的小地方, 欺負那些小宗門和小城鎮。

初元將這些邪修都關在這據點內, 讓徒弟一個個殺過去。

邪修手段陰毒詭譎,若是微微鬆懈,就會被邪修暗算成功;徐清鈺從一開始的慌亂到後麵的寵辱不驚,也才幾場戰鬥。

他再次將邪修劈成兩半,抽回劍,憑直覺望向初元所在的方向, 喊道, “師父。”

初元走出,朝徐清鈺點頭,道, “可以了,走吧。”

她拎著徐清鈺,離開這處邪修據點,在她離開後, 這處據點有關邪修的痕跡, 毀得一乾二淨, 看不出半點痕跡。

初元帶著徐清鈺到第二處邪修據點, 又第三處、第四處。

見徒弟身上劍勢漸漸內斂,劍道境穩定下來後,初元才停止這種剿滅邪修行為。

和她預計得差不多, 不過多接了個任務,還有最後一個邪修據點。

初元帶著徐清鈺到時,隻見八名邪修坐在鮫紗上,鮫紗居中擺放著鮮血淋漓的生肉,盛放的鮮花以及靈果,和白玉壺。

鮮花靈果白玉壺皆是美好事物,本該目視之即心情愉悅,可是配合盤中生肉,以及每人身前裝滿血酒的青銅爵,就顯得妖異起來。

他們講的內容也讓人毛骨悚然,言談中儘是人鼎人爐,煉血煉魂;修士生吞,旁門外道。

推杯換盞,高談闊論間,一個白衣修士笑道,“大哥,您那情.人,今年什麼時候再給您送來百名處-女?”

坐在首座的陰邪男修笑道,“快了。這是一件大喜事,到時再與諸位相聚,共享這無雙豔-福。”

“大哥痛快,來,我敬大哥一杯。”白衣修士率先舉杯,其餘八人也跟著舉杯,將青銅爵裡的血酒一飲而儘。

初元視線掃過藏在旁邊樹上的女修,見她沒有動手的動靜,對徐清鈺開口,“我先困住這五名邪修,你對付剩餘三名。”

“是。”

徐清鈺提劍欲出,旁邊那女修忽地跳出,先將金剛圈似的法寶困住八名邪修,同時大喊,“邪修,受死吧。”

她手中出現一根金簪,金簪脫離她手中後,在空中一分做八,分彆刺向這群邪修。

這群邪修慌亂了片刻,見隻有那名金丹修士,頓時笑了。

白衣修士用劍撥開金簪,罵道,“你這小娘皮倒是有趣,一人還想對付我們八人不成?莫不是看上我哥倆幾個,自薦無門,故意用這種方式引起哥哥們的注意?”

又一名邪修跟著笑,“早說呀,看你身段不錯,奶牛乳蜜蜂腰的,隻消說一聲,我們都會自動送上門,哪犯得著你親自來送?要是一人滿足不了你,我們全上也都可以啊。”

那女修一看就是經事不多的天真大小姐,聽了他們這些淫詞穢語,竟羞得滿臉通紅,氣道,“賊子無禮,吃你姑奶奶一簪。”

金簪在空中調轉方向,又再次一分為八,每名邪修都被八根金簪團團圍住。

彆看這群邪修說得痛快,其實此時他們額上都已見汗。

這群邪修是散修,不然也不會窩在這靠近凡人界的地方,手中法寶沒幾樣,還都是下品的;而那女修,出手的兩間法寶都是上品。

他們被困在圓形法器上,無法散開,金簪法器又來得迅疾,他們躲避空間非常小,加上不想傷到其餘邪修,更是得束手束腳了。

當頭那陰毒邪修當機立斷,“老二老三老四,你們隨我掩護老五老六老七老八,老五老六老七老八,你們四人攻擊下邊困住我們的法寶。不要留手,這小娘皮是個雛,手中好貨不少。”

話不必說儘,其餘人都明白他話裡意思。

是個雛,說明有元陰可采補——這可是個好東西,金丹女修的元陰,或可讓他們晉階元嬰。

手中貨不少,說明她身家豐厚,打殺了她,又富裕了他們。

不用老大來激勵,其餘人都像打了雞血一樣賣力,同時不斷以極其臟的話攻擊那女修。

“雛有雛的味道,老大,這小娘皮初血我先拿。”白衣秀士視線頗為下.流地在那女修三路上掃過,黏黏膩膩地好似鼻涕蟲。

“可以。”陰毒修士開口,“你先享用,不過那身修為得給老七。”

“留她一條性命伺候我吧,她長得怪好看的。”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修在旁開口,“那峰頭,手感肯定極棒。還有那腰肢,那腿,在床.上風景,嘖嘖。”

這三名邪修故意拿話將女修用處安排得明明白白,他們知道,怎麼才能更快激怒一個沒經過多少世事的女修。

女修果然氣得俏臉通紅,攻擊愈發淩厲。

瞧見這一幕,八名邪修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笑,更加賣力的罵,且越罵越露骨。

打鬥最忌心浮氣躁,這些邪修分明是用言語激怒那女修,讓那女修失去判斷能力,而那女修戰鬥經驗太少,真的上當。

徐清鈺見這群邪修吐詞不像樣,擔心汙了師父的耳朵,提劍跳出,一道劍芒攻向嘴最臟的那名邪修。

他跳出得忽然,攻擊又淩厲,而那邪修專心對付那女修,反應慢了半拍,被那劍氣擊中額心,直直到了下去。

女修被徐清鈺忽然出現嚇了一跳,見他一劍斬金丹,還以為是什麼前輩,一瞧他修為,那聲前輩咽在口中,憋得臉通紅。

她昂著下巴,道,“你快離開吧,金丹間的戰鬥,你個小練氣插什麼手。”

