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招(1 / 2)

明萱含羞帶怯地望向徐清鈺, 眼底閃過期待。

徐清鈺收了陣石,對初元道,“走吧。”

示意初元先行, 他緊隨其後,繞過明萱就往樓上走。

嚴三見狀, 怒道, “窮酸, 你什麼意思, 竟敢對城主府大小姐不敬!”

明萱忙打斷嚴三,怒瞪道, “我相公, 是你能嗬斥的嗎?”

她忙追了過去, 對初元喊道, “姐姐。”

她小跑到初元身上,羞澀地瞅了眼徐清鈺,對初元道,“姐姐,相公喜歡什麼,你能不能告訴我呀?”

初元脾氣好, 不計較小姑娘唐突,畢竟少女懷春是一個階段, 這個階段會做出各種蠢不自知的舉動,等年少輕狂過去,再回想起這段時間的舉動, 也隻會心一笑,暗歎自己當初的年幼無知。

初元沒有反應,徐清鈺炸了,他視線冷冷地盯著明萱,吐出一字,“滾。”

明萱委屈地眼淚直掉,“相公,你看重姐姐,我自降為妾就是,你彆這麼凶人家。”

“野獸愚昧,果然不堪為說。”徐清鈺冷笑,跟上初元。

嚴三看明萱落淚,心疼得要命,又聽徐清鈺罵明萱,更是無法忍,“窮酸,你狂什麼狂!”

他三兩步跟了上去,衝進徐清鈺他們要入住的那間房,取出法寶亂斬一氣。

霎時間房間內家具全碎,猶如被龍卷風刮過一般,一片狼藉。

這房間不能住人了。

徐清鈺拔劍,劍氣擊中嚴三,嚴三倒飛出房,撞到欄杆上,不過身上有護體法寶,沒有受重傷。

他捂著胸站起,和站在門口的徐清鈺對視,色厲內荏地開口,“在茗天城,你敢打我?”

徐清鈺麵無表情地再次出劍,將嚴三從欄杆上擊下樓。

嚴三爬起,邊往外跑邊喊,“窮酸,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明萱和唐清沒嚴三跑得快,他倆趕上樓時,嚴三正好被徐清鈺擊下二樓。

唐清視線往房間內一掃,道,“二位貴客,你倆是在我唐家遭受這般損失,這樣吧,我給二位換一處院子,價格不變,算是我給二位的賠罪。”

“不必,再換一間房便是。”徐清鈺拒絕。

唐清麵露為難之色,“二位這就是為難我了。我唐家一向以客人為重,要是被人知道客人蒙受此難,我唐家卻連表示都沒有,豈不是損我唐家威望?我知貴客高潔,不想占我唐家便宜,隻是這事乾係我唐家千年清譽,還請貴客見諒。”

“是啊是啊,相公,姐姐,你倆若是不接受,唐清不好對他家族交代。萬一外邊以為唐家不再庇佑住進唐家的客人,這損失的就不僅僅是一間院子的錢了。”明萱在旁搭腔,佐證唐清話裡的真實性。

唐清話說到這份上,徐清鈺也不好再堅持,他道,“恭敬不如從命了。”

“是我唐家的錯,防護工作沒做到位,還好道兄通情達理。”唐清從掌櫃那取了顆新陣石,帶徐清鈺往後院走。

走到居中的那間院落,唐清用陣石打開院子,道,“這間,道兄覺得如何?”

