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基(2 / 2)

靈氣似繭般包裹著徐清鈺,徐清鈺身上的修為如破竹般一路上衝,直至練氣大圓滿。

之後,便是衝擊築基。

初元掃視一眼,見徐清鈺身上氣息不穩,伸手一拂,護住徐清鈺的丹田,並將他身側的靈氣散去。

徐清鈺睜開眼,臉上露出羞愧,“對不起師父,讓你失望了。”

“我為何要失望?”初元不解地問,“你修道是為了自身,不是為了我。”

徐清鈺抿唇,眸子一暗,沒有期待就沒有失望嗎?他以為,他已經成為初元最為看重的人。

“你築基沒成功,說明你與凡界因果未解,也說明你對過去之事未能釋懷,走吧,去凡間了結因果。”初元開口。

徐清鈺抿唇,想起過去的事,不悅。

他道,“好。”

此時皇宮偏殿內,憑空走出一個男人,他推門出去,月光下這人容貌清晰可辨,正是那個被徐清鈺殺死的老大邪修。

他身形在黑夜中猶如一縷青煙,穿行在宮牆內不引起任何人注意。

他一連繞過幾處大殿,最後進入一處金碧輝煌的宮殿。

他隱身進入內室,摟住床.上那個睡著的女人,低聲開口,“彆叫,是我。”

那女人先是被嚇了一跳,聽清楚是他的聲音後,放下心來,低聲道,“死鬼,怎麼忽然出現?也不提前說一聲。”

男人上前親吻,道,“我遇見個厲害修士受了傷,借你鳳氣給我療療傷。放心,我隻吸一點點。”

女人沒說話,隻那動作顯然配合極了。

到了最為緊要處,男人開始吸食鳳氣,誰知那瞬間自己體內修為源源不斷地湧向女人。

他猛地瞪向女人,“你!”

那女人伸出雪白的胳膊,將那男人一拉,又埋在她懷裡。她摸摸男人的臉,笑道,“我等了這麼多年,總算等到你身受重傷,沒多少實力之時,這個機會,我怎麼會錯過。”

男人麵色扭曲,卻掙脫不開,抽搐片刻,倒在女人身上徹底不動。

女人將男人一掀,披了外衣從床.上起身。

她走到梳妝台前坐下,用梳子梳攏散落的碎發,之後她放下梳子望向銅鏡,癡癡地笑了起來。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這實力,還是自己擁有的好。

瞧她這臉蛋,多蔥嫩,比她剛進宮時還嫩。

她仰頭,撫摸著自己的臉蛋,滿心滿眼都是沉醉。

年輕真好。

這女人,赫然是皇後。

對於這事,初元和徐清鈺並不知曉,初元隻知道那金丹邪修神魂逃入皇宮,想著那能給他徒弟長經曆,沒有多管。

現在這兩人正前往京都。

距離皇宮越近,徐清鈺身上鬱氣越沉,初元站在皇城之外,道,“你要是實在不開心,可以不進去。我可以縱容你這一次,將與你有因果的,全抓來與你了斷因果。”

“不必。”徐清鈺本來滿滿的鬱氣,被初元這番話徹底吹散。

他心底咕嚕嚕地冒氣泡,高興止都止不住。

他忍俊不禁地笑,“師父,你好歹是仙人,說話彆這麼匪氣行不行。”

他抬頭望向皇城,道,“師父,我曾以為,我會身披鎧甲,踏上荊棘,殺回皇城討債。”

“嗯。”初元應了一聲。

“可是等我真到了這座皇城,我卻覺得,這困住我前半生的宮牆,是那麼小。”徐清鈺仰頭,“不親自過來看,我依舊以為它巍峨高大,堅不可摧。”

徐清鈺忽然釋然,本來缺了那麼一點的心性徹底圓滿,身上靈氣翻湧,就此開始築基。

初元,……

嗯?

徒弟的心結不是他渣父渣母?

初元布了禁製,又用上品靈石布上聚靈陣,讓徒弟不至於靈氣缺乏而打斷築基。

她仰頭,眼前城牆青灰色,是和牆內宮殿上的琉璃瓦一個顏色。

城門古樸厚重,皇城二字被曆史的風沙腐蝕,磨得看不清原本的字跡。

京都重地,龍氣彙聚,皇宮方向一條巨大的金龍盤臥在宮牆之上,隻是金龍老矣,奄奄一息。

她收回視線,徒弟心結已解,這皇宮還有必要去嗎?

徐清鈺這一築基,築了三天,三天後,徐清鈺睜開眼,順勢將修為壓實。

他抬頭瞧向初元,眼底濕漉漉的,盛滿期待,像討要糖的孩子,“師父,我築基了,有獎勵嗎?”

初元,……

她當初築基時,她師父給她獎勵了嗎?