徐清鈺沒理會他,手腕一動,整個人化作虛影,衝向那群邪修。

“小子紮手,全力出擊。”邪修同時拿出自己的壓箱底,不過片刻,甜甜膩膩的香味在這方空間內散開,同時無數透明鬼魂也飄在空中,黑壓壓的一片陰氣。

徐清鈺以比前行更快的速度後退,金丹女修沒能防備,將那口香甜氣吸了一口,頓時整個人酥軟在地。

這是白衣秀士的珍藏春風醉,能醉倒一名元嬰修士,是白衣秀士留著保命的,他還等著用來陰一名元嬰女修,再吸收她的修為,讓自己也踏入元嬰大道裡。

現在就用在這小練氣和金丹女修身上,他氣得滿臉通紅。

他見那女修倒在地上,恨聲笑道,“便宜你了。不過等老子拿了你的一血,再吸乾.你的金丹,吞噬你的骨肉,嚼碎你的神魂,勉強能抵我這損失。”

女修癱倒在地,麵色有些發白,眼底這時才閃過害怕,後悔自己太衝動,甩開她爹派給她的護衛就單兵過來。

現場隻有個小練氣,自己又沒了戰鬥力,而對方還有七人,這下是要落到他們手中了。

她神情愈發沮喪,望向徐清鈺的視線,不自覺帶出依賴與脆弱。

徐清鈺站在十米開外,身上劍勢漸漸成型,仿若魏巍高山,滔滔大海,廣袤浩蕩,讓人望而心生畏懼。

猶如高山仰止,自慚形穢。

陰沉老大心底慌亂一瞬,大聲道,“打斷他,他要凝聚劍勢。”

等勢凝成,他們全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矮小個子手中旗幟一揮,無數厲鬼朝徐清鈺呼嘯而去,黑團團的黑雲之中,那些鬼魂麵孔模糊不清,又凶又厲,修為最低的是築基後期,最高的到達金丹期。

他們全無神智,隻有進食的欲.望,他們受矮個邪修驅使,撲向徐清鈺這個血食。

徐清鈺身上劍勢未徹底凝成,他抬頭瞧向那黑雲,眼底閃過抹決絕,他一動不動,任黑雲將他包圍。

矮個邪修笑道,“大哥,成了。”

白衣秀士笑道,“好。大哥,這小娘皮我先享用了。”

女修又羞又氣又懼,圓目怒瞪,厲聲道,“你們誰敢動我!我是茗天城城主之女。”

“那就更留不得了。”白衣秀士開口,“五哥,對不住,不能留個活的給你。”

“沒事,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矮個邪修剛善解人意的開口,忽而眼前白光閃過,眉心生出一抹朱砂,整個人倒了下去。

“老五。”其餘邪修同時喊道,驚疑地望向徐清鈺方向。

徐清鈺拎著劍站在那兒,身上勢徹底凝成,他身側黑雲魂魄,儘數被斬殺得乾乾淨淨。

他視線掃過這群邪修,被他視線掃過的邪修不受控製地後退半步,明明徐清鈺被鬼魂咬得血肉模糊,鬼氣森森,好不狼狽,可是卻有種不可匹敵,觸之即傷的錯覺。

“上。”老大開口。

六名金丹同時拎著兵器,散開圍住徐清鈺。

那女修大聲道,“你們放過他,想要什麼法寶,我可以給。”

徐清鈺沒有回頭看她半眼,提劍,腳踏奪命步,一劍帶走一條人命。

神樹助他的領悟,加上他自己的悟性,以及這段時間的曆練,他出劍無悔,隱隱摸到虛實勢的邊緣。

但想繼續摸時,卻又一片荒蕪。

徐清鈺不再強求,他知這是自己積累不到。

他收劍,剩餘六名邪修同時倒地,在他們倒地的瞬間,其餘五個神魂連同金丹湮滅,而那老大的神魂則在那瞬間忽然消失。

跪服在地的那名女修見徐清鈺殺了六名金丹,愈發歡喜。她昂著下巴,道,“你是不是隱藏修為了?是我爹派來保護我的吧,還不過來攙扶本小姐。”

徐清鈺充耳未聞,仰頭道,“師父?”

“喂,你什麼意思?”女修掙紮要起身,可是被春風醉藥得動彈不得,她兩腮通紅,媚眼如絲,嬌嗔道,“我可以答應與你結為道侶,你不要再這麼欲擒故縱了,快來扶我。”

初元被那女修的話逗樂了,現出身形,對徐清鈺笑道,“雅鈺,豔-福不淺啊。”

“師父,彆拿我的名譽開玩笑。”徐清鈺冷漠臉,“走吧。”

初元指尖探出一律清風,替那女修壓製春風醉,拎著徐清鈺離開。

那女修站起身,望著徐清鈺消失的方向,漸漸地臉染上薄紅。

初元找了個小靈脈,在小靈脈上用劍氣挖個洞府,設下禁製。

她偏頭對徐清鈺道,“你暫時在這閉關,進階築基。”

“師父,不用再壓?”徐清鈺不解。

“不必。”初元開口,“你積累已經足夠。”

“是,師父。”徐清鈺盤腿坐下,放開壓製的修為,開始吸收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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