房間是帶院的一進房子,院子居中有一顆金色龍紋木,龍紋木上,龍雕栩栩如生——盤桓在樹乾上的龍紋,全是自由生出,卻好似真龍一般活靈活現,自然界的神奇,莫過於此。

龍紋木下,有一張紅木桌子,桌旁有分水器。

徐清鈺摸摸這張桌子,上邊還可有加熱陣法,像是特質的茶桌。

“這桌子?”徐清鈺心念一動,開口問道。

“這是茶桌,有客人愛喝茶,卻又看不上我唐家的茶,我唐家秉著客人一切為重的目的,在每間院子都設了這種茶桌。說來,這還是從初元仙人那竊取出來的創意,據說初元仙人愛喝茶,玄坤宗掌教為孝敬初元仙人,將她院中石桌改造成泡茶法器,旁邊還設有分水器,方便初元仙人取用輕水。”

徐清鈺心底疑惑打消了。

他收回手,對唐清道,“唐兄有心,有唐兄這份細致心意,唐家生意必當興隆。”

“承貴客吉言了。”唐清將陣石遞給徐清鈺,道,“今日與君初識如故,本該把酒暢談,隻是我另有要事,隻得忍痛相彆。”

徐清鈺拱拱手,沒有挽留。

唐清走後,明萱厚著臉皮留下,期期艾艾地喊,“相公,姐姐,我住哪裡?”

徐清鈺拔劍,“是自己走出去,還是我送你出去?”

明萱委屈地鼓起臉頰,“相公。”

徐清鈺一道劍氣擦著明萱脖頸而過,割碎垂落脖間的一縷碎發,隻要徐清鈺微微偏一下,斷的就是她的脖頸。

那縷劍氣達到目的後,又消散於空中,沒有損壞院子一分一毫。

初元暗自點頭,心道徒弟對劍氣掌控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至於徒弟的為人處世,初元並不多嘴,縱然她覺得女孩兒該嗬護,徒弟太過冷酷。

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個人性格,又乾係著一個人的道念,強行掰正並非好事,隻能在對方走偏時,點撥一下。

況且,這是個男女高度平等的世界,女修並無多少特權,女修可對不喜歡的追求者拔劍,同理男修亦然。

再則有個原著男主對比,徒弟這隻拔劍威脅的舉動,簡直不能再妥帖。

明萱後知後覺摸摸泛著涼意,起了雞皮疙瘩的脖子,心底泛寒。

她一溜煙地跑了出去,隨後扒在門口,隻露出雙眼睛,鼓足勇氣喊道,“相公,姐姐,明日我再來看你們。”

怕徐清鈺再來一招劍氣,說完後以更快的速度縮回去。

初元心道,這小姑娘還挺可愛。

雖然蠢笨了點,若脫離這為愛不顧一切的中二期,將這勇氣用在尋道上,未來未必不可期。

徐清鈺激活陣法,轉身摸上那張茶桌,笑道,“師父,這星元界真是處處有您的傳說。”

初元淡定地開口,“對於那些天才修士,話本子上說,說書先生說,修士間口口相傳,很快就為天下人所知。你現在還能笑我,是你修為還低。等你修為高深後,他們也會為你著書立傳,留下無數傳說。”

徐清鈺想起師父被傳成修歡喜道的花公子,麵色一變,“不能阻止嗎?”

“你還能堵住悠悠眾口?”初元開口,“眾口紛雜,沒有故事,也會給你編個故事,看開點。這或許就是大人物的煩惱,你活成他們眼中的傳奇,就該知道,你也會成為他們嘴中的傳說。”

徐清鈺依舊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再次堅定他要自己操刀寫話本的決心。

次日,為避明萱,徐清鈺一大早就走出客棧。

昨日那個小男孩此時正躲在巷子裡關注唐家,瞧見徐清鈺和初元,忙跑了過來,道,“貴客,今日還招向導嗎?我隻要三塊靈石。”

小男孩眼底閃爍著渴望,忐忑小心的期待,以及暗沉沉看不到光亮的絕望,這眼神讓他不期然想起幼時的自己,心倏地一軟,答應了。

小男孩將三顆靈石小心翼翼地放回懷裡,道,“若說價格公道,當屬唐家,可是要說貨最全,還是城主府的明家閣。而且明家閣的價格也不比唐家多多少,相對還算公道,貴客若要補給,去明家閣可一次性補全,不必再多跑幾家。”

“帶我去明家閣。”徐清鈺開口。

那份感應不在,徐清鈺沒有目的地,便決定聽這小孩的,去明家閣看看。

“好,貴客跟我來。”

小孩照例在小巷子口停下,指著街道對麵的建築開口,“貴客,明家閣就在那。”

徐清鈺道了謝,正欲邁步,小孩忽然喊道,“貴客。”

徐清鈺偏頭,以眼神示意,問他還有什麼事?