好似沒有。

當初她討要獎勵時,她師父怎麼做來著?

她拔高身子,伸手摸摸徐清鈺的頭,低頭慈愛道,“雅鈺,收你為徒,是為師此生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為師替你驕傲。那些物質上的獎勵,為師就不給了,現在為師賜你一句話,‘切記戒驕戒躁,未來還很長’。”

“這,是為師給你的忠告,也是為師給你的獎勵。”初元收回手,老懷甚慰。

初元現在總算明白她師父的苦心,這才是無價之寶,可以讓窮困的師父在徒弟麵前免於丟臉,當初她嫌棄她師父摳門,太不應該了。

師父為弟子計深遠,就應該這般,能讓弟子一代代傳下去。

等以後雅鈺收了弟子,又忘了準備禮物時,也可以繼續如此忽悠徒弟。

徐清鈺,……

徐清鈺哭笑不得,道,“師父,你想哪去了,你有多少家產,我還能不知道?我隻想向師父討個擁抱。”

徐清鈺視線落到城牆上方天空,眼底漸漸失了焦距,“雖然我已經跳出這方天地,可是我依舊記得,小時候我覺得這個城池,大得我一輩子都逃不出去。它像一張牢不可破的監獄,把我緊緊鎖在裡邊,無處可逃。師父,我想抱抱你。你是我的定海神針,抱抱你,我就不怕了。”

初元仿若看到個五歲的孩子,在冷宮裡掙紮求生,沒人給他送飯,就自己想法子找到食物;被發現偷東西,被小太監們按在地上揍一頓;衣服短了薄了,沒人關心,過得還不如街頭乞丐。

初元心又軟了,“彆撒嬌,你已經十八歲,該獨立了。”

徐清鈺遮住眼底的失落,正想拿話岔過去,又聽到初元開口,“僅此一次,以後不許再撒嬌了。”

徐清鈺滿臉驚喜,他道聲“好”,小心翼翼地上前環抱住初元。

上次他討要擁抱時,初元也說是僅此一次,現在又說僅此一次,可是徐清鈺篤定,隻要他討要,師父就不會拒絕他。

這就是母親的感覺嗎?

無奈,縱容,心軟,寬待,嘴上說著不許撒嬌,卻一次次將原則和底線後退。

雖說慈母多敗兒了,可是作為兒子,好幸福哦。

徐清鈺收回手,道,“師父,進去吧,我也有三年未見皇上皇後了,身為人子,再怎麼也該見上一麵。”

順便搞點事情。

“好。”初元抬頭瞧了眼那病怏怏的金龍,道,“見吧,以後就見不到了。”

徐清鈺隱身進入皇宮,先去皇帝寢宮太明宮。

還沒徹底走進內室,先聽到熟悉的女聲在響起,徐清鈺止住腳步,往屏風後麵一躲。

明知對方不能瞧見他,卻依舊下意識地想要藏起,徐清鈺有些恍然,原以為自己早已忘了,身體卻比他記得更牢。

不過,這一切快要結束了。

過去,將不能再束縛他。

他轉身去望初元,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但一想起初元就在他身後,他就心生無限勇氣。

“陛下,我好看嗎?”皇後轉了一圈,朝躺在龍床.上一動不能動的皇帝拋了個媚眼,她以手掩唇而笑,嬌嗔地開口,“當年陛下說,我這容貌極豔,當配為淑字。淑,美也,我現在是不是比當初還美?”

皇帝憤恨地望著她,嘴裡發出謔謔怒聲。

皇後對上皇上這雙憤怒的眸子,笑道,“你在怪我呀?你把我兒子趕出宮,我讓你癱在床.上怎麼了?”

徐清鈺眸子一動,心內嗤笑,他怎麼就那麼不信呢,她做這事是替自己報仇。

“最不會對你動手的皇子給你親手趕走了,你喜歡的皇子一個在你食物裡添加慢性毒.藥,另一個皇子和你後宮那些貌美小姑娘常年廝混,也就你老眼昏花,看不清楚。要不是我現在出手呀,你早被你那大兒子給毒死咯。”皇後坐在床邊,托著下巴眨眨眼,猶如當年一樣嬌俏豔麗,“你該感謝我呀。”

“你想說話?”皇後瞧見皇上不斷動著嘴唇,伸手一抹,“行吧,你想說什麼?”

她動手的瞬間,初元微微側身,皇後竟是個邪修?

上次來時,初元注意力不在皇後身上,也沒細查皇後身上有沒有古怪,竟被瞞了過去。

而能對皇後動手腳,卻不被她發現的,唯有空淩。

初元眸子一沉,空淩也知道,仙界對付她徒弟的計劃?

作者有話要說:  空淩:我不是,我沒有,我就翻看她記憶時,單純覺得這女人有點意思。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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