小孩扭捏了片刻,從懷裡掏出一個用紅繩編織的平安結,“昨日貴客給我的十顆靈石,救了我妹妹一命,我無以為報,隻能編織這個平安結送給貴客,祈求貴客平平安安。”

平安結花色簡單,還有些歪扭,並不算好看,卻更能看清眼前小孩的心意。

徐清鈺沉默片刻,攤開手。

小孩驚喜地將平安結放到徐清鈺身上,感激道,“謝謝您不嫌棄,貴客,您好人一定有好報的。”

徐清鈺將平安結掛到腰間,道,“謝謝。”

小孩笑容更真切了些,他朝徐清鈺彎腰鞠躬,跑回小巷子裡,如魚入了水,片刻消失不見。

“挺感恩的一小孩。”初元笑道,她視線落到徐清鈺腰間平安結上,道,“很漂亮。”

“嗯。”徐清鈺應道,他低頭看了腰間平安扣一眼,沒將它收進儲物戒。

到了明家閣,徐清鈺本想買點蜂蜜靈果,那份感應這時又出現了。

徐清鈺順著感應往櫃腳走去,視線落到掌櫃身後的石頭上。

那石頭形狀半扇形,扇麵凹凸不平,通體幽黑,閃爍黑色晶瑩,用透明水晶裝著,讓來往顧客都能看清楚。

初元低聲問,“是它?”

“是。”徐清鈺扭頭,問掌櫃道,“前輩,這塊石頭是什麼材質的,能當玄玉用嗎?”

掌櫃地抬頭瞧了一眼,道,“那是天幻晶石,裡邊含有天幻晶。天幻晶無論是用來布陣、煉製法寶還是磨碎畫符抑或煉丹都行,等級高,實用性又強,是我明家閣的鎮店之寶。”

“要價多少?”徐清鈺摸摸自己懷裡的靈石,不知要攢多久才能買得起。

“不要價,不過要是能完成這三樣事,就可來我這明家閣換。”

“哪三件事。”

“第一件,須得到我明大小姐同意。”

“我同意,這一件過了。”明萱從門外踏入,帥氣地宣稱。

她視線轉向徐清鈺,又羞澀地低下頭,“相公。”

“第二件呢?”

“第二件,”掌櫃地瞧向明萱,明萱擠眉弄眼,無聲開口。掌櫃收回視線,笑道,“娶我家大小姐為妻。”

徐清鈺轉身就走。

“哎,等等,我開玩笑的。”掌櫃地忙開口,無奈地朝明大小姐一笑,道,“第二件是去城外豐山捉隻霜雪狼回來。”

霜雪狼極其難捉,察覺到危險就往雪裡一鑽,就讓人察覺不到它的蹤跡。而豐山,是名副其實的雪山,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下雪。

“好。第三件呢?”徐清鈺問。

“等客人取回第二件後再說吧。”掌櫃地開口,“不然我說了第三件,客人去辦第三件事時這天幻晶被人換走,客人就白費功夫。我聽說,客人得罪了嚴三公子?”

掌櫃話裡意思是,他得罪了嚴三,嚴三很有可能會使壞。

“客人儘早捉回霜雪狼,我還能為客人留下,要是在客人捉回霜雪狼之前,嚴三公子先辦完那三件事,我身為明家閣掌櫃,也不能違背規矩。”

掌櫃看在明萱的麵子上多了這句嘴,之後低頭,不再理會徐清鈺。

徐清鈺跟在初元身邊,壓低聲音道,“師父,是那天幻晶石吸引我。”

初元搖搖頭,“那不是天幻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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